“唔。”

陸念低呼一聲，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這個親吻更像是懲罰，在瓣上重重咬了下，霍司州才豁然起，冷冷開口：“我不想再從你里聽到那兩個字。”

哪兩個字？

易嗎？

陸念怔愣，手了泛著席位疼痛的，疑心自己想太多。

這場易彼此心知肚明，他怎麼可能會在意呢？

是怕說習慣了，不小心在霍老爺子面前餡吧？

面上出幾分了然，陸念小心道：“霍總您放心，平常我會多注意，絕對不會在其他人面前說的。”

霍司州深深看一眼，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大概是沒了興致，他下床穿上服。

側突然空了，連帶著被窩的溫度也被帶走似的。

細微的冷意席卷過來，陸念不自覺拉高被子把自己裹住。

他今晚，不打算跟睡同一張床了？

心底泛上莫名的滋味，酸中著淡淡的苦意。

是因為提起白知夢，讓他不高興了，才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嗎？

在他的心里，白知夢就那麼珍貴，提都不能提？

心口有種綿延不絕的鈍痛，陸念咬住瓣，說不清出于什麼心思。

執拗地仰頭問他：“霍總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為什麼？

系扣子地手指停頓，黑暗中男人帶著涼意的目落在的臉上。

“我不希再聽到這種無聊的問題。”

他嗓音冰冷，寒聲道：“我已婚，夢夢是單，我以為你很清楚這件事……霍太太。”

陸念一愣。

男人俯，溫熱的手指鉗住的下，迫使抬頭。

“這種話不適合說。”

拇指住的角，帶著警告：“不要讓我再聽到這種蠢問題。明白嗎？”

一冷意從腳底竄上來，陸念如墜冰窖般渾冷浸浸的，做不出作，發不出聲音。

所以，他是在避嫌嗎？

害怕損害到白知夢的名聲和形象，哪怕心里得要死，還是要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樣。

是怕別人會在背后議論白知夢嗎？

果然真的一個人，就容不得半分損傷。

他是真的把白知夢放在心尖上，如珠如寶地呵護著。

連讓別人非議的半可能都不允許存在。

這就是他一個人的模樣嗎？

心底那疼忽然變得尖銳，扎破心尖膛，朝著四肢百骸蔓延。

疼得陸念眼眶泛上生理的淚水，忍不住捂住口彎下腰。

大顆的淚珠無聲滾落，滴在深的床單上。

疼得快要不能呼吸，綿延不絕的疼痛仿佛天降大雨，地侵蝕著每一神經。

的眼淚止不住，角卻揚起，出一個嘲弄的笑意。

有對比，才明白自己在霍司州眼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玩意兒。

他珍白知夢，惜到不敢接近。

對呢？

肆意把玩玩弄，不過是個打發時間和發泄的東西。

清晰地覺到，這天差地別的待遇。

即使早就知道，他的心里沒有，此刻依然痛苦不堪。

的心，好疼好疼。

這場冰冷的易明碼標價，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傻乎乎地上了他。

都是活該。

陸念趴在枕頭上，捂著口抑住嚨里的哽咽。

黑暗中，霍司州沒察覺到的異樣，自顧自穿好服。

拉開門的時候，扭頭看過來，冷冷道：“還有。”

他的語調里不帶半分，顯得格外漠然 ：“這句話也同樣提醒你，你現在已婚，霍太太。我說過，我的婚姻里，絕對不允許出現第三個人。”

陸念怔然。

他似乎也沒打算得到的回應，話音落下就離開了。

房間一瞬間空空，陸念趴伏在枕頭上，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

明明才結婚沒多久，陸念卻可怕地發現，自己好像習慣了另一個人的溫。

此刻空的半張床顯得格外冰冷，竟然覺到有些空寂，輾轉著難以眠。

如果說，這是霍司州對的懲罰，那他功了。

沒有他的懷抱，居然失眠了。

恨自己不爭氣，陸念苦笑一聲，抓過枕頭抱在懷里閉上眼睛。

夠了，已經夠卑微夠丟臉了，不要再這麼沒臉沒皮地放縱自己沉溺了。

真的要把最后一點自尊也丟掉嗎？

現在要做的是好好賺錢，照顧好陸爸爸陸媽媽，陪伴霍老爺子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不要再胡思想了。

越是想好好睡一覺，似乎就越艱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養出點淺薄的睡意。

房門發出一點輕響，燈過房門照進來。

陸念的陡然僵住，連帶著呼吸都放輕，一不敢。

黑暗中，的聽覺似乎被放大。

清晰地聽到房門被關上，悉的腳步聲停在了床邊。

半邊床塌陷，帶著悉的雪松氣息。

怔愣間，后似乎傳來一道微不可察的嘆息。

接著，懷里的枕頭被了出來，整個人被抱進了悉的懷抱。

一委屈混雜著酸突然涌上心頭，陸念死死閉著眼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佯裝睡著。

眼角不自覺沁出可憐的淚水。

這一刻，突然很想哭。

男人似乎沒察覺到是裝睡，平靜練地抱，摟著睡了過去。

察覺到他的呼吸平穩清淺，陸念才睜開眼睛，看向模糊中他優越的廓線條。

他為什麼又回來了？

不是已經走了嗎？

他怎麼能做到，隨隨便便把一個人丟在房間里，又若無其事地回來，用最親的姿態抱著睡？

眼淚像是開了閘門，洪水一樣傾瀉。

說不清是委屈還是什麼，嗅著鼻尖悉的氣味，陸念默默流淚。

睡意伴隨著安全襲來，淚珠還含在眼中，就已經睡著了。

一直沒什麼靜的男人睜開眼，在黑暗中靜靜地看。

側著，淚珠沿著眼角滾落，被鼻梁攔住，積攢出一小片水洼。

細微的芒折在上面，亮晶晶的，像是一小片破碎的湖面。

低頭親了親漉漉的眼睫，掉淚水。

男人重新將抱在懷里，默默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