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

霍司州垂眸下棋，看都沒往這邊看。

語氣平靜：“昨晚睡得晚，太累了。”

陸念的臉瞬間紅了。

昨晚太累了，五個字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也是起床出門，看到隔壁傭人正在打掃，在房間里半點靜沒聽到，才意識到霍家老宅隔音有多好。

剛慶幸昨晚的靜應該沒人發現，他就說這種話。

跟昭告天下有什麼區別？

霍老爺子瞬間喜笑開：“年輕人累了，起晚點正常。到了我這個歲數，想睡都睡不著……”

“那也不能……”吳嵐不服氣，正想再說些什麼。

霍老爺子不滿地看過去：“早餐不是按時開飯了嗎？年輕人好，我們當長輩的手。那麼有心思，多管管你自家男人。”

恰好霍鳴山掛著曖昧的笑容聽語音，不小心按了喇叭播放。

手機里傳出年輕孩夾著嗓子甜膩膩的聲音：“寶貝~我好想你呀~”

吳嵐的臉一下子黑了，強忍著怒火：“鳴山！”

霍鳴山不耐煩抬眼：“我有事，中午不在家吃了。”

起拔就走。

吳嵐的臉青青黑黑，修建圓潤的指甲陷進掌心，牙關都要咬碎了。

該死的狐貍！

都是那些不要臉的人，勾得他這麼不肯著家。

強忍著跟出去的沖，沉著臉不再說話。

白知夢坐在側，蒼白的臉上出點無措。

“來。”

霍老爺子沒看見一樣，慈笑著沖陸念招招手：“念念，來陪爺爺下棋。這臭小子半點不知道尊老，一點都不讓著。咱兩合伙，殺他個片甲不留。”

陸念抿笑了下，脆生生應了：“哎。”

湊過去，沒等落座先被霍司州一把拉到邊。

霍老爺子抬眼瞪他他也不松手，淡聲道：“累了一晚上，您讓歇會兒。下午再讓出力。”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飛快升了上來。

陸念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非要說這麼直白嗎？

白知夢聽不下去了。

“我出去走走。”

捂著心口，有些呼吸困難。

眼里含著水和委屈，看著霍司州，像是在等他的反應。

男人沒看，低著頭專注看棋盤，大掌在陸念的腰上了：“還不坐？昨晚不是喊著腰要斷了？”

“我……”

陸念張了張，也顧不上看其他人的反應了。

生怕他再說出點別的什麼，匆忙坐下：“我坐我坐。”

求您了，您快閉上吧。

霍司州下了一步棋，收手時自然地扯著藤椅扶手一拉，輕巧把拉到側。

兩人椅子的扶手親昵在一起，他就著這個姿勢大掌不不慢地的腰。

陸念的腰極細，他大掌上去就蓋住半截似的。

輕輕作著，將腰肢掐得更加明顯，正經的按作配上他專注下棋的側臉，莫名多出一種臉紅心跳又甜的氛圍，讓人不敢多看。

霍老爺子角翹得更高了，瞇著眼睛滿臉開懷。

臭小子，也學會心疼人了。

不枉他時日無多，還為這小子碎了心。

他們這邊和樂融融，白知夢的臉卻徹底白了。

捂著心口的手更加用力，眼底的淚意半點做戲的分都沒有。

看不下去這樣的場景，承不住地扭頭快步走了出去。

“夢夢！”

吳嵐也不想看他們恩，起快步追了出去。

看看們的背影，陸念總覺得不太對勁。

霍司州是不是演得太過了？

“霍……”

張了張，正想暗示他差不多得了。

就被男人懲罰似的加大力氣，在酸酸的腰窩上按了一把：“觀棋不語真君子，幫我作弊爺爺是要生氣的。”

陸念一頓。

也是，霍老爺子在旁邊看著呢。

這位睿智的老人智慧不可估量，看他此刻慈眉善目，就以為他老年昏花好糊弄才是真的蠢。

他這樣的做派，連白知夢傷心都顧不上，都是為了霍老爺子吧？

畢竟霍老爺子患絕癥，唯一的 心愿就是看到他婚姻幸福。

哪怕是演戲，也得讓老爺子安心。

想到霍老爺子的，陸念的心中平添幾分沉重。

也沒心思再去想別的，老老實實坐在旁邊，專心陪著兩人下棋。

老管家端著茶點出來，看著三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場景，忍不住放輕了作，不忍心打擾。

*

花園里。

“夢夢，你慢點。”

快步跟上，吳嵐拉住人，臉上帶著擔憂慈：“你不好，不能劇烈運。要啊！”

“吳姨。”

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白知夢抱住哭了出來：“阿州怎麼能這麼對我？他明知道我……他還在生我氣，故意在氣我，是不是？”

“好啦好啦，別哭了。”

吳嵐幫眼淚，眼底出同的恨意：“夢夢你是正經大小姐，不知道那些狐貍的下作手段。那些賤人最擅長勾搭男人，沒臉沒皮。你這樣的好孩，跟們可不一樣。”

“司州還年輕，才被迷了眼。”拍拍肩：“早晚有一天他會明白，那些狐貍虛榮淺薄，本不是好東西。你才是真正值得他的孩。”

白知夢淚眼朦朧看著，口問：“霍叔叔也是這樣嗎？”

霍鳴山到現在還不停換人，男人到底到什麼時候，才能“早晚有一天”啊。

吳嵐一僵，臉上的表險些掛不住。

“你霍叔叔有錢長得好，那些狐貍不要命往他上撲。那些人，沒一個好東西。偏偏你霍叔叔心單純，被那些人騙了一次又一次。”

咬牙，吳嵐出點笑：“司州不一樣，他等了你那麼多年，為你守如玉。夢夢啊，吳姨看得出來，司州心里的人還是你。”

“在吳姨心里，你才是真正的兒媳婦。”輕聲哄：“你難道不想嫁給司州，跟吳姨做真正的一家人嗎？”

抱著吳嵐，白知夢臉頰紅，低頭悶聲：“我想。”

那可是從小就喜歡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想嫁給他呢？

“那你就聽吳姨的。”吳嵐眼神輕閃，笑著了的發：“吳姨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