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州的鐵面無，霍氏上上下下都很清楚。

最后陸念也只能說：“我去試試。”

試過了才知道行不行。

在安柚子殷切目下，陸念主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

“進。”

霍司州端坐在辦公椅后面，盯著手上的文件頭也沒抬。

認真工作的時候，上那種清貴又疏離的氣質越發明顯。

陸念輕吸口氣：“霍總。”

聽到的聲音，霍司州筆尖微頓，抬眼“嗯”了聲：“有事？”

“是。”

陸念有點尷尬張，局促道：“您先忙。”

“說吧。”

合攏文件，霍司州淡淡看，手掌輕抬，示意開口。

見狀，陸念再次吸口氣。

鼓起勇氣道：“是關于陳安道陳大師的事。”

快速把陳大師拒絕的經過講述完畢，陸念補充：“陳大師不肯出手，咱們是不是做兩手準備？提高預算，或者再去看看其他大師。”

指尖敲擊桌面，聞言霍司州冷冷問：“陸部長說得這麼輕巧，是有跟陳大師同等地位的大師推薦？說來聽聽。”

他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陸念臉上頓時出尷尬。

雖然并不了解國畫圈子，快速惡補后也明白了陳大師的地位。

別說當下，往前推十年都沒有人能跟陳安道比肩。

去哪兒推薦個同等地位的？

“我們可以多請幾位大師協作……”弱弱提議。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霍司州說出未盡的潛臺詞，冷嗤：“陸部長不了解可以多去補習。藝方面可沒有湊人數的說法。廢再多也比不上一個陳大師，而我們霍氏，只要最好的。懂嗎？”

冷冰冰的訓斥，半分都沒留。

陸念的臉上火辣辣的。

知道他公私分明，卻沒想到私底下他依然這麼不給面子。

仿佛夫妻份和夜里的抵死纏綿是一個人的幻想。

回歸公司，他們之間沒有半分意。

心口酸酸漲漲的，有點疼，還有點難堪。

陸念低著頭，囁嚅：“可陳大師封筆不肯接……”

“那就想辦法。”

霍司州重新翻開文件，冷聲：“任務公司已經分發，做不到就換能做到的人來。霍氏給你們開薪水，不是為了聽你們喊做不到的。”

冷漠無的態度，明顯沒有商量余地。

默默把其他的話咽回肚子里，陸念沒再繼續嘗試。

“是，霍總。”

輕聲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冷著臉的男人從文件里抬起頭，看著閉的房門蹙起眉頭。

“嘖嘖，霍哥你也太冷淡了吧？多傷念念妹妹的心啊。”

顧釗從旁邊的休息室走出來，搖頭晃腦：“念念妹妹眼圈都紅了，我見猶憐啊。”

冰冷的目掃過他，霍司州不為所：“是嫂子。”

“啊？”顧釗沒反應過來，呆呆看他。

霍司州再次皺眉，冷聲：“我說，是你嫂子。”

什麼念念妹妹。

平常也就算了，現在還？

不三不四的，一點不莊重。

顧釗沉默很久，用匪夷所思的目看著他：“合著霍哥你腦子里，就只關注到這個？”

“不然呢？”

對上男人坦然的目，顧釗敗了：“拜托，念念妹……好好好，嫂子，嫂子過來找你幫忙誒！你不但不幫，還訓了一頓。霍哥，你這表現，就不怕嫂子把你從床上踹下去，讓你去睡沙發？”

想想陸念溫膽怯的格，霍司州搖搖頭，篤定：“不會。”

而且——

他反問：“為什麼要踹我下床？”

“哥哥，霍哥哥！”

顧釗怪：“人找你幫忙，你卻兇了，還問為什麼？不知道不能對人說重話嗎？一旦你態度不好，有理也變了沒理，錯的人只會是你。懂嗎？”

霍司州不懂。

皺著眉頭仔細思考片刻，他冷淡道：“來找我是為了公事，公事就該公辦。更何況，事辦不妥是手下能力問題，他們該想如何解決，公司只看結果。”

顧釗想，真是要了命了。

確實，說得很有道理。

同樣管理著偌大的公司，職場自有一套規則。

上位者不會關注任務有多難，你有多不得已和沒辦法，只看結果，只看你能給公司帶來多利益。

就算這是真理，但，那是你老婆啊哥哥！

顧釗恨不能揪著霍司州的耳朵吼，告訴他男人這麼對老婆本就是個錯誤。

然而對上那雙深潭般的眼，他只覺得無力。

“改天去廟里燒高香吧。”

有氣無力地趴在沙發上，顧釗說：“哥哥，你能娶到老婆，全靠菩薩保佑了。”

除了玄學，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霍司州越發莫名其妙，想了想認真看著他，說：“不，不是靠菩薩保佑，是靠我有錢。”

他還驕傲上了？

顧釗想罵人。

哥哥你沒救了，你知道嗎？！

*

陸念不知道辦公室里的事。

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安柚子被開除，既然霍司州不肯通融，只能繼續在陳大師上想辦法。

安柚子擅長八卦，陸念安排繼續去打聽陳大師的消息，不管有用沒有統統收集匯總。

陸念自己則臨時惡補國畫相關知識，免得真的見到人大腦空空，連說什麼都不知道。

忙起來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

等陸念頭暈腦脹從一堆國畫里抬起頭的時候，整個辦公大樓都空空，只零星有幾個加班辦公室亮著燈。

知道自己會忙很晚，陸念早就跟霍司州打過招呼，讓他先回家，自己今晚留宿大平層那邊。

這種事急是急不來的。

了眉心，陸念收拾東西步行回去。

首都的夏夜車水馬龍，微風拂過，帶來難得的涼意。

陸念漫步在街上，超負荷工作的大腦終于放空些，迫的心也得到了一點。

回到大平層，先洗了個澡，換上舒服睡，盤坐在客廳地毯上。

安柚子正把調查的消息發給。

不愧是八卦王，短短一天時間，連陳大師年輕時候的史都捕風捉影地打聽了好幾段。

加上很擅長講故事，陸念看得津津有味。

正投，大門的指紋鎖忽然發出提示音：“抱歉，指紋錯誤，請重新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