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事兒，陸惜晚和賀嘉言在之后沒有說什麼話，好在只剩下甜品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舀著水果撻，耳邊傳來季盛堯的溫聲和周甜甜的笑語，只覺得很諷刺。

季盛堯和周甜甜兩個人把他們的好氣氛整沒了，自己反而在飯桌上歡聲笑語的，真可恨。

賀嘉言心中郁結，抬眼看到陸惜晚神懨懨的樣子，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不知道周甜甜口中的那個‘張總’是誰，但據他觀察，邊并沒有什麼異，可能是他誤會了。

再者，好不容易能和一起用餐，應當好好珍惜機會才是。

想到這里，賀嘉言的心頓時雨過天晴，看陸惜晚好像很喜歡吃水果撻的樣子，笑盈盈地問要不要嘗試一下其他甜品。

陸惜晚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看他好像已經不生氣了，松了口氣，搖了搖頭。

賀嘉言也沒有勉強，吃完了之后兩人就離開了餐廳。

電梯里，賀嘉言忍了又忍，還是問道：“惜晚，周書所說的‘張總’是誰？”

陸惜晚預想到他會問出這句話，但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現在愈發覺得當時讓張程假扮男友就是一個餿主意，搞得現在還要一個個的解釋。

真怕哪天傳到季盛堯耳朵里，讓他知道一直都在騙他。

陸惜晚沉默半晌，在說實話和不說實話中間猶豫，還沒決定好，就聽見賀嘉言又說道：“你不用說了。”

驚詫地抬頭看向他，對上了他滿意溫的雙眸。

“無論他是誰，我都有信心。”說這話時，他的神堅定又溫，目灼灼。

陸惜晚像是被燙傷了一樣收回視線，覺自己的臉上仿佛也被傳遞了溫度，熱的嚇人。

回到家，陸惜晚有些疲憊地躺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頭暈腦脹的。

可能是在寒風中站久了，冒了。

家中沒有備藥，打開手機想用外賣件買點冒藥，就看到了陶芝給發的消息，每句話后面都跟著嘆號，甚至還有大段大段的語音。

陸惜晚買了冒藥之后，才打起神來看的信息，越看神越凝重，在看到陶芝發來的照片時，整個人的臉徹底黑了。

智聘新的獵頭經理職一個月了，陶芝在昨天也收到了新經理職后的第一筆工資，在看到數字的那一刻，就瘋了，瘋狂和陸惜晚吐槽。

陸惜晚看到了陶芝發來的工資條照片，上面的總數竟然只有一萬出頭，提和績效加起來只有兩千塊錢！以往的工資都在一萬八左右的！

現在還不到八點，陸惜晚直接打了電話過去，詢問知不知道為什麼提和績效這麼低。

陶芝也是憤憤不平：“我問過我相的出納了，說是因為我的那個什麼評價是C，所以才這麼低，并且如果連續三個月我的評級還是C，那麼我的基本工資都會調整，要往下減薪！我的天啊，再減薪我不如辭職好了！”

陸惜晚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安道：“你先別著急，我問問張總，這個事的確不合理，我看看能不能有轉圜的余地。”

陶芝十分信任地答應了。

面對張程，陸惜晚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一個電話打過去。

張程很快接通，背景有著悠揚的小提琴聲和低聲談聲，應該是在某個宴會上。

“怎麼了，惜晚？”張程低聲音詢問。

陸惜晚忍著氣，問道：“張程，你確定還要實行那個員工評價考核制度？”

張程說道：“這個制度可以從同事和上司的評價中全方位考核員工的績效，還是有可取之的。以往公司全靠業績來評定，但實際上和績效有大面積的重復，這個制度不僅完善了這一點，還能激發員工的工作熱。”

這話已經是肯定了。

陸惜晚也了解這個制度，歐很多企業都在實行，的確是先進的制度，但是認為不適用于智聘。

“是，制度是好的，但是你真的覺得適用于智聘嗎？這個月的工資發下來了，你知道有很多業績高的員工只拿了一兩千塊錢的績效嗎？就因為他們的評級是C！長此以往，到底是激發工作熱，還是在搞辦公室政治？”陸惜晚質問道。

張程意識到什麼，反問道：“是有人故意跟你說了什麼嗎？”

“還需要有人故意和我說什麼嗎？有能力的員工都在反對這個制度，如果這個制度實行，那以后所有人都在忙著拍上司馬屁、和同事搞好關系，誰來干活？智聘還能活幾年？”陸惜晚恨鐵不鋼道。

聽到這話，張程沉默半晌：“真的這麼嚴重？”

“你要是想讓智聘倒閉，那你就繼續實行吧。我也不管了。”陸惜晚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張程也算是當機立斷，周一的時候陶芝就歡天喜地地告訴，績效補回來了，新經理也被辭退了。

陸惜晚松了口氣，還沒回復，就見陶芝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不過惜晚姐，我想辭職了。】

這可是大事，陶芝的工作能力極強，獵頭部失去了就失去了一員大將，陸惜晚也不顧是上班時間了，仗著自己坐辦公室沒人管，直接打電話過去勸。

陸惜晚苦口婆心：“我會勸張總找一個同行業的經理的，之前的經理就是沒經驗，以后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但是陶芝的態度卻很堅決：“惜晚姐，你不用勸我，我是真的想走了。其實你剛跳槽的時候我就開始猶豫了，后來季總向我出橄欖枝，我就越來越搖。現在這件事一出來，我越發覺得在智聘真的是太不穩定了。”

都這麼說了，陸惜晚也不好再勸：“那你想好之后做什麼工作了嗎？”

陶芝“嘻嘻”了一聲：“惜晚姐，你還缺不缺助理呀？”

“你呀。”陸惜晚寵溺地低嘆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邊的人事助理的位置一直空著：“給你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