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晚瞥了一眼，不咸不淡道：“不用了。收到郵件的時候我已經吃完午飯了，現在自然沒胃口。周書吃好就可以了。”

周甜甜面一滯，訕訕地閉上了。

見自己的人挫，季盛堯不輕不重地放下了筷子，在碗碟上撞出了清脆的聲響，像是在轉移話題：“說正事吧。”

但陸惜晚看得分明，他說話前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眼底帶著警告，讓別太過火。

暗暗咬牙。

季盛堯雙手指尖相對，合一個寶塔形狀放在前，開口道：“今天請賀總監和陸總監前來，主要是談談原畫師的事。一個游戲的海報和原畫是重中之重，人選也不得馬虎。陸總監，你是否有面試到合適的人才？”

陸惜晚沉了半晌，誠實地搖搖頭：“有不有經驗的原畫師來應聘，但都被賀總監否決了，暫時沒有遇到合適的。”

賀嘉言接著說道：“正如季總所說，工是一個很重要的崗位，更要慎重。”

季盛堯點了點頭，思忖片刻，“你們有沒有想過請一些有名的原畫師來公司？這些原畫師自帶流量，對游戲也是一種宣傳。”

陸惜晚的確沒想過，主要是也不了解，于是看向賀嘉言。

賀嘉言了手指，“倒不是沒想過，只是這種原畫師的工資高昂，想著季總你不會同意，我也就沒提。”

季盛堯說道：“能有多高昂？”

賀嘉言苦笑道：“頭部原畫師可能一張海報都要幾萬到幾十萬不等，比如拳部公司的一張原畫就是十幾萬元一幅。這種極為頭部的原畫師也不一定會接我們的招攬。”

“那就不招極為頭部的，找一個號召力比較強的、比較多的原畫師。”季盛堯拍板道。

陸惜晚立刻說道：“好的季總。”

周甜甜又說話了：“陸總監，你可以看看‘夢西洲’嗎？他的原畫作品特別好。”

陸惜晚不知道‘夢西洲’是誰，但不妨礙口頭答應：“好的，我會去洽談。”

話音剛落，就看到季盛堯的視線落到了周甜甜的臉上，五都和了下來，“你很喜歡這個‘夢西洲’？”

周甜甜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嗯嗯，我很喜歡他的一幅作品，還設置了電腦屏保呢！”

見季盛堯看向周甜甜那道無奈又寵溺的目，陸惜晚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一種不好的預。

“那就請這個‘夢西洲’吧。”季盛堯下了定論。

周甜甜角的笑容更加燦爛，眼里卻劃過一忐忑：“‘夢西洲’很難請的，之前有說Q訊想請他畫一張海報都被他拒絕了，我們能行嗎？”

“肯定可以的，”季盛堯安地對笑了笑，轉過臉卻高深莫測地問陸惜晚：“陸總監這麼厲害，一定能做到的吧？”

陸惜晚：？

這是在問誰？

季盛堯這本不是在詢問，話語中著濃濃的威脅，分明是下命令。

如果做不到，肯定又會想法子整。

陸惜晚很想一氣之下就這麼答應，但不了解原畫圈子，周甜甜都說夢西洲難請，那估計是真的很難請。

不篤定的事絕對不會逞一腔孤勇地放狠話，萬一做不到就會壞了信用。于是很慫地說道：“謝謝季總的抬舉了，但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季盛堯對的回答不滿意，眼神立刻不善起來。

賀嘉言打圓場：“有些原畫師比較有個，不喜歡束縛，就算給他們再好的條件都不會來的。夢西洲這個原畫師我也聽說過，算是圈比較火的頭部畫師了，前年給南公司畫的一幅作品就已經六位數了，如果把他請來，預算可能不夠。”

季盛堯卻不買賬：“預算可以再加，只要有能力，錢不是問題。但陸總監作為招聘總監，這本就是分的事，如果這點事都做不好，我很懷疑有沒有做總監的能力！”

這就開始上綱上線了。

周甜甜見狀，連忙說道：“季總，話不能這麼說。夢西洲的確很有個，如果他不愿意來，也不能歸結于陸總監的能力問題。我雖然很喜歡他，但是并不想強人所難。畢竟公司的預算有限，夢西洲的價格的確有些高了。”

說話時做足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角的微笑都顯得格外的溫婉善良，渾上下散發著圣母的芒。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錢不是問題。”對上周甜甜，季盛堯的臉就和緩了下來，“你放心，陸總監一定不會讓我們失的，對嗎？”

陸惜晚正愣著，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季盛堯起直接帶著周甜甜離開了。

坐在座位上和賀嘉言面面相覷。

桌上的菜幾乎未，但陸惜晚是半分胃口都沒有了。

季盛堯說得輕巧，扔了這麼大個難題給就這麼走了。可要怎麼辦？

“惜晚？”賀嘉言看出神當中的迷茫，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沒事吧？”

陸惜晚回過神來，垂頭喪氣地說道：“沒事。就是打擊了，一會兒就好了。”

賀嘉言明白的心，同時對季盛堯的行為極為不解。

在他的眼里，季盛堯做出的這個決定實在是草率。先不說夢西洲能不能請到，就算能請到，一個月的工資說不定比他這個總監還高，這也太荒唐了，到底誰是總監。

的確，他們請到了夢西洲當原畫師能帶來一定的熱度，但那點熱度和公司的付出完全不正比，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周甜甜的一句喜歡。

太荒謬了。賀嘉言心想，季盛堯什麼時候了這樣為所迷的人了？

在他心里，陸惜晚完全是無妄之災。

著明的側臉，賀嘉言鄭重其事地說道：“惜晚，你不要難過，我會去勸盛堯收回這個主意的。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了。”

陸惜晚激他的用心，搖了搖頭：“不用了。季總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更改，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