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晚一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將裴衍的服掛起來，第二件事就是換服。

禮雖然麗人，但穿著也是真的不舒適。

剛躺到床上，就聽見門鈴響了。陸惜晚不愿地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前問了一句：“誰呀？”

門外傳來清冷的男聲：“是我。”

陸惜晚按下門把的手立刻收回，過貓眼去看門外的人。

走廊昏暗的燈下，季盛堯端正地站在家門口，上的西裝外套不翼而飛，只穿著一件白襯衫，俊的面孔上流出一疲憊。

像是強撐著的心氣突然泄了一樣，和在音樂會上的咄咄人完全不同。

正在陸惜晚猶豫要不要開門的時候，他抬起眼，準確地對上貓眼后的，一字一句地說道：“開門。”

被抓包了，陸惜晚的后背猛地竄上來一涼氣，連忙打開了門。

也是有警惕之心的，只把大門半開，探出一個腦袋。

“季先生，有事嗎？”客客氣氣地問。

季盛堯見一副警惕的樣子，好像他是什麼人販子，眼底多了些諷刺：“至于麼，這麼防著我？”

“到底是孤男寡，又是晚上，還是注意點好。”陸惜晚不帶地彎了彎角，又重復了一遍：“季總有事嗎？”

季盛堯淡淡地說道：“關于助理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陸惜晚臉上的笑意立刻就維持不下去了。

大晚上的，真是晦氣。

“我覺得我暫時不需要助理，如果真的有需要，后期我會向集團打報告的。”試圖蒙混過關。

季盛堯鋒銳的視線立刻掃了過來，聲音低沉：“我說的不是這個。陸惜晚，別裝傻。”

陸惜晚表頓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和陶芝也聊過了，暫時沒有離開智聘的想法。”

季盛堯眉頭一皺。

陸惜晚的心頓時懸在了半空中，有些張地盯著他，生怕他又說一些讓人想踹他的話。

好在他很快又舒展了眉頭：“那就算了。”

陸惜晚悄悄松了口氣：“那季總還有其他事要說的嗎？”

“沒有了，”季盛堯語氣提醒：“據我們之前談好的，十一假期時候你就要正式來季氏職，希你不要忘記了。”

“季總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的。”陸惜晚假笑。

“嗯，那就好。”季盛堯淡淡地說道：“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季總慢走。”陸惜晚在季盛堯走遠后就忙不迭地關上了門。

*

十一假期結束了，陸惜晚一大早便來到了季氏。

時隔幾個月再次回到這里，卻是不同的心。

作為招聘總監，陸惜晚頭上還有個直隸上司人力資源總監，不過HR總監是由COO葛總兼任。葛總很忙，經常在其他地區的分公司坐鎮，總部HR部門的事基本上都由了下屬的招聘、培訓和績效三大總監管理。

初來報到，葛總正好在海城，就出時間來見了一面，笑瞇瞇地說道：“惜晚，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又回到了集團。以前我就很欣賞你，你走了之后季總邊都沒有個趁手的人，了好一陣子才平復了下來，現在回來了就好好干。”

陸惜晚從前是季盛堯的書兼助理，經常和集團的中上層管理人員打道，和葛總也是老相識了。

“是，季氏就相當于我的第二個家，我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還能回來。我一定不會辜負季總和您的期。”陸惜晚說道。

葛總隨意聊了幾句，就讓人帶去的辦公室。

由于陸惜晚不僅是總部的培訓總監，還是分公司‘季雨’的HR經理，所以的和‘季雨’在同一層，并且整個招聘部也因此搬到了‘季雨’里。

和未來一起共事的下屬們打了聲招呼，屁都沒有坐熱，就收到了來自葛總的郵件，是一個HR管理層急會議的通知，容是半小時后開會，強調不得無故缺席。

陸惜晚乖乖地回復了會按時出席。

由于郵件沒有說明會議主題是什麼，也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就下了樓去培訓部找鐘杳。

鐘杳看到來了很是驚喜：“放假前整個招聘部搬到‘季雨’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快要職了，沒想到這麼快，怎麼樣，再次回到季氏，是不是心很不一般？”

陸惜晚無奈道：“我之前不是作為借調員工在季氏呆了很長時間嘛，能有什麼不一般的。”

“那當然不一樣，之前你只是一個借調的，現在你卻是管理層了，肯定不一樣了。”鐘杳說道：“不過你這個人向來淡定的。算了，你來找我干嘛？還不準備準備參加會議？”

“我就是為這個事來的。”陸惜晚正道：“你覺得這次會議的主題是什麼？我剛進公司一抹黑，什麼消息都不知道。”

鐘杳無奈攤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測是‘季雨’那邊的事吧，畢竟主要團隊終于組齊了。”

陸惜晚心里有了數，想到接下來要和鐘杳這個培訓總監和績效總監共事，便問道：“上次你和我說錢訊升職了，那現在的績效總監是誰？”

鐘杳撇撇：“你不認識，是從港城分公司調過來的，朱秋瑾，是一個很有野心也很有手段的人。”

陸惜晚眸中劃過一警覺，能得到鐘杳如此評價，這個朱秋瑾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閑聊了一會兒，見時間快到了，兩人就一起提前去了會議室。

路上遇到一位材高挑的短發人，生的一雙英氣劍眉，看到陸惜晚的一瞬間，就快速地上下掃視了一邊，目極為赤。

陸惜晚蹙起眉頭，對審視并淺顯的目十分不適。

鐘杳注意到了，不客氣地說道：“朱秋瑾，你有沒有禮貌？怎麼看人呢？”

原來這位看起來十分酷颯的人就是朱秋瑾，的確有種不一般的覺。

因為爭奪招聘總監職位的問題，朱秋瑾和鐘杳不對付，皮笑不笑地問：“這又是你部門里的新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