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我們的關系?”季盛堯不明所以地重復了一遍,視線落在心虛的陸惜晚上,卻是誤會了裴衍的意思,輕蔑一笑:“原來是請你來當說客的?”
手指在桌面上輕點兩下,他的角竟流出些許的笑意,“怎麼,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想過來給我道歉?”
陸惜晚聽了這話,心頭一無名火起,將心虛一沖四散。抬起頭,眸中燃燒著火焰,“呸”了一聲,“誰要給你道歉?朝三暮四的爛黃瓜!”
“你!”又聽到他不愿聽到的那三個字,季盛堯氣得大拍餐桌站起來,想用氣勢倒,“陸惜晚!”
陸惜晚也不甘示弱站起來,惡狠狠地盯著他,“你自己朝三暮四還不承認?”
眼見著陸惜晚和季盛堯在他面前鬧起來,針鋒相對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裴衍目瞪口呆、大開眼界。
“別吵別吵,都消消氣,”裴衍連忙出來調停,“盛堯,惜晚,你們都先坐下,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但怒氣上頭的兩人一時間都不愿意退,就那樣僵持著,仿佛誰先坐下誰就示弱了一樣。
裴衍嘆了口氣,實在沒想到這兩個竟然賭氣到這種程度。
他走到季盛堯的邊,勸道:“盛堯,作為男士,是不是要謙讓一點呢?就當給我這個東道主面子,先坐下,行不行?”
季盛堯閉了閉眼,率先坐下了。
裴衍又看向陸惜晚,詢問道:“惜晚?”
陸惜晚自然也會給裴衍面子,生著悶氣坐下了。
“這就對了。”裴衍坐在兩人的中間位置,親手給他們兩個倒茶,“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們兩個雖然不是夫妻,但是也在一起這麼久了,有什麼事不能心平氣和地說呢?”
聞言,季盛堯瞳孔震,“你說什麼?”
陸惜晚心口一,垂下了眼瞼。
裴衍茫然:“什麼,我那句話說錯了嗎?”
季盛堯面黑沉下來,這才明白他今天請他們來的用意,冷冷地看向陸惜晚,說出實:“衍,我和早就在三年前分手了!”
“什麼?”裴衍優雅的面頓時出現一裂,他看向陸惜晚,接著沉默下來。
“陸惜晚,是你告訴衍說我和你還沒分手?”季盛堯不管裴衍的驚訝,直直得注視著陸惜晚,眸底藏著一抹嫌惡。
陸惜晚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在今天看到季盛堯的那一瞬間,陸惜晚就知道自己故意造的誤會是維持不下去了。
本來就是故意誤導的,還以為能多騙一段時間的。
調整好了心態,鄙夷地抬眼,“季盛堯,你是有多自作多啊,還覺得我會和你扯上關系?我還以為你早就告訴了他呢!”
季盛堯微微皺眉,審視地凝視了許久,沒有在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才收回了視線。
這時裴衍也回過神來,苦笑著說道:“好了,你們別吵了。之前是我不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還以為你們只是吵架了。”
他說著,卻一直盯著陸惜晚看。
陸惜晚心虛,下意識地躲避著他的視線。
裴衍輕笑,臉上卻多了些神采飛揚,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朝氣和的激,“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就放下前塵舊事,今天陪我好好吃一頓飯,如何?”
陸惜晚和季盛堯都沒有異議,暫時地握手議和。
“惜晚,你現在是在做獵頭是嗎?我有幾個單子,想和你通一下。”裴衍說道。
陸惜晚這才想起自己沒和他說過跳槽的事,十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衍。我已經不在原來的公司工作了,我已經跳槽到季氏了。”
“啊?”裴衍再次驚訝,看向季盛堯。
季盛堯點點頭,“是,現在在我公司做招聘總監。”
“哦。”裴衍目頓時變得有些復雜,像是在說,都分手了還在一個公司工作。
季盛堯看懂了,他輕咳一聲,“陸惜晚的工作能力無可挑剔,并且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只看現在,的確是個好下屬。”
陸惜晚還是第一次從季盛堯的口中聽到正經夸獎的話,頗有些寵若驚,皮笑不笑地說道:“多謝夸獎了。季總放心,我一定會為集團創造更多價值的。”
“嗯,我拭目以待。”季盛堯淡淡道。
“等等,”裴衍錯愕不已,“惜晚,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陸惜晚愣了一下,剛想說沒有,又想到自己在季盛堯面前撒的謊,頷首道:“嗯。的確已經有了。”
“哦、哦。”裴衍的神一下子低落下來,眼皮輕輕地垂了下去,睫都帶著脆弱的弧度,“好。”
他抿了抿,突然嘆了口氣:“你們啊,分手了也不和我說,男朋友了也不和我說。還把不把我當朋友了?”
陸惜晚見他難過,心里也不好,“對不起啊衍,我最近太忙了……”瞥見季盛堯神自若的樣子,連忙把他拉下水:“其實季盛堯現在也有朋友了,你知道嗎?”
季盛堯一噎,嗆咳了幾聲,恨恨得瞪了陸惜晚一眼,解釋道:“衍,我不和你說的原因是因為時間太短,我是打算穩定下來再和你說的。”
裴衍見兩人神慌張,突然“噗嗤”一笑,再次揚起溫和的笑意:“我逗你們玩兒呢。我之前在國外有時差,流是應該的。但是我現在回國了,以后可不能再瞞著我了。”
“好,以后絕對不瞞你。”季盛堯說道。
陸惜晚跟著:“我也是。”
有了裴衍當調和劑,季盛堯和陸惜晚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沒有再爭吵,氣氛一片和諧。
直到季盛堯接到一個電話,隔著老遠陸惜晚都聽到了話筒里周甜甜的聲音,好像是要季盛堯去接。
季盛堯無奈地向裴衍告罪,提前離席去找周甜甜。
他走后,裴衍問:“電話那頭的就是盛堯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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