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聲音帶著悉的譏諷意味，陸惜晚一僵，不用抬頭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登登登倒退幾步，直到后腰抵上了桌子的邊緣才停下來。

抬眼，正對上一雙帶著嘲弄的雙眼。

季盛堯的面帶著不正常的紅，就連說話都了三分底氣，看起來大病未愈的樣子，顯得很是虛弱。

看來是病還沒有好就跑出來給賀嘉言捧場了。

陸惜晚是真的很佩服他，上有一狠勁兒，為了討好賀嘉言連自己的都不顧。

看在他還在生病的份上，陸惜晚沒有和他計較，只是頷首當作打招呼，便換了個方向走。

季盛堯卻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

“陸小姐，好歹我也即將為你的上司吧？怎麼看見我連個招呼都不打？”

陸惜晚停下了腳步，轉過，正對著他，假笑著說道：“季先生你好，病好點了嗎？”

季盛堯輕咳兩聲，“托陸小姐的福，好多了，現在只是低燒。”

陸惜晚假惺惺地說道：“那季先生要多多保重啊，我先走了。”

“陸小姐，這麼著急走做什麼，很不想看見我？”季盛堯不不慢地說道：“我還沒有好好和陸小姐道謝呢，小剛都和我說了，多虧了陸小姐及時發現我。”

“季先生客氣了，當時季先生就那麼躺在地上，但凡是個有良心的人都會去救的，我只是湊巧看到了而已。”陸惜晚說道。

“不管怎麼說，還是多謝陸小姐了。”季盛堯看著，緩緩道：“這次，就算我欠陸小姐一個人。”

陸惜晚抬眼看他，見他態度正經，不像是在說反話，好像是真心實意的謝。

可不需要他的人。

他們兩個毫無關系才是最好的。

“不必了，”陸惜晚擺擺手，“只是順手的事，季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見季盛堯還想再說，直接裝作沒看見，抬腳溜了。

逛了幾圈，陸惜晚覺有些無聊了，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準備和賀嘉言說一聲就離開了。

對了，突然想起來，給賀嘉言的回禮還沒有送出去。

幸好禮一直放在自己的包里，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再有機會送給他。

陸惜晚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賀嘉言。

他站在落地花窗旁邊，手中拿著香檳和其他人談，拔的影如松如竹，印花白襯衫更顯出他上的文藝浪漫氣息。

陸惜晚走近，看見賀嘉言注意到之后，就招了招手。

賀嘉言見有事找，就和其他人說了一聲，走了過去。

“怎麼了？”賀嘉言詢問道。

陸惜晚從包里拿出一個掌大的長條形盒子，“上次你送我的手鏈，我很喜歡，禮尚往來，這是我給你挑的禮，希你也會喜歡。”

賀嘉言無聲地嘆了口氣，神復雜：“其實我送你禮的時候沒想過要回禮。”

陸惜晚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這麼堅決地要送回去。

做不到在不接對方的況下，還心安理得地收著他的禮。

“這可是我心挑選的，我覺得很符合你的氣質。”陸惜晚將禮盒往前遞了遞。

“好吧，”賀嘉言輕巧地接過禮盒，“謝謝惜晚，我收下了。”

陸惜晚這才放下了心。

“不打開看看里面是什麼嗎？”

這句話不是陸惜晚說的，而是從側傳來的聲音。

扭頭一看，季盛堯不知何時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賀嘉言手中的禮盒。

陸惜晚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盛堯？”賀嘉言驚訝，“你什麼時候在那里的？”

季盛堯緩緩走近：“剛到。禮，不打開看看嗎？陸小姐送的禮，我還有點好奇。”

賀嘉言笑了一聲，將禮盒握得更了些：“不了，陸小姐送的禮，我當然要挑個安靜無人的地方打開。”

季盛堯“嘖”了一聲，也沒在意，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陸惜晚：“陸小姐，按照之前說好的，國慶后別忘了來季氏報道。”

陸惜晚這才明白季盛堯為什麼拖著病也要來畫展了，原來是想向賀嘉言傳遞信號。

沒有破，從善如流地說道：“好的季先生。”

兩人之間流自然，毫看不出其下的心算計。

賀嘉言果然挑了挑眉，問道：“惜晚，你要去盛堯的公司工作了？”

“是，前些日子剛談好的，”為了自己的工作，陸惜晚會盡可能地為季盛堯說話，拉攏賀嘉言，“季先生說季氏很需要我這樣的人才。”

季盛堯也跟著說道：“嗯，陸小姐工作能力十分出眾，我覺得讓在之前的小公司里工作是埋沒了，就起了讓來公司做招聘總監的心思，正好季氏正在組建子公司，便讓來兼任子公司的HR經理了。”

“子公司？是你新組建的那個游戲公司？”賀嘉言問道。

季盛堯頷首：“對。”

“哦。”賀嘉言明顯聽進心里去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季盛堯見他似乎意，又往上添了把火，不經意地說道：“對了，陸小姐，雖然你同時有兩份職務，但是目前的工作重心會偏向子公司，所以你的辦公室也是在子公司那一層。”

陸惜晚聞言，不由得暗暗嘆他心機深重，“知道了，季先生。我在哪里都可以。”

賀嘉言聽了，目在陸惜晚上停留了一瞬。

他笑著搖搖頭，手錘了季盛堯一拳，“好啊你，這麼多年朋友，和我玩心計是吧？”

季盛堯聳聳肩，坦然承認：“沒辦法，誰讓我如何威利你都不肯來幫我，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行吧，我承認你這個計策的確很有吸引力。”賀嘉言無奈道：“國慶前，我會給你回答的。”

“好。”季盛堯的角微微勾起。

見他們談完，陸惜晚趁機提出離開，賀嘉言挽留無果，只好送出了門。

“國慶后見。”臨走前他低聲說道。

陸惜晚掩下眸中驚訝，擺了擺手：“國慶后見。”

這麼快，賀嘉言竟然就決定加季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