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罪名可就大了。

孟明達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掃了一圈，發現員工關系部的員工們都豎起耳朵瞪著眼睛聽八卦，連忙低聲道：“陸經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有什麼話我們私底下說，行嗎？”

他現在真的是后悔死了，原本只是想拿喬一下，想著能和公司里有名的大人吃個飯親近一下，沒想到被揍了一頓不說，還要被威脅。

陸惜晚瞇起眼，臉上寫著不相信：“私下說，你能好好說嗎？”

“能！能！”孟明達是真的怕了。

陸惜晚這才放開他，拍了拍手，“那去我辦公室說。”

孟明達灰溜溜地跟著去了辦公室，陸惜晚一屁坐在辦公椅上，看著坐立不安的孟明達，雙眼一厲：“孟經理，還要我請你說嗎？”

孟明達倒吸口氣，自認倒霉道：“你想問的是‘天天娛樂’的那個單子吧。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傭金和條件給的高，是因為他們其實一定有了人選，只需要我們去通就行了。”

陸惜晚搖搖頭，懷疑地看著他：“不對，你是不是瞞了什麼？如果是有了人選，怎麼會是普通單，應該是指定單才對。”

“嘖，你看你這麼著急，我還沒說完呢，”孟明達下意識地數落了一句，對上警告的雙眼，又了脖子。

“‘天天娛樂’的意思是，他們不需要這個人職，只需要我們向拋出橄欖枝就行了。”

陸惜晚聽得糊涂了，“你是說，只需要我們和他說，‘天天娛樂’要招攬這件事？就給十萬塊錢的傭金？”

“是。”孟明達干脆地點頭。

“可是為什麼呀，他們為什麼要找我們去說，他們公司沒有人力資源管理部門嗎？這不是送錢給我們嗎？”陸惜晚不著頭腦。

“那是因為還有一個條件，”孟明達到沙發上坐著，“他們要求我們一開始和這個人通的時候，必須拿出足夠人的價碼。等待他上鉤后，就隨便找個借口說不招攬他了，等對方詢問之后，再將‘天天娛樂’給的條件告訴他。”

陸惜晚聽明白了。

“可是，這不就是故意耍人麼？”瞪大了眼睛，言又止。

“是啊。”孟明達攤手，“這單子我們接不了，如果接了咱們公司的聲譽也就完了。所以我也懶得將這些條件都寫上去，想著你們部門完不了就自退單了。”

陸惜晚：“……6。”

整理了一下思緒，卻發現腦子里得可以。

“算了。”陸惜晚覺得這個單子的背后說不定是“天天娛樂”和唐靖之間的博弈，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忍痛放棄這四萬塊的獎金。

“那我把單子退了。你們和‘天天娛樂’說一下吧。”

孟明達點了點頭，見沒別的事了，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走了？”

“走吧。”陸惜晚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嘆了口氣，開始魚。先是打開銀行賬戶看看自己的存款，數了數幾個零笑了一陣，又想起房價，嘆了口氣。

其實貸款的話，陸惜晚現在就已經能買了。但對貸款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怕有一天還不上貸款。

還是再攢一攢吧，也就差個一兩百萬了。

還在徜徉著買了房子之后的好生活，陸惜晚就接到了張程的電話，讓去一趟辦公室。

陸惜晚一坐下，就見張程笑著說道：“聽說你把孟明達給打了？”

“消息傳得真快啊，”陸惜晚挑眉，“你都聽說了。”

“是王總監親自打電話和我說的。”張程突然問道：“你覺得孟明達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意思？”陸惜晚接收到他的某種信號，“你準備開了他？”

“有點想法。王總監說收到了不的匿名信件，都在控訴孟明達擾同事，雖然沒有什麼實質行為，但話語上的擾也造了員工們的困擾。”張程緩聲說道。

陸惜晚頷首表示明白，沉了一下，盡量中肯地評價：“孟明達這個人工作能力是有的，但是生活作風上的確有些不太講究。對了，BD部的趙總監是不是要休產假了？”

“你的意思是？”

“嗯，借調一個副總監上來，暫代三個月的總監，也趁著這個機會把孟明達敲打一下。”陸惜晚說道。

“咱倆想的一樣。”張程笑瞇瞇地說道。

“對了，季氏和尋才是不是真的在接了？”

“應該不是捕風捉影，”一提起這個，陸惜晚就皺起了眉，“但是我更偏向只是接，季氏應該不會這麼貿然和我們翻臉，可能想敲打敲打我們吧。”

張程嘆了口氣，“唉，仰人鼻息的生活不好過啊。”

陸惜晚也跟著嘆氣，又問：“上次商業流會之后，你有沒有多拉幾個客戶啊？”

“都是些小生意，”張程搖搖頭，“要想不再季盛堯的氣，還是得需要一個大客戶。”

他頓了一下，嘆道：“要是裴家能看上我們就好了。”

“想的的，”陸惜晚毫不留地吐槽道：“這都一個月過去了，如果裴云真的要在海城開設分公司，早就有消息了才對。要我看，肯定還是開在深南了。”

“其實海城也不是季氏一家獨大，”張程手中轉著鋼筆，盤算道：“朗家世也很不錯，只可惜他們家行業限制，也不太需要獵頭。”

“你好歹也是個富二代，你的朋友們呢？”陸惜晚問。

張程無奈道：“雖然都在一個圈子里，但是我只是戶籍在海城，之前一直在首都讀書，大學的時候又去了國外，在這里哪有什麼朋友。”

“那你現在。”陸惜晚語氣強：“為了公司，你多參加幾場你們上流社會里的宴會，多認識些人，不就行了？”

“我盡量吧。”張程長嘆一口氣。

“對了，這周末來我家吃飯，新搬的家要吃一頓暖鍋飯。”陸惜晚代道。

“好，到時候肯定去。”張程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