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咄咄人,陸惜晚心平氣和地說道:“季總,您看過之后再發火也不遲。”
定定地審視了一會兒,季盛堯收回視線,翻開了文件。
陸惜晚將想要季盛堯看到的地方全都標注了起來,讓他一眼就能看到。
一開始,季盛堯的神有些不耐,但很快,他的臉就變了。
“啪”得一聲,他合上了文件,手上跳的額角,仿佛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季盛堯不說話,陸惜晚自然不會不識趣地開口。一時間,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結,辦公室里陷了沉默。
當周甜甜端著咖啡進辦公室的時候,開門聲打破了死一般的寧靜。
輕巧地將咖啡放在辦公桌上,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兩人,見季盛堯面不虞,勸道:“季總,您就看在惜晚姐是第一次犯錯的況下原諒吧。我相信惜晚姐絕對不會再犯錯誤了。”
話音落下,季盛堯卻沒有搭話,神有些復雜地看著。
而陸惜晚縱然極力掩飾,臉上還是出幾分譏誚。
周甜甜也察覺了不對,面上閃過疑的神,心中生出不好的預,問道:“怎麼了?”
陸惜晚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周書,你以后做事還是要再仔細一點。這次幸好及時發現,安先生只是起了點疹子;下次要是沒發現呢?嚴重過敏導致去世的案例也不是沒有。”
聞言,周甜甜一怔,眸中的不解幾乎要化為實質,不明白明明是陸惜晚的錯,為什麼怪到上了。
“惜晚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蹙起眉頭,流出傷的神:“雖然這是我的工作,但我都是按照你寫的差旅安排表的容安排的呀!就算你是想推卸責任,也不能甩鍋到我上啊!”
陸惜晚氣定神閑地問:“周書,你確定完全是按照我寫的差旅安排表上的菜單安排的工作餐嗎?”
“是呀!”周甜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工作餐送到的時候我還確認了,和你寫的菜單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
話音落下,季盛堯眉心一,神更加古怪了。
陸惜晚反倒輕松地笑了,對季盛堯說道:“季總,您都聽清楚了吧。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您要怪,就怪周書吧。”
周甜甜心中一驚,先是看向季盛堯,見他眸幽深地看著自己,不被信任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上了心頭。
“惜晚姐,你怎麼這麼說啊!”癟著,淚珠在眼眶里打轉,聲音中帶著哭腔:“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啊!”
“周書,還是讓季總和你說吧。”陸惜晚微微一笑。
不高興地瞪了一眼,周甜甜抹了抹眼淚,啞著嗓子問:“季總,到底怎麼回事啊?”
及微紅的眼眶,季盛堯的眼神一下子起來。
他無奈得搖搖頭,點了點手下的文件,說道:“你看看,這是你發給陸經理的安先生的資料吧?”
周甜甜拿過,迅速掃了一眼,“是啊,的確是我發的。”
“那就沒錯了,安先生是對豆類過敏,而資料里寫的卻是對海鮮過敏。”季盛堯神帶著幾分縱容,“你啊,是不是把安先生和小安先生的資料搞混了?小安先生才是對海鮮過敏。”
周甜甜歪著頭想了想,神有幾分恍然大悟:“好像是的……”
再看向陸惜晚,神有些愧疚:“對不起,惜晚姐,剛剛那麼說你,原來是我的問題,下次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沒關系。”陸惜晚平靜地說道:“事搞清楚了就好。”
才不在乎周甜甜的道歉,道歉有什麼用。
陸惜晚給周甜甜寫了那麼多的文件,做了那麼多的事,沒得來一句夸獎就算了,畢竟是拿錢辦事。但出了事連調查都不調查就來怪,任誰都會心寒意冷。
周甜甜抿了抿,看出不太高興,心里有些無措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眼下最重要的卻不是陸惜晚的態度,而是公司這邊。
揪著角,惶然地問季盛堯:“季總,那……現在怎麼辦?有補救的辦法嗎?”
季盛堯語氣安,耐心地說道:“沒關系,這個我來解決,你不用擔心。先出去冷靜一下,我有話要對陸經理說。”
周甜甜點了點頭,怯生生地看了陸惜晚一眼,垂著腦袋出去了。
一走,季盛堯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
“陸經理,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他沉聲道,神極為不滿。
陸惜晚只覺得莫名其妙,“我?我犯了什麼錯?請季總明示。”
他厲聲道:“周書剛接這一行,犯錯有可原。你之前做過三年的書,安先生也是公司的老客戶,他的喜好你都忘了嗎!?”
這也能賴上!?
陸惜晚簡直是不可思議!
“季總,我現在并不是季氏的員工,”皮笑不笑地說道:“好像沒有義務要記住季氏的客戶資料吧?”
“你領著季氏的工資,那就是季氏的員工!”季盛堯雙眼瞇起,面慍怒地呵斥道:“你雖然沒有擔著書的名頭,做著書的工作,就要了解書的職責!”
他氣勢人,話中帶著令人噤若寒蟬的迫。
陸惜晚咬著腮幫子,氣得臉發青,卻被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次就算了,我不希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季盛堯氣場一松,話中帶著警告,“聽到了嗎,陸經理?”
陸惜晚氣得心口痛,滿腔怒火沒地方發泄,只能咬著后槽牙說道:“知道了,季總。”
暗暗想著:有這樣分不清好賴還幫親不幫理的領導,季氏怎麼還沒倒閉?
出了辦公室,周甜甜就迎了上來,看向陸惜晚的眼神中滿是怯懦和愧疚,畏畏地喊了一聲:“惜晚姐。”
陸惜晚對點了點頭,腳下不停,面無表地和肩而過。
一個既得利益者的歉意,對這個害者來說毫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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