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言陪著沈曼去了很多的城市,工作用的電腦被他扔在了角落。
他們一起橫了大半個北半球,在喧鬧的城市里不停拍照留念,也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驅車狂奔。
這些都是曾經他沒有給沈曼,而沈曼一直想要的。
這一切真實而又虛幻。
眼前的沈曼還是純真的樣子,那雙眼睛里沒有深沉和算計。
想要的,原來只是這些。
薄司言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前世他和沈曼剛剛結婚的那幾天。
電話里,沈曼的聲音里帶著期待,滿是小心翼翼的問:
“薄司言,今天是我們新婚的第一天,你能不能……”
“我很忙,有事聯系書。”
前世的他用忙做借口,一次又一次將的希碾碎。
直至沈曼不敢在他的面前提起任何的要求。
或許,眼中的亮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消失的。
“薄司言!你把我的子扔到哪里去了?”
沈曼的聲音突然將他從過去的思緒中拉扯了回來。
薄司言回過神來,然后將行李箱里的一條紅的子拿了出來:“你說這個?”
“是哎,你怎麼扔?”
“是你自己扔的。”
“哦。”
沈曼拿在了手里,興高采烈地在鏡子前面比劃著:“怎麼樣?好看吧?”
那條紅的子像極了拍賣會上沈曼穿的那條。
是沈曼喜歡的,張揚的紅。
“可惜,我還不會化妝,不然肯定更好看。”
“畫個口紅吧,也好看。”
“好主意!”
沈曼很是自然地將手擺在了薄司言的面前,問:“口紅呢?”
“……”
薄司言陪著沈曼去附近的商場買口紅。
當看到一支紅口紅時,薄司言的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
“試試這一支。”
沈曼低頭看了一眼那口紅,口紅的就像是冬日里的紅梅。
薄司言將專柜上的口紅取了下來。
“這位先生真的是好眼,這是我們店里賣的最好的口紅。”
柜姐正在一旁介紹著這個口紅的,而薄司言也已經讓沈曼坐在了椅子上。
沈曼很快就意識到薄司言這是要親自給畫口紅,連忙手抓住了薄司言的手,問:“你會嗎?”
“不會。”
“不會你還給我畫!”
沈曼的臉不太好。
不過薄司言看上去倒是淡定得多。
他說道:“你做好,別。”
“……”
沈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著薄司言說的話,真的沒有。
薄司言很認真的順著的瓣畫著口紅。
兩個人靠的很近,近的能夠聞到彼此上的味道。
沈曼再次正視眼前的男人。
好像……他真的一點也不討人厭,反而還討人喜歡的。
“在乎想什麼?”
“覺得你長得好看。”
因為沈曼的一句話,薄司言幾乎沒有拿住手里的口紅。
“不會以前沒有人這麼夸過你吧?”
“沒有。”
“那我是第一個?”
“嗯。”
“那你之前喜歡的那個孩,也沒有這麼夸過你嗎?”
薄司言的手頓了頓。
“到底有沒有?”
“沒有。”
薄司言已經畫好,他淡淡的說道:“就這支了。”
“你這麼快就定好了?我還沒看呢!”
沈曼坐在了鏡子前面,看著涂著紅的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變得了起來。
的簡直就不像是自己。
薄司言說道:“這支口紅和你的子很搭。”
“是哎。”
沈曼側頭看了一眼薄司言,問:“你怎麼知道這支口紅和我的子很搭?做總裁的還需要學穿搭嗎?”
“不需要,我猜的。”
薄司言讓店員簡單的將東西包裝好。
然后就和沈曼一起回到了酒店。
沈曼換上了那條紅的子,的長發被造型師簡單的卷了卷。
薄司言看著的那張臉,逐漸和印象中的沈曼重合在一起。
“你怎麼都不說話?我剛才問了你三遍了,到底好看不好看?”
“……好看。”
“我也覺得奇怪,穿上了這個子,畫好了妝,再看鏡子里的自己,就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一樣。”
沈曼在鏡子前面看著。
薄司言似乎也著沈曼,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的。
“今晚想邀請你彈一首鋼琴。”
“嗯?”
沈曼側頭去看薄司言,問:“可是這里沒有鋼琴。”
“還記得我們今天路過的那個廣場嗎?”薄司言說:“真正的舞臺,不會拘泥于地點。”
這夜。
沈曼在最熱鬧的市中心廣場彈奏了一曲肖邦的夜曲。
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看著坐在噴泉旁演奏的沈曼,張揚似火,卻又溫如水。
薄司言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很好,只是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
“沈曼,你值得最好的,而我……不是那個最好的人。”
耳畔邊,傳來了蕭念的聲音。
薄司言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
窗外的眼刺眼。
他看見蕭念疑的坐在了床頭,問:“干爹,你哭什麼?”
薄司言怔了怔,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沒什麼。”
薄司言從床上起來,問:“為什麼來我房間?”
“我剛才從媽媽那里聽了好多你們從前的故事,我想來問你,你到底是喜歡媽媽多一點,還是喜歡那個蘇……蘇什麼的多一點!”
看著蕭念認真的樣子,薄司言笑了。
“你覺得呢?”
“我覺得干爹肯定喜歡那個姓蘇的人多一點,否則怎麼會為了同意和我媽媽離婚?”
薄司言了蕭念的頭,說:“阿念,我對你媽媽的愧疚比我對的更多。”
“可是我媽媽說,你本沒有欠什麼。”
蕭念很是認真地說:“我媽媽說了,也過你,我媽媽還說,一個人這輩子或許不會只上一個人,只不過媽媽你的時候你不,等干爹你上媽媽的時候,媽媽卻不你了。這不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薄司言沒有說話。
等到蕭念走后,他才打開了手機。
主屏壁紙上是沈曼低頭吃著甜品的樣子。
過了二十年,照片的畫質已經有些模糊了。
薄司言釋然一笑:“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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