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人云亦云,一個人說那日看見刺史大人的護衛兇神惡煞地綁回了許多南夢族人,便有人相信,傳給下一個人。
于是,在謝欽這個刺史出來解決時,已經有許多百姓對南夢族人心生同。
謝欽的相貌,也極為不俗,他邊的褚赫亦是風流倜儻,圍觀的百姓中有一些心志不堅定的人,男皆有,忍不住便又搖起來——
“刺史大人,看起來不像是強搶民的人啊。”
好似臉能決定一個人的善惡,何其可笑。
南夢族老也是第一次見新刺史,聽到后人的議論風向轉變,便巍巍地拜下,求道:“刺史大人,不知草民的族人犯了何等罪責,求您明示。”
他后,族長和其余族人重重地磕頭,替族人喊冤,又請他放回族中之。
他們甚至磕破了頭,形狀可憐至極。
褚赫已經知道南夢這些人干過的事,頗為不齒,眼譏誚之。
但真算起來,南夢諸人所作所為,極難論罪。
百姓們又不同起南夢族人,議論紛紛。
為不得民心,寸步難行。
褚赫神漸漸嚴肅,越發慎重。
謝欽和褚赫后,劉司馬等員則是作壁上觀。
謝欽頗為冷靜,道:“本為一方父母,理應庇護所轄之地的百姓。事無大小,而本理之案,乃是有人欺凌弱,按照大鄴律例,自然要先查明真相,再行置。”
“如今爾等意指‘不公’,可是要狀告本?”
他聲音不高,但他一開口,擲地有聲,在場的人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待到他的話說完,更是靜的似是落一針都能聽見。
大鄴律例承襲前朝頗多,民告一則,需得越級狀告,謝欽是刺史,便要向戚節度使狀告。
律例又規定,被告員的上需得理,但與此同時,告狀之人要杖責。
南夢族老等人只是指使,借此事來讓謝刺史聲損,未曾想真的狀告。
他們樂慣了,尤其族老一把老骨頭,并不想晚年一遭杖責,一個不好便丟了命去,再不能富貴。
而他們這一遲疑,霎時便居于下風。
謝欽并無得意,依舊從容不迫,褚赫卻是瞧著南夢諸人的神,面譏笑。
正僵持之時,從圍觀百姓們后方傳來此起彼伏的喊聲——
“刺史夫人回來了!”
隨即,百姓中間緩緩讓出一條路來,兩輛馬車在護衛的保護下,緩緩駛過來。
褚赫見狀,湊到謝欽耳邊,笑道:“弟妹在這州城,可比你謝景明風……”
謝欽眼里閃過些許笑意,其中還夾雜一驕傲之。
褚赫好笑地搖頭,卻也因著尹明毓的到來,不由地松快。
尹明毓已過馬車窗瞧見了南夢族老等人,先前跟隨去南夢,一直掩在眾人后,但也難免教人留意,便對銀兒道:“你先留在馬車上。”
銀兒會意,乖乖地待在馬車上。
尹明毓牽著謝策,姿態驕矜地走下馬車。
南夢族老老眼昏花,那日并未留意到,只一眼便認出后一輛馬車下來的南柯。
倒是南朵,因為瘦了許多,除了南族長,沒有任何一個人認出來。
南族長見著大兒,抖不已,卻又怕瞧見兒的責怪,連忙低下頭。
尹明毓走到謝欽邊,稍一問,便從褚赫口中得知,南夢族人竟然話里話外暗指他們強搶民。
直接便當著百姓們的面,指向南柯,道:“我只知道我救了個要被死的可憐子,何來強搶一說?”
族老沒想到南柯竟然能隨意走,但他早有準備,便以對待不懂事的晚輩一般的口吻嘆道:“南柯,你莫要任,蠻族族長確實大你些歲數,可這門婚事屬實是你高攀,怎能逃婚?”
周圍百姓一聽,竟是和蠻族族長的婚事,還逃婚?蠻族可是響當當的大族,嫁過去便一步登天了!
一瞬間炸了鍋似的議論起來。
南柯憤怒不已,“你們還敢說婚事?”
族老極為珍惜似的,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個件兒,對謝欽拜道:“刺史大人明鑒,這是我們族中和蠻族族長定下的婚書。”
婚書?!
南柯瞬間不敢置信,“不可能!”
尹明毓和謝欽也有幾分意外,再大的也管不到家務事,對視一眼,聽他后文。
族老沖著南柯嘆氣,眼神包容,繼續道:“我們族里極為重視這門婚事,南柯年不懂事,連夜逃婚,我們族里這些長輩也是擔憂跑進山林發生意外,尋找時便有些過激,但絕沒有欺凌弱一說,還請刺史大人明鑒。”
南柯不敢相信,便要沖上去搶奪婚書。
族老這時倒是不老邁無力了,立時便躲過的搶奪。
他后的南夢族人則是上前擋住,不讓有任何毀掉婚書的可能。
南柯本無法相信此事,一遍一遍地說“不可能”。
這時,尹明毓不疾不徐地出聲:“南柯,一點小事,怎能如此失態?”
想做的事,還要面對更多艱難,不能輕易便被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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