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云心下一沉。

六皇子手，了眉心的褶皺：“父皇下令，任何人不得見母妃，包括太后。”

蘇靜云抬眼：“這是……”

“父皇對母妃還是有幾分真的。”雖然這點兒真還不足以讓他就這麼放過瑤妃，但至給了他們時間去轉圜此事。

六皇子的未盡之語蘇靜云也聽出來了，抿了抿，道：“母妃此刻邊有親近的人嗎？”

“有，父皇遣了嬤嬤宮伺候著，都是往日跟在母妃旁伺候的。”

蘇靜云又問：“那些是夫君的人嗎？”

六皇子略一點頭：“怎麼？”

“我，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里發生了相似的事。”

六皇子的眼底帶了幾分凝重，面上卻并不顯，語氣亦是平常：“夢到母妃會武功的事暴了？”

“嗯。”蘇靜云說著，抬起頭：“我夢到，夢到母妃為了平悠悠眾口……”

六皇子道：“怕不是為了平悠悠眾口，而是為了我吧。”

蘇靜云抿了抿：“只是個夢罷了，也許是我想多了，但事關母妃，我又有些擔心……”

六皇子將蘇靜云攬進懷里：“別擔心，我會去安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蘇靜云暗暗松了口氣，目前能做的，大約也只有提醒六皇子瑤妃可能會出事了。

門外，何柚青的聲音傳來：“殿下，客人來了。”

六皇子松開手，叮囑道：“這幾日我不回房睡。”

蘇靜云點點頭：“我會照顧好自己，夫君也要仔細些。”

“好。”

……

鄒琰原本是在追著當初埋伏過他的一個刺客，誰知半道上，那刺客突然倒地，他也被人一掌拍飛，等他回過神，看到立在面前的人，頓時大驚：“爹！你怎麼來了？”

鄒金鴻冷哼：“我兒子都快要親了，我這個當爹的不來怎麼行？”

鄒琰了脖子，道：“爹，那只是權宜之計，謝姑娘不愿被皇家安排親事，故而托我幫打擂臺。”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贏了擂臺，怎能不娶親？”鄒金鴻一臉恨鐵不鋼：“人家姑娘若當真對你無意，為何那麼多人不托，來托你這麼個三腳貓功夫的？”

鄒琰：“……”爹，你兒子我這個三腳貓好歹也贏了擂臺！

鄒金鴻冷笑：“你以為你贏了擂臺？若非我襲毒王，你以為你這會兒還能氣？”

“爹，你好歹是武林盟主，襲這種事太不明正大了。”

鄒金鴻恨不得再扇一掌過去：“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在京城里蹦跶？”

鄒琰一聽，忙問：“今兒這事兒爹知道？是太子干得吧？”

“從現在起，你跟著我，什麼都不許說，什麼都不許問。”鄒金鴻叮囑道：“待此間事了，我們再上謝家提親。”

鄒琰驚道：“爹，我不……”

“閉！我同你未來岳丈已經商量妥了。”

鄒琰：“……”

第136章 風起

這一晚, 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太后聽聞皇后遇襲，瑤妃暴一高強武藝，又驚又怒：“這瑤妃當真是膽大妄為！”

旁嬤嬤勸道：“瑤妃出尋常百姓家, 許是不知宮中規矩。”

“宮三十余載，還能不知宮中規矩？”太后飲了幾口茶水，了驚嚇，才問道：“人現在何？皇帝意如何置？”

嬤嬤稍稍低了嗓音：“皇上將瑤妃扣在宮里，不許任何人見。”

太后將茶盞放到桌上, 磕出一聲脆響：“胡鬧！”

“皇上許是一時沒轉過彎兒, 畢竟平日里，瑤妃一直都是弱不風的模樣。”

太后微微瞇眼：“當初我就說, 這個人不簡單，來歷不明, 意圖不軌。可皇上偏偏被迷了眼，我說什麼都不聽, 如今可好了！”

這話嬤嬤卻是不敢接了。

太后自顧氣了半晌, 道：“去請皇帝來一趟。”

……

皇帝垂下眼瞼, 看著跪在不遠的瑤妃，面容沉靜, 一如往昔，看似羸弱的子得筆直, 纖細的頸脖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整個人脆弱又堅強：“妃。”

瑤妃聲道：“妾讓皇上失了。”

“為何不早早告訴朕？”

“當初宮之時，妾并不知有此規矩，等知道的時候, 寧昶都出世了, 妾便不敢說, 只想著，深居宮中，本無用武之地，只要不武便是了。”

“你生寧昶，落下病，竟都是故意裝來騙朕的嗎？”

瑤妃輕輕笑了一聲：“妾不過是會些拳腳功夫罷了，又非刀槍不、百毒不侵，當初妾一時不查，被人下毒，以致早產，害得寧昶生而不足。若只是為了哄騙皇上，那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皇帝想起往事，又見瑤妃笑容勉強而苦，不由了語氣：“朕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瑤妃垂首，并未再言。

皇帝似乎想起什麼，問道：“今日你與刺客手，可有傷？”

瑤妃緩緩搖頭：“謝皇上關心，妾并未傷。”

兩人相顧無言，良久，皇帝又道：“妃沒有什麼要與朕說的？”

瑤妃抬起頭，聲道：“時辰不早了，皇上早些歇著吧，莫要為了妾耽擱了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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