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鍋湯,最后熬的只剩下半鍋。
但味道極好,湯底濃郁,春筍鮮,鴨爛,簡檸都被自己的手藝折服了。
兩人甜甜吃了晚飯,又和和的相擁而眠。
把玩著秦珩進夢鄉的時候,簡檸覺自己的小日子越來越有奔頭了,幸福簡直像花兒一樣綻放。
不過這幸福的花兒在早上看到自己的小電車后,驟然打蔫。
簡檸目瞪口呆。
一時間無法理解小的腦回路。
他的紅電車在秦珩的車庫中,只占據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就地理位置來說,很難被注意到。
匪夷所思的是小半夜潛進車庫,放著勞斯萊斯和賓利不,甚至連車庫里那輛價值上萬,輕便易攜帶,連鎖都沒鎖的山地車都沒看上眼,而是撬走了的——電瓶。
一塊又笨又重,甚至在二手市場連五百塊錢都賣不到的電瓶。
簡檸覺得這小要麼不識貨,要麼很懂法。
總之,不理解。
旁邊的秦珩已經啟了車子,淡定的說了聲“等會兒公司見”,若無其事就要離開。
簡檸趕攔住他,二話不說上了副駕,麻溜扣好安全帶,催促道:“我今天跟你一起,快點,要遲到了。”
打工人打工魂,老板無所謂,一個社畜是萬萬不能遲到的。
出勤率和年終獎直接掛鉤。
玩歸玩,鬧歸鬧,千萬別拿年終獎開玩笑。
兩人同車異夢。
簡檸丟了電瓶有點郁悶,秦珩則如愿和朋友一起上班,連早高峰堵車都沒煩躁。
路上簡檸喝酸吃零食,他還到了友一口他一口的投喂福利。
雖然簡檸怕被人發現,提前一個路口下車,兩人一前一后進的公司,但這樣秦珩已經很滿足了。
他表面不聲,心中默默給冷濤記了一功。
只不過這快樂持續了沒幾天,就以簡檸換上了一塊新電瓶而告終。
然后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冷濤再次半夜潛,扎破了胎。
簡檸再修,冷濤再搞破壞。
如此往復了好幾回,電車被摧殘的零部件都快換了一遍。
冷濤第一次覺到心累,忍不住對秦珩建議:“秦總,要不我直接把簡助的電車弄走吧?”
“不行,很喜歡這輛電車,要真丟了,該難過了。”
秦珩上下看了冷濤一眼,隨口問:“阿濤,你有朋友嗎?”
冷濤愣了一下,不明白平時惜字如金的領導怎麼突然關心起他的生活。
一時有些寵若驚,還以為領導要給他介紹對象,滿心期待的搖了搖頭。
“怪不得。”秦珩角微微含笑,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眉宇間似乎還有幾分困擾。
語重心長對他說:“等你以后談就知道了,朋友傷心了是很難哄的。”
期待落空,還猝不及防吃了一狗糧,冷濤無語凝噎,忍辱負重的點點頭:“秦總說的是。”
同樣心累的還有簡檸。
他的小電車最近不是胎沒氣,就是充電線短路,要麼后視鏡損壞。
隔幾天,就要修一回。
都是些小問題,也不值當麻煩警察同志,就很讓人郁悶。
還拉著秦珩半夜去車庫堵了幾回,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當然逮不著,冷濤可是專業的。只潛對家公司總裁辦公室都不會被人發現的那種。
這天晚上吃飯時,簡檸愁眉苦臉的和秦珩抱怨。
“你說,這小是不是和我有仇,不然怎麼只折騰我的小電車,你好好的車放在那都不。”
秦珩波瀾不驚的應和:“那你就別騎電車了,和我一起開車上下班多好。”
他順手給簡檸夾了只蝦,挑眉道:“領導親自給你當司機,不快樂嗎?”
“快樂是快樂。”簡檸托腮傷,“可我對我的小電車都有了,小北斥資送給我和柚子的,我不能拋棄它。”
秦珩不滿意的瞥一眼。
心中暗道都怪那個北,好好的送什麼電車,簡直是他路上的絆腳石。
無端被埋怨的北在辦公室打了個噴嚏。
他加班到這個點才忙完,連晚飯都沒顧上吃,腸轆轆的肚子,決定就近去旁邊的商場解決一下晚飯。
商場頂樓有家豬肚湯飯,天冷的時候來上一小鍋,別提多帶勁了。
他極了,一路走的飛快。
進電梯的時候,和里面出來的一個戴藍鴨舌帽的年輕男孩不小心撞了一下。
“抱歉。”
“是你。”鴨舌帽突然拉住他。
北抬眸,乍一看沒認出來是誰。
男孩把帽檐往上稍微抬高一些,出俊秀稚的臉龐,面驚喜道:“我是曉東。”
北想起來了,這個男孩是半個月前去探班許星柚時,在酒店救的那個男孩。
曉東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激的臉都紅了,“那天我醒來你已經走了,都沒來得及說聲謝謝。”
“不用客氣。”北禮貌的笑了一下。
“你去干什麼?”曉東問。
“我剛下班,準備上去吃飯。你沒事就好,再見。”
他已經錯過了一趟電梯,恰好隔壁的到了,說完便提步走了進去。
曉東頓了一下,然后迅速跟了進去,熱道:“剛好我也沒吃晚飯,我請你吧哥,那天多虧你幫我。”
看男孩真意切的模樣,北沒好意思拒絕,點了點頭:“好。
這家店生意不錯,等了快十分鐘才有位置。
熱騰騰的飯菜上桌,北喝口湯,空虛的胃和神經一并復蘇。
男孩贊嘆道:“我還是第一次吃這個,味道真不錯。”
北笑笑:“這家店開了很多年了,我們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是這里的常客。”
男孩似乎有些驚訝:“你真是醫生呀?”
北聳聳肩:“不像嗎?我是牙醫。”
男孩笑起來,有些害,“主要我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醫生,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看牙嗎?”
“當然,歡迎。”
兩人聊了會無關痛的話題,絡起來后,曉東就自來的稱呼他“小北哥”了。
談中,北發現這孩子其實單純的,年齡也小,對人也沒什麼防備心理,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家背景全代了。
北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拐彎抹角的提醒他:“你以后說話辦事注意點,別人家說什麼都信,讓做什麼都去,要學會拒絕。”
曉東眼神黯了黯。
“我也不愿意,可我們同期簽進公司的五個人,兩個二代,一個富二代,另外一個被人包了,就剩下我沒什麼背景。經紀人三天兩頭拉我去陪酒,不去就威脅我要雪藏,我也是不得已。”
“不能解約嗎?”
“不能,除非公司不要我,我單方面解約的話,那違約金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曉東懊惱道:“都怪我當時著急用錢,頭腦一昏才簽了合同。”
北也不知該如何安他。
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他又不是救世主。那天事擺在他眼前前,他可以見義勇為,但別的事他也莫能助。
曉東似乎也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話音一轉,又滋滋的分喜悅。
“不過現在好多了,公司知道那天的事后,就給我換了個經紀人。現在的經紀人雖然管我管得嚴了點,但沒再讓我去陪酒,安排了好多正式工作,我明天還要去參加一個電影試鏡呢。”
北端起水杯,笑道:“那就以茶代酒,祝你試鏡順利!”
“謝謝小北哥,我會加油的。”
兩人杯,曉東的臉更紅了,長長的睫忽閃著,打量對面的哥哥。
半晌,小心翼翼的問:“小北哥,我能留你的電話嗎?”
“可以啊。”北開玩笑道,“等你出名了,別忘了給我簽名,我好拿去賣錢。”
他掏出手機,正要遞給曉東。
一只修長的手突然了過來,直接了當的截走了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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