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四年,上令大將軍青、驃騎將軍去病將各五萬騎。】
驃騎將軍去病、霍去病?
姬越想到金臺上霍去病那如同武將一樣璀璨的芒,再想想那些幾乎都擁有長長介紹的醫工,整個皇帝都要不好了!
一個將軍為什麼要起這樣的名字?棄醫從戎嗎?
姬越緩過一口氣,看著緩慢匯聚的時空能源,只能安自己,武將好,武將多了也沒事,遲早要多一些武將的,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一點讓他們適應,也不算很虧。
把金臺收回,姬越想著下一次還是要多看看簡介為好,主要是沒有想到名字這種要跟人一輩子的東西也能騙人,不經意抬眼看見了娘,不由想,如果娘的名字也騙了人,那豈不是個兇婆娘?
姬越忍不住笑了一聲,將手里批完的奏牘放在一邊,打開下一本,這是裝訂過的奏牘,兩片木牘中間訂著幾張紙,字跡頗為俊秀,姬越看了一下,是國子監的狄仁杰。
以為是有什麼針對國子監的教育方針要上奏,但打開一看,卻是一篇策論。
批奏牘久了,姬越也有了不經驗,一般來說,員是不會輕易上策論的,因為一旦和君王的政治主張相違背,輕則前程不保,重則丟罷職,到了這一朝更是如此,姬越批過千上萬的奏牘,見到策論加起來百篇不到。
但姬越看策論看得最認真,因為哪怕九九都是士人在家里一拍腦袋想出來的餿主意,但凡能出一個人才,就不負這番認真了。
對于狄仁杰的奏牘,姬越仍舊十分重視,逐字逐句地看,時不時停頓片刻,幾張薄薄的紙竟看了小半個時辰,最后一頁翻完,姬越長長吐出一口氣,驚覺自己把千里馬當豬養了三年多。
好吧,當豬養確實是夸張了,姬越對國子監也是很重視的,但就從狄仁杰的這份奏牘上來看,姬越認為他待在國子監實在是屈才了,往大了說,這是一位三公之才。
狄仁杰的政治眼獨到,加上遠超時代的見識和經驗和來到這里之后三年的積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他從各個方面闡述了任用寒門和士族的利與弊,即便國子監的學生還沒有出欄,他的眼卻已經飄向了三方勢力風起云涌的朝堂,針對各個階層的員,他都有一套管理的辦法。
總的來說,姬越想到的他想到了,姬越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這是什麼?這就是人才!
為君者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有多博學,有多勤政,而是能夠將這種人才收攏起來,為己所用,真要讓姬越一個人去心天底下所有的事,那活不了幾年就要累死在皇帝任上了。
姬越把狄仁杰的奏牘合上,當即命人宣狄仁杰進宮。
第60章 傲氣猶存
狄仁杰早在寫策論時就做好了準備, 人老,對于很多事已經不在意了,更過后就跟著傳旨的翎衛來到明宮中。
姬越做太子時就統領翎衛,登基之后更是重用這些宮廷衛, 傳旨這種事在以前都是宦的職責, 自從姬越登基, 傳旨的都了翎衛,因為士族的事, 民間誤以為翎衛上門不是抄家就是滅族,往往見到翎衛的影就遠遠退避, 倒賦予了翎衛一層特殊的含義。
翎衛統領秦杉在明宮外值守, 見到狄仁杰,原本以他的份是不用行禮的, 但今日秦杉按劍行了一個簡單的禮節,狄仁杰回了一禮,這才低著頭進了大殿。
側殿里樊春悄悄過屏風的隙瞧了一眼,發覺這人雖然面生, 卻生了一副好皮囊,年紀也格外輕,眼神頓時變得挑剔起來,如果不是狄仁杰走得快, 樊春能從他上挑出百八十個缺陷來。
魏懸已經懶得糾正了。
在他看來,樊春屬于沒事給自己找事, 天家無, 先帝還有十幾個妃嬪, 想著一點虛無縹緲的帝王寵有用嗎?真得了幾回寵, 往后陛下又有了旁人, 誰家郎敢嫁給皇帝的男人?人生漫長幾十年,寂寞難捱不說,還斷了子息,簡直愚蠢。
以樊春的腦子,魏懸不覺得他能斗得過別人,要是陛下眼里真有,韓和早就事了,也不至于每天拼命抓貪抓腐,就為了當面奏報多來幾趟明宮。
殿陛下不知和那新來的年輕員說了什麼,總之就是一番君臣相得,魏懸也翻開了最后一張木牘,看得無打采。
隨著紙張的制作方法被傳開,很多郡縣都開始售賣起了比紙更為便宜的紙張,魏懸的工作也從堆的竹簡木牘里解了出來,雖然量還是那個量,但厚重的竹簡木牘變薄薄的紙張,至看上去了很多。
魏懸負責審閱由各地通政司呈上來的士人言論,除了自薦,還有很多是提意見,也有一部分匿名舉報,但比較,大部分都在通政司的時候就被扣下了,這也屬于一種場規則。
經過通政司呈報上來的奏疏通常都是寒生寫的,也有一部分普通百姓,但這年月認識字的,敢去通政司的,也基本上有普通百姓,而且在通政司這一關還要篩下去不不合規制的,有墨漬的,字拙的,所以到了魏懸這一道手里的奏疏都是能看的。
但就算是寒生,也該用上紙了,像這種削得不能再薄的舊木牘,在魏家連燒柴都用不上。
魏懸剛走神沒多久就被鋒利的木牘劃傷了手掌,他沒好氣地把木牘扔在桌上,用隨攜帶的手帕給自己包扎,一邊注意到了那張木牘上神采飛揚的字跡,仔細一看,不是自薦,只是簡單寫了一個似乎是煉丹的藥方,功效是能把人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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