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趙禾正在書房里工作，景園洗完澡穿睡敲門，站門口喊：“媽。”

趙禾摘下眼鏡，看到笑：“怎麼還沒睡？都幾點了。”

“睡不著。”景園走進去，坐在沙發上，懷里有一個抱枕，趙禾難得看到這副樣子，走到邊坐下，問：“怎麼了？工作不順心？”

景園輕搖頭，趙禾挑眉：“那就是和顧小姐鬧矛盾了？”

“沒有。”景園當即反駁，隨后看向趙禾：“媽，為什麼你總是提顧可馨？”

已經不止一次了，以前算計過的朋友和同學，哪個不是轉學或者在邊消失，只有顧可馨例外，媽不僅不讓走，還經常提到。

“是我提到，還是你想到的？”趙禾問：“園園，你現在在想什麼？”

景園抿，抱著抱枕不說話，蜷在沙發邊緣，做漂亮的陶瓷娃娃，趙禾許久沒看到這麼消極的態度了，靠邊拉過景園的手：“和媽就不用拐彎抹角了，和媽說實話。”

景園垂眼看和趙禾牽著的手，趙禾掌心也很溫暖，但是和顧可馨的那種溫暖完全不同，那是能燃燒的溫度，景園抬眼，換個話題：“媽，你是不是很喜歡顧可馨？”

“是啊。”趙禾很大方的承認：“媽媽是喜歡的。”

景園蹙眉：“為什麼？以前那麼壞。”

聽到不自覺的抱怨趙禾笑著搖頭，看著：“園園啊，人呢，壞有很多種，有的人不擇手段，為功會踩著別人尸骨上位。”這個位置，看的實在太多太多，出賣，靈魂，什麼都有。

“顧可馨不一樣，也壞。”趙禾似乎附和景園的話，但說出來的卻是欣賞：“但壞的有底線。”

“你想想，舒那件事里，你損失了什麼？”

景園細想過，舒那件事里，被網曝好幾天，還把郁遲的事拎出來說，但其實說的都是事實，而且后面反轉幫拉了很多網友好度，也漲了兩倍不止。

“這就是底線。”趙禾說：“園園，顧小姐確實不是良善之輩，但還沒拋棄所有底線，最大程度的維護你利益。”

這點景園也想過，顧可馨總是這樣，在細枝末節里，給意想不到的溫暖。

那人從外表看，是一顆很甜很甜的糖，吃下去才發現有點苦，吐出來又舍不得，就這麼一直含在里，越嚼越苦。

“園園。”趙禾慨：“媽承認，一開始想和顧小姐合作，只是單純的想對付蕭，不過了解之后，媽其實還心疼這孩子的。”

攤上蕭這麼個母親，沒想過幫襯一點，還打，最令人作嘔的是，用自己養出來的棋子，對付自己的兒，就這麼怕顧可馨出頭，讓那點齷齪事被人知曉嗎？

有景園，自然免不了帶，偶爾看到顧可馨的舊新聞，是會有些心疼。

心疼，景園倏而想到在飯桌上聽到的話，靳琪只是冰山一角，顧可馨的遭遇肯定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風。

真矛盾，一邊抗拒顧可馨，卻又忍不住想聽的消息，現在聽到趙禾說心疼，心也跟著瑟，又酸又難。

這人什麼時候剝開自己層層偽裝，占據位置的？竟毫無察覺。

趙禾了景園秀發，淡笑：“你怎麼突然想問這些？”

景園低頭：“今晚吃飯，劇組的人說了一些，就想到了。”

哦——是這樣啊。

可是以前不管待哪個劇組，還從沒為了某個人大晚上睡不著，過來找聊天的，趙禾也不破，的事最難說，雖然欣賞顧可馨，但最重要的是景園，景園如果不喜歡，再怎麼欣賞，也不會撮合。

現在看來，家園園是對自己心意還沒明確。

趙禾問：“還想聊聊嗎？”

景園搖頭：“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有拍攝。”

說完放下抱枕，起準備離開，趙禾在后喊：“園園。”

景園轉頭，趙禾繼續說：“人生很多機會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錯過一次，也許就是一輩子的事，好好想，不要輕易下結論。”

難得正，說的每個字都敲景園心尖上，如沉鐘撞擊，景園也不像從前立刻回話，只是記在心上，點頭：“我知道。”

趙禾看離開的直背影，有點欣，景園真的長大了。

景園回屋后也沒睡著，在床上躺很久，眼睛直勾勾看天花板，和顧可馨相識以來的種種，都在眼前走馬觀花，一閉上眼，就是無盡的幻象。

睡不著。

景園干脆起研究劇本，直到天蒙蒙亮才泛酸的眼皮，平時睡眠好，偶爾通宵也沒有很大的影響，但皮確實沒以前亮白，景園想到今天還有拍攝，早早就起來化妝，下樓趙禾還沒醒，管家說趙禾需要休息，早點不吃，景園了個包子咽著，囫圇吞棗。

到拍攝組才發現自己的神狀態很好了，昨晚上那通鬧騰，今天起來好幾個頂窩頭，打哈欠，來來去去行尸走一般，景園坐在更室里，化妝師幫補妝，更室還有個正在整理服的工作人員，景園認出來，就是昨天說靳琪的那個人。

程潔，景園剛剛換服時特意看了銘牌，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下意識的舉，但現在眼神一直落程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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