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馨抿笑:“嗯。”
景園出了化妝室,葉辭夕忙跟上,問道:“景小姐,送您回房嗎?”
的生活軌跡簡單直白,平時沒戲拍足不出戶,就窩在公寓里,有戲拍也多半都在劇組里,下戲就回酒店,完全沒娛樂空間,葉辭夕跟在邊快三個月,還沒見過景園哪天心來出來逛逛。
景園原想回去,話到邊頓了頓,偏頭道:“上次讓你訂的花,訂好了嗎?”
葉辭夕忙道:“訂好了。”
景園點點頭:“去拿花吧。”
葉辭夕哎一聲帶著景園上車。
保姆車空間很大,窗戶四周的玻璃窗都上黑,從外面毫見不到里面,倒是從里面依稀能看到外面的風景。
臨近十月,天氣驟涼,馬路兩邊的樹上枯葉滋生,不時掉落,飄在車窗邊,景園偏頭看著窗戶,想了會還是放下一點玻璃,冷冽空氣席卷進來,嗆得打了個噴嚏。
夕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葉辭夕從后車鏡看眼說道:“景小姐,坐墊后面有毯。”
周平市一過十月就會特別冷,所以早早就在車里備上毯子了,景園聞言轉頭,見到后面坐墊上確實放了一塊疊整齊的毯子,淡淡道:“謝謝。”
葉辭夕寵若驚,連忙回:“不用不用。”
能讓滿意就是萬幸了,還能從里聽到謝謝,太難得了!
葉辭夕懷揣激心重新踩在油門上,眨眼就到了花店。
景園沒下車,葉辭夕讓在車上等著就好,景園從車窗隙里看到葉辭夕風風火火沖進花店,然后不一會抱著束花又沖出來,似乎是怕等了著急,葉辭夕跑的很快,打開后車門時還氣吁吁,額頭冒細汗,一臉燦爛的笑:“景小姐,您的花,花店老板還送了些滿天星,我覺得配的,就沒拒絕,您喜歡嗎?”
坦誠直率,朝氣蓬,景園沉默兩秒,低頭接過花:“謝謝。”
頓了頓:“我很喜歡,你辛苦了。”
葉辭夕驚訝的張大,仿佛是發現什麼新大陸,景園瞧著吃驚的樣子蹙眉道:“怎麼了?”
“沒,沒。”葉辭夕咽口水,還是大著膽子道:“就覺得景小姐您和以前,有點不同了。”
從前的景園格冷到能半天說一句話就不錯了,表達謝意的方式往往都是沖自己點點頭,至多說句謝謝,絕不會說其他的,但近來不是,會親口表達其他的了。
景園被這麼一提醒有片刻沒吭聲,發現葉辭夕說的對,自己有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會觀察邊的人緒變化,會開口說明自己的想法,這是從前的不會做的事。
葉辭夕笑:“我覺得肯定是和顧小姐待在一起有關,顧小姐那人就是天生有魅力,任何人靠近都會改變的。”
“您現在這樣真好,我有時候都擔心您以前會不會憋得慌。”
笑的沒心沒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低頭,有些歉意道:“對不起,景小姐,我……”
“沒關系。”景園聲音通干凈,清泠,淡淡道:“你說的也沒錯。”
只是從前沒有意識到,或者說,從前不覺得那樣有什麼不對,在以前的世界里,寡言是必須的,可現在覺得,也許顧可馨這種圓的格,也能適用,可以學習。
那人,不一直希自己有所改變嗎?
景園垂下眼看手中的花,玫瑰很新鮮,花朵上沾滿了水珠,花店估是送給人的,除了搭配滿天星外還添了些其他紅的小花,鮮艷明亮。
是送給人的。
卻是已經不在的人。
景園手將花朵旁邊的紅花拿下,扔在車上的垃圾桶里。
葉辭夕上車之后發引擎,問道:“景小姐,您想去哪?”
景園抬眼:“去蘭園。”
蘭園是墓地,葉辭夕稍加聯想就知道了,聲音沒有剛剛那麼晴朗,似乎也被傳染的微低,道:“好的。”
正正經經的語氣,不敢再恣肆。
景園抱著花坐在座椅上,半路無話。
到蘭園已經是晚上了,看守墓地的老大爺差點不放人進去,葉辭夕話說了好多還塞了些東西景園才被放進去,葉辭夕站在門口:“我陪您進去吧?”
景園婉拒:“不用,我自己進去。”
葉辭夕都被拒絕習慣了,景園要是說一起進去,才詫異呢。
景園帶帽子和墨鏡,手上捧著白玫瑰消失在門口。
這條路往里走,第三行過道,第五個位置,里面擺放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里裝的是最的人,景園捧著花站在那麼墓碑前,抬眼看到墓碑上的照片。
一縷照在孩上,把笑容襯得越發明艷,笑起來特別可,角邊有不明顯的小酒窩,景園記得表白時著自己的酒窩說,‘書上說,有酒窩的人代表上輩子有憾,們不愿意喝下孟婆湯,然后在這里留下一個記號,等待有緣人的到來。’
說完看自己,‘景園,我覺得,你就是我的有緣人。’
不是。
不是的有緣人,只是帶給劫難的災星。
天邊漸暗,墓園四周亮起昏黃的燈,照不進來這里,也照不進景園的心,的世界就如同這個墓園,荒蕪,空曠,寂寥,蕭條,風吹過,掀起絕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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