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呼嘯著駛過一輛過山車,車上眾人無不放聲尖,撕心裂肺地宣泄著自己的驚懼。
我同周圍的人一道仰頭觀賞他們凄慘又稽的模樣,在一票諸如旋轉木馬、車、海盜船的低齡游樂設施中,它顯得是這麼的不同,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以至于紀晨風買完棉花糖回來后,我直接一手拿著棉花糖,一手拽著他的手腕,加到了排過山車的隊列中。
棉花糖只是外表好看新奇,本質不過是甜到齁的白砂糖而已。吃了幾口我就不要吃了,將它給了紀晨風。
排在我們前頭的是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孩,可能是覺得兩個男人吃一支棉花糖非常古怪,不時會回頭看幾眼我們,再聚在一起小聲嬉笑。可以聽到飄忽的,類似“好帥啊”的字眼。
一定是在看紀晨風,這家伙總是很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打量別人的東西前,顧忌主人的臉是基本常識吧,沒看到我已經很不耐煩了嗎?
不聲地換了位置,利用高優勢徹底阻擋了學生們的視線。后靜了靜,接著耳邊再次飄來們低聲音的議論聲。
“生氣了嗎?”
“不給看呢……”
“……占有好強……”
因為只是群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的人,并沒有很用心地在聽們到底在說什麼。注意力只是一錯開,便完全到了紀晨風上。
棉花糖吃到鼻尖上去了啊。無論什麼食都能吃得這麼專注,完全視旁人的目為無,也可以說是一種不得了的天賦吧。
掏出紙巾,給紀晨風去鼻尖上粘著的一點糖漬,太突然的緣故,他一驚,下意識手按住了。
后的學生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小小的“哇”聲,隨后又蓋彌彰地大聲談論起了不知誰的八卦。
紀晨風往我后看了眼,低聲道:“我自己來吧……”
到底要怎麼才能告訴別人,他是我的所有呢?打個項圈給他套上嗎?
不然坐完過山車還是回去吧,把他鎖在酒店里,拴在我的床尾,到深夜再出門,并且只去人煙稀的地方,還要讓他記得戴上口罩。
排了半小時,終于到我們,過山車的速度驚人,周圍尖聲不絕于耳,確實很刺激。但對于我這種恐怖片當飯吃,不恐高也不害怕失重的人來說,刺激有限,還不如……征服雪山來得讓人。
不過相對于我的波瀾不驚、應付自如,紀晨風就要狼狽許多。由于坐過山車要清空上的零碎件,紀晨風的人工耳蝸在上車前連同手機等全寄存進了柜子里。到了下車去柜子里取東西時,看起來神如常的他,手卻抖地差點戴不上人工耳蝸。
我看不下去,從他手里奪過人工耳蝸,替他戴好開機。
“這麼害怕啊?”綠小燈亮起,收回手的同時,我順道了他的耳垂,“早知道不坐了。”
“不是害怕,”紀晨風白著臉解釋,“是頭暈。如果耳朵聽不到,眼睛也沒辦法跟上的話,大腦會無法確認我的位置,前庭系統就會失調。”
聽得不是很懂,但我還是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刺激的項目玩完了,稚的項目不想玩。休息了會兒,我和紀晨風慢慢踱著步,在園區里晃著,從南到北,從西到東。園區里的禮品店都逛了一圈,網紅食也全都買過嘗過嫌棄過。
天漸漸暗下來后,游樂園各接連亮起了五彩的霓虹燈,巨大的天以及其緩慢的速度運轉著,每一鋼鐵的線條皆被銀白的燈點亮了,遠遠看去,就像一枚會發的神奇雪花片。
由于六點園區有大型表演,大家全會去劇場看演出,玩游樂設施的人會很多。我們到天口時,前面只有一對小。
本來是六人滿員的座艙,由于玩得人,也就給我們兩個人坐了一艙。
“紀醫生,要是害怕,可以和我坐在一起。”我拍了拍旁的座位,說笑道。
紀晨風的目完全被外頭麗的夜吸引住了,聞言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什麼話沒說又看回了外頭。
“據說,在天最高點接吻的話,兩個人就能夠永遠在一起。”座艙輕輕搖晃,我們一點點升高,我撐著下,同紀晨風一樣看向了外面的夜景。
大概七八分鐘后,整個園區盡收眼底,就連遠的虹市標志高樓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里是蠅城……”紀晨風指尖點在窗戶上。
相較于周圍的燈火璀璨,那塊地方簡直像塊沒有生命的沼澤地,顯得黑暗又死寂。
“那里是我家。”我點出這座城市中,最明亮繁華的區域,“不,也不能說是我家。那只是我買的公寓,我現在甚至不住在那里。”
“還沒裝修好嗎?”
著遠那一棟棟高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聽清紀晨風在說什麼,對他的問題只是不過腦地反問。
“什麼裝修?”
紀晨風頓了頓:“沒有裝修嗎?”
我猛地回神,終于想起自己最初住酒店的原因,不就是扯了這個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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