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宇軒昂,神采飛揚的。
若是猜得沒錯,便是令家之主,令慶了。
晏白薇算是頭回見著,連忙站起來,“兒媳見過父親。”
一旁令沛令鴛也都齊齊道,“父親。”
隨即,令鴛蹦蹦跳跳地奔過去,一把扯住令慶的袖,“父親,我不過是聽說母親那將那支老參給燉了高興了些,便說我這不害臊呢。你可得替兒說句話。”
令慶卻笑得更大聲了,“說得可不就是你呢?”
令鴛一跺腳,不高興了,轉向一旁不理令慶了。
令慶這才又看向晏白薇,“哈哈,早就聽阿藍說你是個溫賢惠的,如今看人如其名,和我家沛哥兒配得上。不過啊,他這人冷木秋秋的,你別介意。”
晏白薇打小就沒得到晏正多護,剛剛看著令鴛撒的樣子,心中著實羨慕。
這會兒聽見令慶誇自己,心中難免歡喜,“父親過譽了,三爺是個極好的人。”
令沛看過去,“像你這般就好?”
“難道不好?”令慶反問到。
鐘藍朝著令慶道,“好了。不過薇薇啊,一向謙遜,對了,今兒中午你不出去吧?我留他們一起在這裏吃飯,說起來你和沛哥兒都忙,咱們也許久沒湊一起吃飯了。”
“行,你做主就,今天算薇薇和我們的第一次吃飯,把我那壇十年桂花酒拿出來。”說罷又轉向令沛,“咱爺倆喝兩杯。”
想起昨晚令沛才喝了那麽多酒,如今還要喝,若是傷到了胃——
可令慶這話說的是令沛,他們爺倆的事本也容不得來置喙,正犯愁要不要開口時,卻聽得令沛道,“今晚有事,怕是不行。”
令慶腳步一頓,“有事?軍營中的事?”
令沛搖了搖頭,“比軍營要。”
令慶沒再勉強,“行,正事要,這酒咱爺倆改日再喝。”
說罷,又指了指書房,“如何?下兩局?”
令沛看了看晏白薇,晏白薇連忙道,“三爺,我剛剛想起還有些話想和阿鴛說,不如你就陪父親?”
令沛看了一眼令鴛,“行,那我陪父親下兩盤棋。”
說著父子倆就往書房去了。
這頭晏白薇和令鴛一起去了外頭園子,阿鴛讓阿藥拿了手爐和茶過來,便就打算在石亭裏烹茶說話。
晏白薇將炙好的茶輕輕放進一旁的碾子中慢慢碾著,這才漫不經心地問起來,“那位青舒的,是誰啊?”
從進門的第一日開始,便聽說了這個名字,後來又有意無意地聽到了好幾次,原先因著這話是從令宜口中說出來的,也沒怎麽在意。
可今日,見著似乎與整個令家人的關系都很稔,便有些好奇這姜青舒究竟是誰了
令鴛聽見問,便就答起來,“你是說青舒姐姐嗎?和三哥哥關系很好,三哥哥原先在北寧的時候就是住在青舒姐姐家的。哦,對了這青舒姐姐府父親也就是姜叔叔和父親算是拜把子的兄弟呢。”
晏白薇原先就猜出令沛和關系匪淺,如今得到這話也不算吃驚。可不知道為何,心裏卻是有些心不在焉,點點頭,一不小心,碾子就碾到了手指上,令鴛聽著喚了一聲,連忙去看,就見著指尖有一被碾紅了。
忙將拉過來,“三嫂嫂,這碾茶還是給旁人吧。”
晏白薇看看自己的手指,只得道,“好。”
待坐下來之後,想了想才又道,“那位青舒姑娘你可曾見過?”
令鴛點點頭,“見過啊,青舒姐姐可好看呢,有子俠味道,對了,前年年節還回來呢,就住在咱們府上的。”
住在府上的?晏白薇往園中看了一眼,是住在這玉綏園的?還是說?
這時,阿藥將碾好的茶遞過來,“姑娘,茶碾好了,可是現在就要煮下去嗎?”
令鴛對于這些子的六藝學得并不好,但偏偏又喜歡湊熱鬧,這會兒說著話,見著那一捧茶葉,看也沒看點點頭,就道,“都煮都煮。”
阿藥“撲”地一聲就那些茶葉放進鍋裏,下一刻,水撲騰撲騰就沸了出來。晏白薇這頭才回過神來,趕拿布子搭上去,“這煮茶得講究火候,哪能全開時放茶葉,碾碎的茶葉細小,可不得沸出來?”
令鴛剛剛確實也沒注意那水已經全開了,見著撲騰騰一陣白煙嚇得很,臉都變了。
晏白薇撤去了炭火,這才轉頭過來,看著臉不是很好,關心道,“怎麽?是嚇到了?不過是水撲到炭上騰起的煙子,散散就好,不礙事的。”
這時,鐘藍聽見聲響也跟著過來,“這是怎麽了?”
晏白薇笑著道,“煮茶沒控制好火候,撲水了。”
鐘藍一瞧,對著令鴛道,“你呀你,就知道玩兒,讓你學些花烹茶總是不願,看吧,這回出洋相了吧?”
令鴛這才醒過神來,嘟嚷著道,“母親——”
鐘藍搖搖頭,這才讓人重新拿了炭火和茶過來,從炙茶、碾茶、煮水、舀沫兒一樣樣教給們看。
年輕的時候,其實也不做這些的,就喜歡騎個馬到跑,如今也是嫁了人,才慢慢學了這些。
只是令鴛看得意興闌珊,總像是有什麽心事,而晏白薇也是一副心猿意馬的樣子。
待茶煮好了,兩人才緩過些心神。三人這般喝了會兒茶,不覺就是晌午了。
用過午膳,令沛和晏白薇才從玉綏園出來回了玉京園。
可是等到晚上也沒見令沛出門。
晏白薇不疑起來,不是說要出門辦正事嗎?
從一旁走過來問道,“三爺不是說晚上有正事要出門?這都快歇息了。”
令沛看了一眼,點點頭,“是有正事。”
晏白薇連忙就去拿他的大氅過來,“三爺既然要出門還是穿厚些,切莫了風寒。”
不料令沛站起來,將那大氅接過來扔到一邊,拉著人就往自己懷裏帶了帶,“誰說我要出門了?這正事不在外頭,在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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