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令沛到家比往日早些,見著園子裏還靜悄悄的,問起來,“夫人呢?”
明明沒什麽特別的一句話,可那仆從只覺得頭頂有團烏雲般抑,連忙道,“夫人一早出門還未曾回來。”
一早出門?果真不錯。
令沛沒有回書房,而是去了主屋,進門坐了會兒又往四周看了看,炭盆冷冷清清的,屋子也空空的,冷寂得很。
伯元聽仆從說令沛不高興,聞聲而來,進門看了一眼青鋒,青鋒小聲比了個型。
元伯大概明白了一點,又見著令沛這番舉,猜了個七七八八,于是小聲道,“說起來,夫人倒是個省心的人兒。”
令沛拿起晏白薇擱在書案上的書冊,還是《鐵論紀要》,只是這本并非上次那本,這本要破舊得多。
他隨手翻開一頁,上面一行娟秀的小楷工整地批在一旁。
再往後,幾乎每一頁上都有這樣類似的批注。
當初見晏白薇看這書時聽著說是打發時間而已,如今看著哪裏像打發時間,分明是仔仔細細看過來的。
哪樣材質適合做什麽,哪樣材質有什麽用,適合做什麽樣的樣,哪裏盛産,不同地區間的差異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看著不覺有了興趣,一頁頁翻著,“你這話如何說的?”
元伯這才將晏白薇如何令宜奚落,如何被老太太晾在園子的事說了一遍。
“爺,你瞧瞧,咱們夫人可不是省心咋的,了這等委屈都沒抱怨過一句。”
他邊說邊睨眼往令沛那瞅。
案幾上燭閃爍,忽明忽暗,倒是瞧不真切令沛的神。
忽然,他停住翻書的作,眼眸低垂,不知是在看那書冊,還是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對著元伯道,“去書房將我要審閱的卷宗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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