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不同意，但到時候我會把照片放在網上。”

林霧沒有吭聲。

只是一言不發的盯著俞慕。

其實到這一刻，都不覺得俞慕是窮兇惡極的人。

但……他確實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林霧只是不理解他。

俞慕是山區里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果不是姜影搖經常做慈善，他甚至沒有走出來的可能。

他無父無母，全靠姜影搖資助，給他很好的教育。

生活苦厄，好不容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可是俞慕將這一片明的前途全都葬送了。

俞慕被看的發，甚至還有心開玩笑：“怎麼，眼神能殺死我？”

林霧也對著他笑。

俞慕心里沒什麼底兒，看過自己的香艷照，就連薄硯也猶疑被拿了，可是林霧仍舊能笑出來。

仿佛和無關。

“我只是多看兩眼，我想看看林夫人從一眾孤兒里帶出來的人優秀在哪里？”

林霧抿起角，很漂亮。

怕被有心人看到兩人的談，俞慕特意拉上了辦公室的窗簾。

室昏暗，似乎是唯一的亮。

可這唯一的亮，用世界上最的刀子，進了他的腔里。

“林霧，你沒必要激我，我走到這個地步，肯定有走到這一個地步的理由。”

俞慕垂著眼睫，“不管你擺出來誰，我都不會改變我心里的想法。”

“那些優質的師資力量，比普通人優越的生活條件，在你上果然都是浪費了。”林霧很難。

難姜影搖的辛苦，好像并沒有得到什麼正面的回報。

“你想要錢，可以，但是我要三天時間。”

俞慕眼皮掀了掀：“兩天。”

“我等不了那麼久。”

“行，錢我以什麼方式給你？轉賬不合適吧？”

林霧轉了轉眼睛，看著俞慕。

俞慕低聲說：“我要境外可以流通的支票。”

還有這種支票？

林霧點點頭，又說：“我可以走了嗎？”

俞慕用左手指了指門的方向：“請便。”

從辦公室出來，臉又沉了沉。

江明清之前解釋流產也只是說了刺激，可能是吃食，可能是藥。

今天說來說去，還是林霧放松了防備，沒聽出來“江明清”的不對勁。

一路到了護士站，林霧朝護士站打探了一下：“請問，江醫生今天沒上班嗎？”

護士笑了一下：“他找李醫生換了班，說是老同學回國下午要去接機。”

這一切，俞慕又是怎麼知道的，甚至大張旗鼓的約在江明清的辦公室。

江明清是神經外科的主任，是單獨的辦公室，甚至配備了單人休息室，但也是在這個樓層里，不一定會被人看到。

俞慕謹慎，謹慎到讓林霧防不勝防。

林霧是開車過來的，不危樓的位置基本上不見出租車。

開著車里停在一品樓的位置，在路邊攔下來一輛車子。

一上車，林霧就開口：“師傅，送我去最近的紋店。”

出租車司機很快，他對這一片還是比較悉的。

林霧一下車，又想到了俞慕。

遲疑了一下，還是給薄硯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快要掛斷，薄硯才接，林霧的腦子最近就有一點鈍，或者說對上薄硯就格外的鈍。

“有一點點事，我想先找你借點錢……”

一千萬太多了，林霧本開不了口。

手里最多才有五十萬，薄硯知道沒有那麼大的金錢需要。

林霧甚至想到了薄硯可能會拒絕，還沒想好時，話筒里面傳來一個聲。

“你是誰呢？阿硯沒有存號碼，待會兒我轉告他。”

林霧呼吸凝了凝。

人的聲音甜，像是含了一口冰淇淋，在口中化開的甜，并不讓人覺得膩。

林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沒打錯。

腔里一滯悶直沖腦門，心臟上像是墜了一顆鐵球。

“打錯了。”

林霧飛快掐斷了電話。

薄硯有很強的領域意識，他的世界難以進，私人的東西也是別人不能的。

在一起三年，林霧從來不敢接他的私人電話。

林霧收起雜的思緒，往紋店里面走。

林霧找到了紋師，點名要了一個紋師。

紋店的規模不大，里面都是小房間，一人一個房間。

兩人一起往里面走，房間是簡裝，并不怎麼隔音。

林霧聽到了悉的聲音。

林宛心的。

在房間里面，應該是在打電話，氣急敗壞的。

“紋掉了，你再幫我拖一點時間，我回去了才能放我媽下班！”

林霧的房間到了，還打算再聽的時候，紋師低聲說：“小姐，到了。”

林霧點點頭，跟著紋師進去。

下來外套，又了襯。

也是巧了，最近天氣轉暖，林霧在襯里面穿了一件保暖背心，剛好出來手臂。

林霧將右臂朝紋師的方向靠了靠：“這里，能給我用紋遮一遮嗎？”

紋師看了一眼，林霧的手臂小時候被大型娛樂設備刮了一下，皮當初都爛了，傷口深可見骨。

傷口不小，經過治療，后期長出了新的皮，傷口四周留下了不可逆的疤。

小時候越有祛疤膏，但是效果好的價格昂貴，姜影搖的公司還沒有創立，林青山和林馳也不會在一個保姆的上浪費錢財。

紋師稀奇的開口：“怎麼還是同樣的位置，還都是右臂。”

“嗯？”

紋師笑著說：“一個客人，在我們紋店補了十多年的紋，位置和你是一樣的。”

“第一次來，手臂上的痕跡都是畫的，還有料呢。”

“你想紋個什麼樣的？”紋師在手臂上大致畫了畫，“遮疤痕的話，這里弄個樹枝，上邊弄玫瑰花行不行？”

林霧不喜歡玫瑰，搖搖頭，說：“薔薇吧。”

紋師說要先畫個樣，林霧忽然問：“那位士紋的什麼？我正好可以參考一點。”

紋師不設防，低聲說：“弄得復雜，有點像蝴蝶，但是非要弄得不好看一點，還要純的，偏深一點。”

林霧的心跳都頓住了。

林宛心的右臂上，有一個蝴蝶形狀的胎記，這是姜影搖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