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在虎嘯營中走了一圈，又去傷兵營探傷的士兵們，這次是第一次與匈奴手，虎嘯營死亡不多，可傷的多，主要還是輸在沒有經驗，匈奴人騎在馬背上就能箭，箭法還很準。夏國的騎兵，這點上比不上。本來可以幾人配合，但是靠近雁山一帶，地形所限，想要幾人配合掩護就難了。

看完一圈后，整個虎嘯營都知道，自家的軍師原來是個娃了。

世人眼中，子一向只能相夫教子。現在，顧清韻恢復子份，還是將眾人震得夠嗆。

幸好，這幾年在青州大營威甚高，哪怕看不起人的人，心里有嘀咕，面上也不敢對不敬。

顧清韻知道眾人必定會生出很多想法，此時也不在意。今日以裝亮相，就是為了趁著此次石城之行恢復份的。

用了五年的時間打磨青州大營，在軍中立威。軍中校場上，接過幾次挑戰。早上出，更是帶隊練習廝殺過。相信，就算現在表子份，青州大營中也無人敢輕視自己，一大半人還是會信服自己的。

而段錚，自從當年與段錚聊過之后，段錚深信跟著顧清韻，自己能一展所長更進一步。所以，來石城前顧清韻表自己這個顧家后人是子后，段錚除了憾不能招個親什麼的加深外，其他無甚表示。

這麼多年，顧清韻的能力有目共睹，段錚又不傻，才不會因為是子就不信了。當年北地顧家大小姐顧晴，一樣的子份，幾次立下赫赫戰功，誰敢說子不如男？

顧清韻知道，段錚心中還會暗喜，因為朝廷沒有子為將的先例。所以，顧清韻謀劃的越多，段錚相信，只要自己打完仗還活下來，功勞豈不是更多了？

顧清韻看完一圈后天已晚，秦老太君打發管家來接，讓云勝留在城外，小心警戒，自己騎馬帶著何志等侍衛們回到秦府。

秦紹祖父子三個還沒回來，秦老太君今日擊鼓助威，看著若無其事，其實心弦一直繃著，乍然松下來，只覺得非常疲累。秦珮和甘氏等人生怕累出好歹，幾人勸慢勸，終于說服老太君先去歇息了。

秦珮送顧清韻去客院歇息，看著跟表姐長得這麼相似的人，不由自主地就帶了敬仰神。

這一夜，石城中所有人都睡了一個安心的好覺。

第二天用完早膳，秦老太君將顧清韻帶到了議事廳，此時議事廳上，除了秦紹祖、秦珫和秦瑯父子三個，秦玉也在了，甘氏等人都不在。

秦玉第一次被陪著父兄站在議事廳中，心中有些激，祖母這意思，以后他也是大人，能進議事廳了呢。看到顧清韻走進來，他努力裝出沉穩的樣子，微微點頭，輩分上他是表舅，長輩的架勢得有。

顧清韻看秦玉抬頭的樣子，想到了如今意識到自己年紀大的顧昀，也是這樣故作，笑著沖秦玉點頭。

秦玉俊臉一下微紅了，自己明明是長輩，為何看著清韻，會覺得自己一點長輩氣勢都沒有？

其他人沒會秦玉的糾結，秦老太君讓顧清韻坐下，“清韻，你如今，是怎麼打算的？”

顧清韻明白，秦老太君不急著認親，是要有話先跟自己說了。在秦家人面前，不想瞞自己與林家的海深仇，“老祖宗，林天佑害我顧家滿門，我要讓他們債償。”對于憲宗，自己記在心中即可，不必宣之于口了。

秦老太君點頭，昨夜想了一夜，想到虎嘯營來去如風，士卒彪悍干，顯然是顧清韻練出的兵。要不是為了報仇，何必花這麼多心思。

“林天佑如今是北地防務大將軍，鎮守雁門關，林家長子林明遠領了福北大營主將一職，也頗有威，圣上寵信林家父子，林家又有在宮中為妃，還生育了皇子，你要帶兵報仇，豈不是要——”秦老太君去了造反兩字，但是意思卻已經表了。

“老祖宗，此次您將林家林明征趕出石城，是打算與林家決裂嗎？”顧清韻沒有接話，而是問了一句。

“林家狼子野心，趁著此次石城之危，與他們斷親很好。你表姑在林家過得不好，林家垂涎石城，與其等以后由林家來決裂，不如我們趁著這次，還能名正言順將你表姑留在家中。”秦老太君制止了秦紹祖想悔過的話，將自己的意思說了。

“老祖宗深謀遠慮，林家當初與秦家聯姻，應該也是安北地的意思。如今林家父子覺得北地盡在手中，自然要排除異己，將北地全部收自己掌中。”

“圣上會允許林家一家獨大？”秦珫忍不住問道，畢竟秦家當年可是為了在北地扎下釘子，才會存在的啊。

“我看當今圣上極其厭惡戰事，對于武備不上心。加上這些年，林家一直表示北地軍糧是依賴朝廷調撥的，圣上只要拿住了糧草，對林家自然是放心的。”而且林家是憲宗的共謀，只怕在憲宗心里，他對秦家可萬分不待見，要安排釘子也可先拔除秦家，留出位置來啊。

秦家父子一想，還真是，當年顧家軍駐守北地，為了為朝廷節省軍費開支，在雁山中有屯田，能解決顧家軍一半的糧草。這麼一想，林家父子是做出主將命門送圣上手里，換取圣上的信任啊。

顧清韻看到秦紹祖們恍然的樣子，心中也是一嘆。顧家忠君民，只以為自家忠心就夠了，對于帝王之心從未曾猜測過。前世自己不也是拿著兵書當寶，卻未曾鉆研過其他？還是重活了一世，又在宮中走了一朝，明白了帝王無之后，深思之下，才知道了林家是憑什麼得到憲宗信任的。

“不管林家用何手段，得了圣上信任，你要報仇，若是想——反，北地駐軍太多，只怕不利啊。”秦紹祖低聲音說了個反字。

秦老太君點頭，“清韻，你是顧家唯一的后人了，行事要更加謹慎。”

“我不會魯莽的，而且，我家了升平公主大恩，升平公主臨終前留書，希顧家后人能不忘為國為民之初心。”顧清韻看著秦老太君，鄭重說道，“老祖宗，我不會反的。”

聽到這話，秦老太君微微松了口氣，不會造反就好，與秦老將軍夫妻相伴，秦老將軍一心忠君民，老太君也將這四字放了心中。

顧清韻看秦家幾人松口氣的樣子，就算有造反之意，也不會在秦家人面前表的，外祖母和外祖父對朝廷一向忠心，問道，“老祖宗，您看這次匈奴為何會圍攻石城？”

“匈奴草原發生旱災，糧草難繼，這些小部落當年關搶掠習慣了，現在沒糧食，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關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