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棄不知道大營外廝殺得如何,但是匈奴軍倉促應戰,連戰馬都不齊,想來三萬涼州軍沖出來,就算也烈這邊有四萬五人,也能拿下。
他記著剛才聽到的話,也烈他們說的話里,分明是有漢人與那普部落勾結,而這勾結的人證還在大營中。
通敵賣國,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一定要將這人找出來。
所以,他放了那批奴隸們后,讓他們自求多福,自己沿著來路一路往金帳那邊找去。
匈奴大營中,各個帳篷都是沒人的,他一個個帳篷尋找,就看到靠近金帳附近、一個中等大小的帳篷,前面竟然站了一個匈奴兵和四個漢人服飾背著包袱的侍衛。
找到了!
夏天棄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有漢人侍衛還拎著包袱,應該就是也烈他們說的那個漢人了。那幾個侍衛一看樣子手就不弱,四個人又都是面朝帳外背靠帳篷的站姿,他想襲也不方便。
他想了片刻,繞了半圈,躲到了這營帳的背面,想拿出匕首想要割開營帳。
云勝等人尾隨夏天棄的方向一路找過來,也找到了這座帳篷。他們八個人雖然穿了匈奴人服飾,可是目標太大,加上不會說匈奴話,路上到匈奴兵跟他們開口,他們就餡。所以幾乎是一路廝殺著到了這座帳篷前。
那四個漢人侍衛一看到云勝這八個人,馬上警惕起來。奉命要帶他們出營的親兵,問云勝們是不是奉命護送這個客人離營的。
可惜云勝幾個,就算有勉強等聽懂幾句的,也說不來啊。
“云大哥,怎麼辦?”
“每次話都聽不懂,就該帶老九侍衛來啊。”
“行了,找的就是他們!”云勝大喝一聲,向帳篷這邊沖過來。這一路真是,那小王爺是風過了無痕,他們倒好,簡直是一路殺過來。云勝本就覺得郁卒,恨不得時回溯先去學點匈奴話。一聽弟兄們也這麼說,罵道,“別廢話,現學也來不及了,快上!”
那四個侍衛一聽云勝說的話,知道這八個人是來抓自己等人的,馬上戰到了一。
夏天棄在營帳后面,想拿匕首隔開營帳,直接抓了那個所謂的客人,一沒到,才想起來是丟給奴隸們割斷繩索逃命去了。他正想是不是用點蠻力將這帳篷撕開時,聽到了云勝和那些侍衛們的話,很快就打了起來。
他們打得越熱鬧,自己就可以撿啊,他右手出抓住了一段氈布,還沒等左手也拉一塊發力時,營帳里一陣慌的腳步聲,一道人影直接往夏天棄所在的位置跑來,抬手掀起帳篷一角,探頭爬了出來。
那個文士打扮的,正是林天佑派出來與那普部落聯絡的。林天佑發現那普部落一心想要進宮涼州城關,而西羌扣關,肖正國率領大軍馳援函關了。這種時候,涼州城正是兵力空虛的時候。
林天佑如今掌管北地福北大營,鎮守雁門關,也算一方守邊大將了。但是,跟當年的顧家比起來,他的地盤實在太小了。當初,顧家鎮守雁門關,西到涼州,東到石城,都聽顧家軍調派。顧家一倒,石城那邊秦紹祖倒是不敢起幺蛾子,涼州這邊肖正國卻是直接憑軍功升了兩級,如今也是一品大將軍,也就比林天佑個虛爵。
林天佑希那普部落能夠打敗涼州軍,只要肖家父子戰死,涼州軍就是無主之。他助也烈打下涼州,涼州城的財盡歸也烈所有。而也烈要做的,就是等林家軍來支援涼州時,也烈得退回關外去。
這樣一來,林家軍奪回涼州城,圣上自然要褒獎一番。北境沒什麼大將,肖家父子死了,涼州的防務很可能歸到林家軍手中。這樣一來,林家就是北境唯一的一品大將軍,林家軍將是夏國北境唯一的邊軍重騎。
林天佑與也烈早就打過道,所以發現那普部落的人深涼山、雁山驅趕搶掠百姓的時候,林天佑派人與也烈聯系,兵獻上了攻占涼州城的計策……火攻!
涼州城城池堅固,有甕城,有圍城,層層相扣,就算打進大門,還得攻破圍城。而攻破圍城后,甕城的攔門巨石一放,進城的就變困了。但是,涼州城左右兩翼依據涼山而建的,這是最大的弱點。
要是匈奴人潛涼山,從左右兩翼火攻,也許就能火燒關城攻城中了。
匈奴人一向是靠著騎兵和彎刀殺敵,火攻之策沒聽過,林天佑派了心腹與也烈聯系,為了助他攻城,還送了一百桶火油過來。
這心腹拜見了也烈頭領后,將林天佑的計策一說,也烈大為高興,親筆書信答應林天佑,只要林家軍過來,他一定率領那普部落的人退出涼州城。
可現在,涼州軍劫營,直接將也烈匯集起來的大軍的糧草營給燒了,林天佑送來的一百桶火油,為他人做嫁,了涼州軍的引火。
林天佑的這個心腹聽著外面的喊打喊殺聲,哪里待得住,尤其他一張,自己的四個侍衛正和八個男子戰在一,那八個人手很好,就這麼會兒功夫,自己帶來的侍衛已經傷了一個了。
不能坐以待斃!他將東西收拾好,看帳門無人能看到自己,掀起營帳一角,這邊寂靜無聲,顯然是沒人,他也顧不得樣子難看,跟條蚯蚓一樣慢慢地爬了出來。
夏天棄正蹲跪在營帳角落,打算下手,一聽有靜,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腦袋離自己腳邊不遠冒出來,那人爬出大半個人后,將一個小包袱推了出來。
那文士正是林天佑派來的心腹,他看這邊果然沒人,剛松了口氣,一轉頭,一個滿臉灰黑的匈奴兵,正面無表地盯著自己。
他嚇得差點發出驚,又想到帳外那些來抓自己的人,生生將驚忍住了,沖夏天棄說道,“快帶我去見你們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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