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苡看到最后,沒忍住笑了。
可真不愧是謝問琢本人。
看得出來,這都是他親自寫的了。
字里行間滿滿的霸道,不是他,還能有誰?
末尾還有最后一句——
【我自覺已將事一一解釋,如果還有,請盛小姐給個機會提問,待我解答,拜托。】
可謂是將高傲的頭顱低下。
自覺將姿態擺低。
約約的,還流著一可憐之氣。
盛苡看得又氣又好笑。
這些壞事,他做還是做了的,只是做得沒有想象的那麼多。約莫了三分之一的罪名吧。
但在之前先為主地以為全都是他做的時,那怒火簡直難,更是完全無法接。而現在,幾天過去,再滅去三分之一的罪名,突然就覺得……也不是那麼不能接?
仔細算算,他的罪名好像也不多,稱不上是那麼罪無可赦了。
看到他說“給個機會提問,待他解答”,知道,意思是“請求不要再不聲不響地就跑掉”,的臉頰不由更紅。
那倒也不能怪,那日確實是氣到頭腦發昏。
容含量太大,盛苡仔仔細細地又復看過一遍后,才將這些紙張對折收起。
這人壞心是肯定有的,看程慕辭不滿、針對程慕辭也是肯定的,不然他哪里會看得上與程慕哲合作的那點利益?這些毋庸置疑。但是真想想,他也沒做太多,目前的一切后果,并不能都怪罪在他的頭上。就如他在這上面所說,程慕辭最終所做出的所有選擇,全是人驅使之下的選擇。
對程慕辭的失,并不能轉嫁。
盛苡忽然意識到什麼般,驀地回頭。
的覺并沒有錯。
——剛才于這字里行間頻頻出現的那人,正在燈火闌珊。
倚在門邊,閑閑地看著。見來,彎了下角,朝挑眉一笑。
不羈散漫,自帶擾人心智的蠱。
也不知,他站在這里多久了?站在這里……看,多久了?
這人走路,怎麼沒有聲音的呀?
盛苡的心抑制不住地突突跳了幾下,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與他對視的眼神,“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他隨口道,問出更為關心的問題,“謝太太,對我的解釋還滿意麼?”
他謝問琢這輩子都沒寫過這麼多解釋。費盡心思地為自己洗罪名……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偏偏他做了,還做得不止一丁半點,那可是足足五頁A4紙。而且寫完后他還檢查了數次,生怕哪里沒寫清楚、寫了什麼。
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寫了五頁A4紙的自我澄清,謝問琢想想就覺得沒好氣。
作者有話說:
謝·可憐·狗拉了下瀲瀲的服:老婆理理我?
大家元宵節快樂!!
第65章 發覺
室安靜。
滿意麼?
盛苡低眸思考, 給出謹慎的回復:“我還是生氣的。”
他哼笑了聲,朝走去,屈起食指去的鼻尖, “在氣什麼,同我說。”
盛苡最初氣的是, 他給程慕辭挖坑, 引程慕辭一步步走錯。可如今一看,這個結論已然被推翻, 程慕辭變壞怪不得他。
那還能氣什麼呢?
悶悶道:“氣你不坦,氣你騙我。明明早有預謀, 步步為營,還裝作清白無辜, 萬事與你無關。”
總算是, 不再為了別的男人生他的氣。
謝問琢無聲地松口氣,心口舒坦了不。
他佯裝無奈的深沉:“瀲瀲,這世上真要有坦的男兒,那實在是寥寥。更別提,是在面對自己心之人的況下。”
“剛搬去新家時,請你來一起吃飯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灌的他酒?”
“是。”
盛苡氣得一噎,先瞪他一眼, 再繼續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我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了,總不能是在五年前?”
遙遠的五年前。
試圖回憶, 然而記憶已經遙遠到斑駁。
那個時候, 才多大?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呢?
謝問琢的速問速答忽然降速。他描摹著的指尖, 低聲道:“更久。”
盛苡錯愕。
——更久?!
他頷首確認, 眸黯下,“這個問題暫且不答,留待你以后自己發現,好麼。”
盛苡怔怔。
咬住瓣,順著他的想法點了頭,“那你記得給我點提示。”不然我怕我會找不到答案。
第一次發覺自己竟然這樣遲鈍。
他竟然已經喜歡超過五年,而渾然不知。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件,也不知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是他太會藏,還是太遲鈍?
兀自在心里猜測:六年?還是七年?八年?九年?
好漫長的歲月,只是一念,便已覺得如此漫長。
喜歡一個人這樣久,是怎樣挨過來的呢?不太能去想象。
盛苡下意識地他的指尖。
“那,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他俯近,“不要再為了另一個男人,同我置氣了,也不要一聲不吭地丟下我。”
盛苡突然覺得心頭沒來由的悶得慌。好像一個塑料袋口,被人扎了起來,氧氣漸漸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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