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解釋，辛滿就明白了，忽然笑出來：“你有危機了？”

甘斕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說：“長輩確實更喜歡那樣的。”

因為是“敵”的關系，甘斕很難說發自心去欣賞宛嫻，但客觀層面的事實卻無法否認。

比起這種不會照顧人，脾氣還有些差的，長輩當然會優先選宛嫻這種溫能干，又毫無怨言付出的——誰不希自己的兒子坐其？

“嗯，姨媽是很喜歡宛嫻，還撮合過他們。”辛滿看到甘斕眼底的失落，笑著跟了后半句：“不過我哥沒什麼興趣，姨媽也不會勉強他的，你放心啦。”

“反正，我無條件站在你這邊。”辛滿朝甘斕眼睛，“你想追他，我幫你。”

甘斕還意外辛滿會這麼果斷選擇幫的，都沒等開口，竟然就主說了。

“你不怪我麼？”甘斕有些好奇的想法。

辛滿：“怪你什麼？”

挑挑眉，“你是說之前的事麼？”

甘斕點頭，“我一直在利用他。”

辛滿和梁晉燕這麼好，按理說應該是和鄒澤譯還有權曄似的譴責幾句的，也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我不支持你，但也不怪你，能理解。”或許是因為職業的緣故，辛滿的同理心要強很多，加上也是甘斕的主治醫師，知道的病，自然也比其他人更能理解。

“你在那樣的環境里，真誠是最不值錢的。”辛滿看著甘斕，笑著說：“如果有資本做選擇的話，誰會想要天絞盡腦去算計呢？無憂無慮活著多幸福，對不對？”

甘斕嚨一酸，強忍著眼淚，吸了吸氣，鄭重其事地對辛滿說了一句“謝謝”。

伴隨著這句謝，甘斕也做出了另外一個決定——

抬眸看向辛滿，和對視，緩緩啟：“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忘記。”

“當年……我沒有接催眠。”

——

接下來的幾天，甘斕每天都會給梁晉燕發微信問他有沒有時間出來約會。

梁晉燕雖然都會回復，但他的回復的說辭空前一致：暫時沒時間。

甘斕也不好猜他是真的沒時間，還是在吊著。

就算是吊著，也只能耐心等著了。

住院期間，辛滿和林驚蟄倒是基本上天天過來。

甘斕在醫院待了兩三天都待不住了，但為了避免引起懷疑，還是聽了醫生的安排，決定住完一周再出院。

住院第五天。

甘斕早晨起來吃病號餐的時候，習慣地拿起手機給梁晉燕發微信。

甘斕：【請問梁先生今天有空跟我約會嗎？】

甘斕發完之后便要放下手機吃飯，孰料梁晉燕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秒回了，沒等松開手機，回復就到了。

梁晉燕：【不好意思，今天也沒空。】

甘斕：【那好吧，我明天再來問問，你忙吧，我去吃早飯了。】

甘斕抱著手機等了兩三分鐘，那邊沒信兒了。

通過之前的經驗，也能猜出來，梁晉燕接下來是不會回復了。

甘斕放下手機喝起了豆漿，一邊喝一邊擺著手指頭數了數出院的日子。

今天第五天，住滿一周，第八天一早復查完就能出院了。

剩下這兩天，梁晉燕約莫也會以沒時間為由拒絕的邀請，甘斕也不抱額外的希了。

約會的事兒，出院之后有的是時間。

醫院的早餐寡淡無味，甘斕象征地吃了一半，剩下的都讓護工收走了。

護工走后沒幾分鐘，甘斕又聽見了門口的靜。

彼時正坐在病房的客廳，一抬頭便是房門。

抬頭的瞬間，門被從外面推開，甘斕率先看見了梁晉燕的影，原本沒什麼表的臉頓時出了微笑，連瞳孔都亮了幾分。

“你怎——”甘斕一邊起一邊要往梁晉燕面前走，話剛說了一半，忽然看到了跟在他后的宛嫻。

剩下的字都被卡在了嚨里，亮起來的瞳孔也頓時黯淡了幾分。

甘斕的這些變化，梁晉燕看得清清楚楚，但宛嫻并未察覺到。

宛嫻手里捧著一束花，走到甘斕面前，將花放到茶幾上，溫而友好地同打招呼：“打擾你了，今天覺還好嗎？”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不喜歡宛嫻，但的態度如此之好，甘斕也不能冷臉，只好著頭皮對出一抹笑：“不打擾，我好多了，很快可以出院。”

宛嫻點點頭，“嗯，那就好，其實前幾天就想來看你的，但晉燕比較忙，就拖久了一些，希你不要介意。”

甘斕聽著宛嫻的這話，心里多有些不舒服——這個語氣，仿佛是梁晉燕的老婆似的，帶著一宣誓主權的味道，涇渭分明。

甘斕下意識地看了梁晉燕一眼，他沒什麼特殊表，依舊站在宛嫻旁邊。

甘斕握了拳頭，他故意的吧！

“不介意。”甘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還算鎮定地回應了宛嫻的話，“坐吧。”

宛嫻笑著說了句“謝謝”，隨后很自然地拉了一下梁晉燕的手臂，“北哥，坐吧。”

梁晉燕“嗯”了一聲，并沒有反抗的，就這麼跟并排坐了下來。

甘斕坐在單人小沙發里，他們兩個人則是坐在長沙發里，看起來陣營分得更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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