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甘斕恢復記憶——
“晉燕!阿錦和甘小姐怎麼樣了?”辛滿的思路被宛嫻焦急的聲音打斷。
辛滿循聲看過去,是梁晉燕、鄒澤譯和權曄三個人從醫生的辦公室一同出來了。
“沒大礙,應錦是皮外傷,包扎過就好了。”梁晉燕隨口回了一句,“先讓阿澤和權曄送你們回去吧。”
他說,你們。
辛滿立刻就意識到,這中間也包括。
“哥,我有點兒事要跟你說。”辛滿搶占先機,走到梁晉燕面前,抬眸給他使眼:“我們單獨聊聊。”
宛嫻聞言,忍不住朝辛滿這頭看了一眼。
雖說知道他們兄妹之間可能聊的家事,但難免有好奇心——而且,宛嫻一直覺得,辛滿不怎麼喜歡,或者說是在刻意防著。
然而,現在是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那你和辛滿聊吧,我先回去了。”宛嫻很懂分寸地跟鄒澤譯和權曄先走了。
辛滿看著三人一起進電梯之后,才去拉住梁晉燕的胳膊。
四張了一下,最后把梁晉燕帶到了安全通道。
梁晉燕并未反抗,停下來之后一只手在兜里等待著開口說話。
“甘斕哪里傷了?”辛滿有一肚子問題想問,經過權衡之后,還是問了最重要的一個。
梁晉燕:“腦震,上有傷,不嚴重。”
“……撞到頭了?”辛滿的右眼皮猛地跳了兩下,死盯著梁晉燕:“你記得催眠前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梁晉燕:“什麼?”
“催眠不保證未來長期有效,如果有重大刺激或者是頭部遭遇外部撞擊,就有失效的風險。”辛滿將自己當初說過的這番話給梁晉燕重復了一遍,“也就是說,甘斕很有可能會恢復記憶——”
辛滿以為梁晉燕聽完這番話之后會有一些特別的反應,然而他格外地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仿佛這件事跟他沒關系一樣。
辛滿看到梁晉燕這樣子,忍不住問:“你現在真的對一點都不在乎了嗎,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江南為——”
“沒有做過催眠,你說的這些在上不立。”梁晉燕不疾不徐地拋出這句話,打斷了辛滿略顯激的言辭。
辛滿了,還想繼續同他說恢復記憶的風險,忽然意識到梁晉燕剛剛說的容。
辛滿整個人僵住,目有些呆滯地看著梁晉燕,“什麼不立……?”
實際上,梁晉燕的話,聽得非常清楚,只是這個消息忽然砸過來,的腦子反應不過來。
“你應該去問你老師。”梁晉燕說,“我也很好奇,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你老師。”
梁晉燕這話等于肯定了甘斕沒有做催眠。
而沒有做催眠,是因為老師被說服了——?
“等等。”辛滿著太,就算事真的是這樣,但有一點依然想不通:“甘斕為什麼會知道我們要給催眠的事?”
梁晉燕勾勾角,朝樓道的方向看了一眼,淡聲說:“這要等明天醒了才知道。”
等明天醒了才知道?
梁晉燕好像很篤定甘斕明天一定會醒來,更篤定明天一定會知道。
辛滿咂了一下這句話,又想起來甘斕忽然搖一變為程應錦的曖昧對象……
眉心跳了跳,醍醐灌頂般問梁晉燕:“甘斕沒有失憶,和程醫生是在做戲給你看?”
“那車禍……也是事先設計好的?”辛滿很快就推理出了這件事兒。
之前怎麼說都跟甘斕相過一年多時間,對于腦子的明程度是有所了解的。
之前甘斕接近、討好梁晉燕,是為了替甘綦報仇。
但現在,梁家已經倒了,梁商承坐牢了,甘綦的病也好了,甘斕費這麼大力氣吸引梁晉燕的注意力,又是為了什麼?
“喜歡上你了……?”辛滿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梁晉燕則是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回答:“等明天醒了才知道。”
辛滿被梁晉燕的態度氣笑了,才不信這個:“你肯定知道,你連沒被催眠都知道,程醫生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梁晉燕:“這件事,只能說差錯。”
辛滿剛想問怎麼個差錯法兒,梁晉燕便擺擺手,“改天再說,走吧,送你回家。”
辛滿蹙眉:“你晚上不留下來嗎?”
梁晉燕:“留下來做什麼?”
辛滿唔了一聲,小聲地慨了一句:“那你現在還氣的。”
聲音很低,梁晉燕忙著走路沒聽見,“什麼?”
“沒什麼,走吧。”辛滿搖搖頭,這種話當然不會重復第二遍了。
梁晉燕沒在意,在前面走著,辛滿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抬起頭來看他的背影,想起他剛剛在樓道里說的那些話,莫名地想笑。
以前辛滿沒見梁晉燕在甘斕的事上這麼“氣”過。
他看似對不聞不問,實際上甘斕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遇上什麼狀況,梁晉燕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收拾爛攤子、兜底,是家常便飯。
所以,辛滿理所當然地以為,梁晉燕今天晚上也會在醫院守著甘斕。
結果居然沒有。
那他這一走,甘斕不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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