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帶微笑地說，“晉燕沒被帶回梁家之前，跟宛嫻家是鄰居，他母親還是宛嫻的小學老師，宛嫻一家人很照顧他們。”

“后來晉燕被帶回梁家之后，中間失聯過很長一段時間。”程應錦略算了一下時間，“大概從他十六歲開始吧。”

甘斕好奇：“那后來怎麼又聯系上的——什麼時候聯系上的？”

的態度可以說是迫不及待，都舍不得把兩個問題分開問。

程應錦也覺到了的焦急，有些想笑——很難把和之前那個對任何事都無于衷的聯系到一起。

“梁家被調查之后吧，他帶他母親出去散了一趟心，旅行的時候正好上了宛嫻，宛嫻正好換工作，為了追晉燕，就去北城了。”

甘斕聽得抿了一條線。

追人追到北城了，確實是癡心一片，聽程應錦這意思，梁晉燕他媽媽應該喜歡這位宛嫻的。

而麼……

甘斕倒也不是妄自菲薄，但一直以來，的長輩緣都一般的。

長輩大約都會喜歡宛嫻這種善解人意的，而且又對梁晉燕死心塌地……比這方面，是真沒什麼優勢。

甘斕想著想著，臉都沉重了不。

程應錦看出了甘斕的緒，詢問：“你沒自信？”

“梁晉燕他媽媽，喜歡宛嫻的吧？”雖然心里有了答案，但甘斕還是忍不住想跟程應錦確認一遍。

“毫無疑問。”程應錦又不疾不徐地丟出一道重要信息，“晉燕的母親不好，腳不便，那次旅行回來之后病了一場，宛嫻過去照顧了半個多月，后來一年多，基本上都和楊老師在一起。”

甘斕聽得握了拳頭。

這相模式，比普通的婆婆和兒媳婦還要親。

“楊老師也一直想撮合他們。”程應錦這句話即便不接，甘斕也能猜到。

甘斕思忖了半分鐘，又問：“梁晉燕聽媽媽的話麼？”

程應錦被這個問題弄得忍俊不。

甘斕看見他笑，臉有些黑，“別笑了，我很嚴肅在問。”

程應錦掩著干咳了一聲，他想，這房間里要是有監控就好了，梁晉燕應該樂意看見甘斕現在這樣子的。

怎麼形容呢。

嚴肅、一本正經、理智，但問出來的問題又顯得慌張又稚。

的確是可的，也的確是和之前反差巨大，難怪梁晉燕一開始對于被催眠這件事深信不疑。

不過甘斕也沒撒謊，的確沒有在故意演失憶，只是上的擔子卸下來之后，人也松弛下來了。

“晉燕很孝順，和楊老師的母子關系也很好，從某種程度上說，他也是聽話的。”程應錦故意玩了個文字游戲，“一般楊老師要他做的事，他都不會拒絕。”

程應錦每多說一個字，甘斕的心就涼一截，到最后徹底涼了。

托著下，目渙散地看著對面，看起來像了打擊似的。

程應錦等了半晌沒聽見吭聲，抬起手舉到眼前晃了一下，“怎麼了？”

甘斕扯扯角，“在做最壞的打算。”

“我還沒說完。”程應錦又開始了，“雖然說晉燕平時很聽話，但前幾次楊老師撮合他和宛嫻的時候，他都沒有同意。”

甘斕心不在焉，想起梁晉燕對宛嫻那個耐心的態度，同不同意可能就是時間問題吧：“可能說多說幾次就同意了呢，人家又是為了他去北城又是替他照顧媽媽的，有人這麼對你，你不？”

程應錦挑了挑，著下看著，“我怎麼覺得你很酸。”

甘斕：“……大哥，都這種時候了能不能別嘲我了。”

忍了好幾次，甘斕終于還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程應錦：“這算嘲嗎？只是覺得很稀奇，以前沒有見過。”

甘斕：“是啊，就是因為以前不這樣，所以現在倒大霉了。”

梁晉燕決定放棄，不就是因為之前太不在意他了麼。

甘斕一直覺得自己是不會后悔的那種人，但到現在是真有些后悔了，要是能早點兒反應過來梁晉燕背后為做的那些事——

“這麼容易就一蹶不振了，不像你。”程應錦說，“現在晉燕還沒跟在一起不是麼，你們最多算是敵而已，公平競爭，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話是這麼說沒錯，剛才甘斕也是這麼給自己洗腦的，但現在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

“我怎麼跟競爭？梁晉燕現在覺得我喜歡的人是你。”甘斕著太，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是想用這種辦法刺激梁晉燕來找，結果翻車把自己玩進去了。

現在繼續和程應錦演“曖昧”，只會把梁晉燕推越來越遠。

但如果突然去跟梁晉燕說移別上他了，他肯定不會相信，還會懷疑——

“你可以跟他坦白。”這時，對面的程應錦開口替想辦法。

甘斕的肩膀僵住，定定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這種時候跟梁晉燕坦白，不是找死嗎？

梁晉燕最恨騙他了，如果知道這次也是裝失憶——

可能前腳剛坦白，后腳梁晉燕就跟宛嫻在一起了。

“不行。”甘斕堅定地否決了程應錦的提議，“我說了才是徹底完了。”

第215回 帶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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