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看事差不多了,一切順利,便讓顧子卓在那里心,自己先回來看看莊子。
這莊子自打歸了后,還沒來看過,如今不得把那莊子前后都看了看。莊子前后都是田地,還算是沃,如今種著的是小麥,已經發出了一寸長麥苗,綠油油齊刷刷的,好生喜人。
顧嘉看著這麥子,便問起那隨行的陳管事:“到了夏日這些麥子就該收了?”
陳管事聽這話,倒是有些意外。須知侯府姑娘公子們都是不知稼軒的,哪里會知道麥子什麼時候收。
不過他想起這位二姑娘的世,便明白了,當下笑道:“是,麥子收了,這田里就該種黍子秫米了,咱們往年都是種一半黍子,一半秫米。”
顧嘉點頭。
就在剛剛看著這麥田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上輩子就在進燕京城的那一年冬天,天氣酷寒,便是本該溫暖如春的南方全都下起了鵝大雪。
天驟然變冷,自然需要棉,這麼一來棉花價格就上漲了。記得當時給鄉下的養父母寫信,問起這件事來,還給他們寄了銀子好讓他們購置新的棉免得凍壞了。
“到了夏天收了麥子后,就開始種棉花。”這麼吩咐道。
“啊?種麥子?”陳管事微驚:“可是,咱們一般都是春天種棉,秋收棉花啊!這秋時候種棉花,怕是長不好,產量也低。”
莊子所屬的這些田地,哪一季種什麼,怎麼安置,這都是事先算好的,若是胡改了季節,那到了冬天棉花收了,就沒其他作可以接上這一季棉花的趟了,田地就會空置不時候。
顧嘉卻是道:“前幾日我聽一位高人提起,說是夜觀天象,今年冬天大寒,無論今年夏天種棉花產量如何,總之要種棉花。”
陳管事:“……”
什麼高人,什麼夜觀天象……若是真能準,怕是早發財了?陳管事是堅決不信的。
“二姑娘,我看這件事還是和——”
“不必和誰商量,就是種棉花。”
顧嘉說著,看了眼那陳管事:“這莊子是我的,我做主,便是收不好,也怪不到陳管事頭上。”
……
陳管事無奈咬牙,行,的莊子做主,就種那勞什子的棉花,到時候收不好,這年輕小姑娘自然知道農事不是那麼簡單夜觀天象的事,也就不會再這麼瞎出主意了!
顧嘉瞅了一眼陳管事,自然知道他不服氣,不過沒關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服氣了。
顧嘉又進來莊子,把這莊子前后布置看了一遍。
但凡燕京城里富貴人家,有些臉面的,都會在郊外有那麼個莊子,而莊子和莊子又有不同,有的是純為了出產糧食野味的,也有的是為了方便府中夫人姑娘的出來游玩。畢竟燕京城里地皮比郊野貴上不知道多,并沒有幾家人能擁有像孟國公府那般大的后花園甚至包括一個湖的,大多也就是勉強在后院設個亭臺花園罷了。是以一般會把郊外的莊子布置得雅致得當,山石林立,亭臺樓閣,再養一些花鳥走的。
顧嘉看看這莊子,一空二白的,只是個農莊而已,好在房舍修得還算清雅干凈。
想了想,吩咐道:“把房舍前后隨意種一些花草,再在這里挖一道渠,引了外面的活水進來。”
把這里修建清雅的夏日休閑好去是需要銀子的,顧嘉不想再這種不能帶走的死上浪費銀子,所以還是省錢些,布置聽取蛙聲一片的農家小院,原原味的農家院,夏日里過來綠樹蔭的,想必也是不錯。
陳管事本來對那種棉花的事就是極不滿了,又聽得顧嘉還要整改屋舍前后,只覺得是多此一舉,但是為管事,在其位謀其職,不得腦子想著這事兒該怎麼做。
最后他頗為難地道:“二姑娘,這活水一事,怕是不可行。”
顧嘉不解:“為什麼不行?這不是外面就有渠溪水嗎?”
陳管事苦笑一聲:“是有渠溪水,但是自打前幾年山上雪石流淌下來,堆積在溪流中,這溪水堵塞,比以前了不知道多,如今也是勉強灌溉罷了,卻是不能再挪作它用了。”
顧嘉不明白了:“既是堵塞了,那就帶人前去清除堵塞之就是。”
陳管事更加無奈了:“二姑娘你有所不知,這溪流從山上來,先是要經過隔壁莊子,才能到咱們這里。那隔壁莊子的本不管這事,我們也不好越過人家,跑到人家的地盤去清理溪流堵塞。”
顧嘉這才明白:“人家在咱們上游,這是拿著我們呢。”
陳管事點頭:“可不是麼,這幾年咱們灌溉都是省著用,免得水不夠呢。”
顧嘉不喜:“溪水本是山上流淌之,人人可取而用之,他們既在我們上流,若是不加清理,我們自己清理就是,怎麼可以用這個來拿我們。這家莊子是哪家所有,又是什麼人在主事?”
陳管事回道:“那是莫大將軍府上莫三公子的莊子。”
莫三?
顧嘉微怔了下。
上輩子,顧姍嫁給的是莫三公子,一直不太知道好好的莫三怎麼就娶了顧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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