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想全世界能將向子要贍養費說的如此清新俗、深刻虛偽的，也就是爹了。就見爹將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吃個午飯可以跟我去買服了。”

林晚照：……

第83章 陪買服下(為什麼要吃牛排啊？！一)

為什麼要吃牛排啊？！

一次都沒吃過, 本不會吃好不好。

不過，轉念想想，一次都沒吃過才要吃哪, 嘗一嘗嘛。再說，吃東西還有什麼會吃不會吃的，食擱里就是了。

牛排能有什麼不一樣！

林晚照跟著林爹走進餐廳，點餐比林晚照想像的簡單，因為林爹會給解釋每種牛排的風格，最后, 鑒于兩人的年紀，都點的最的菲力牛排。廚師現切現烤，林晚照頗覺稀奇，瞪圓眼睛看一會兒，問林爹, “以前你在國外留學就每天吃這個嗎？”

林爹道，“怎麼可能？牛排偶爾吃一次不錯，天天吃多煩哪。我都是請廚子做中餐。”

林晚照驚，“咱家那時那麼有錢？”聽說最有錢的時候也就是一般小地主, 攏共百十畝地的那種，后來還全都敗完了。

“我是資助去留學, 咱家哪兒有錢啊。你爺爺連我去私塾都舍不得，怕花錢。家里滿倉糧食, 見天吃窩頭就咸菜, 全村兒有名的老摳兒。”

林晚照覺著爹可能是爺爺的刺激，極必反了。林晚照好奇, “哪家的大善人這麼好啊，資助你還能讓你請廚子？”

林爹莞爾, 一笑間竟有些許年氣，“也不是外人，咱們一家子。林蘇的父親，林申大哥。林申哥特有眼，我小時候去他家玩兒，他一見我就看出我是顆讀書種子，以后定能為一名榮的小學校長，就讓我在他家讀書了。民國時留學是風，跟現在差不多。我又沒錢，你爺爺打死都不可能給我出，就找他要了。”

“你不說去資本主義國家就是為了看萬惡的資產階級臉麼？”

“那是什麼時候，原本咱家被定為貧農就許多人不服。我不那樣說行麼？”林爹道，“我還說咱家的地都是被資產階級盤剝去的呢。天地良心，本來我想你爺爺一死，我也不是種地的材料，不如一家搬市里去過日子。結果，地剛賣，解放了。那會兒的，想想還是在村兒里吧，起碼十里八鄉的都。就是買咱家地的楊大哥倒霉，一下子了地主。不過他也不冤，他以前跟山上土匪拜過把子，不然哪兒有買地的錢。”

林爹喝口香檳，嘆一下可憐的楊大哥。

林晚照無語，如果這也算一種運氣，堪稱運氣棚。

“我聽說，我爺爺就是因為你敗家才去逝。”

“他那會兒生病住的是協和好不好？應該是癌癥，后期特別痛苦，要打嗎啡止痛。那時候國家還不太平，你知道嗎啡多貴。也不能全靠借啊，我就說把地賣點兒好了。你也是個神人，心疼地，過去跟你爺爺說，唉喲，為了給你治病，地都賣完了。你爺爺那種摳兒人，聽說我把他地都賣了，一口氣沒上來，過去了。”林爹說，“你看，這都是天意。他要稍微大方點，想開點，估計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林爹有點睚眥必報的小心眼兒，問林晚照，“誰這麼缺德胡編排我？”

“我說的啊。”

林爹真想吐。

林晚照欣賞一下老爹要吐的郁悶模樣，心大好，問，“你當年留學讀的什麼大學？”

“黎大學。”

“很有名嗎？”

“一般吧。也就出過幾個諾貝爾獎而已。”林爹重新恢復斯文俊雅的風范，說辭特別謙虛。

林晚照：……

再無知，諾貝爾獎也是知道的。

林晚照懷疑林爹是在諷刺，便故意說，“人家留學不都是去國，國的哈佛，多有名啊。”

“別不懂眼了。我們那時候誰去國啊，都是去英法。”

林晚照天生不擅長跟人爭辯，對留學的事特好奇，“你讀的什麼專業？”

“哲學。”

聽著很高深。林晚照問，“那為什麼沒畢業啊？”這個林晚照是知道的，因為曾有一段批林批孔的歲月，大隊開村民大會讓爹給大家伙兒講講當年在資本主義國家讀書的經歷。爹就說了，一到資本主義國家，看到資本主義臉，能在這鬼地方跟鬼佬兒讀書麼？當時就把那資本主義的書全都撕了，憤然回國！

后來想想，爹都是在鬼扯啊。大哥當年還被公派出國留學過哪。

為什麼沒有畢業？

對于這個問題，林爹進行了巧妙回答，“傻孩子。見識也是最重要學識。我只是缺一張畢業的紙而已，該學的，我都學會了。”

林晚照在心里給爹翻譯一下：當年績太差，沒能畢業。

同時深深憐憫一下林蘇姐的爹：您老人家真白瞎一大筆錢。

店家將烤好切好的牛排呈上，林晚照喝完香檳后又要了一杯。最后倆人一人一支冰淇淋，林晚照刷卡結賬。

雖然林爹爹各種挑剔講究，不過，陪老頭兒買服有就。材保持的好，腰直肩平，什麼服給老頭兒一穿，真的有種價倍增的覺。

林晚照瞧著都不錯，林爹就照著試鏡，這件不行，那件不好……

林晚照都要坐人家沙發喝茶休息一下，林爹百事兒沒有，林晚照真是佩服人家這子骨兒。不過，就這麼挑剔，林爹也沒買。林晚照特有責任的幫老爹拎著袋，手機里的銀行短信通知，一會兒叮咚一聲，一會兒叮咚一聲，林晚照聽的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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