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事實。
當用一副荒唐可笑的表告誡他,“幾個吻而已,大家都是年人”,讓他清醒點的時候,岑浪也沒有生氣。
畢竟,那也是事實。
的確是他夠荒唐。
天真覺得自己在沒經過的允許,在喝醉的況下,騙走了的吻這種行為是不紳士的,不妥當的,無論如何他應該要主承認這份“罪行”。
他可以負責。
可就在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怎麼去負責的時候,得到的時眉的態度是冷嘲熱諷,是劃清界限,是將他所謂“負責任”的行為視作一種無聊的麻煩。
說:
“如果我向你道歉的話,會讓你覺得比較舒服一點嗎?”
當然不會。
他怎麼會覺得舒服,
他只會到挫敗。
于是接連幾天岑浪都在避開。他想知道,到底他這段時間古怪又詭異的異常行為,是不是真如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孤男寡在一起住久了而已。
但當他發現自己看到會心煩,看不到更煩的時候,
岑浪就知道不是了。
那是什麼呢?
他對時眉產生的,
到底是什麼。
岑浪移開拇指,放過膩的瓣,收輕力度,將放躺在沙發椅上,調低椅背,拎過小毯替蓋上。
卻在撐起之前,
眼神無意識地凝定的,
然后在岑浪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逐漸彎下腰,一點點移湊近的前。
而時眉驀然這一刻,睜開眸子。
被岑浪驚了一跳,本能扶住他的肩頭,后仰脖子,薄睫劇烈眨,磕絆著問:“怎、怎麼了…?”
“刺眼。”
岑浪嗓音冷淡,眸未變地抬起手,“嘩”一聲用力扣下頭側的遮板。
隨即淡淡瞟了眼的,平靜從容地直起子,拿起手柄開始新一的游戲戰斗,除了不記得戴回耳機的耳骨在眼可見地速度泛紅以外,別無異樣。
“遮板不是可以自調節嗎?”
時眉向他呢喃一句。
岑浪清清嗓子,眼神停留在游戲屏幕上,頭也不回地冷漠接了句:
“忘了。”
“但是……”時眉翻了個朝他的方向側躺著,手撐著腦袋,另一手抬指輕緩過他的耳,慢慢出笑容,
“岑浪,你耳朵怎麼又紅了。”
人指尖冰冷,蹭過耳廓似被水淌過,膩,沃,又像勾著燎原的一簇火,缺限度的明目張膽。
總是這樣。
時刻提醒他劣勢,
給他帶來麻煩,
又讓他貪婪。
岑浪皺眉捉住的手指,冷冷丟開,側偏過頭低睫盯視著,問:
“你想說什麼?”
時眉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梢,梨渦淺現,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初吻嗎?”
岑浪平淡地看了好一會兒,倏爾角微勾,回答干脆:“是。”
他強調散漫,慵懶淡漠地將問題反拋給:“所以,你打算怎麼賠給我?”
時眉反倒被他問愣了下,下意識口而出:“是我先的嗎?你可別趁我喝醉了想誆我。”
“誆你?”岑浪低嗤一笑,“我派人調監控出來,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時眉:“……”
那倒也大可不必,
有誰會想要看酒后社死的視頻…
“回答問題。”
見愣神不說話,岑浪屈指輕扣眼前的桌面,深意提醒道。
時眉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什麼、什麼問題?”
岑浪半瞇著眼,“裝?”
時眉認真反應了下,才驚覺到他剛才的問題問得有多曖昧不清,后頸騰升些許燥熱,道:
“那你想我怎麼賠?”
“賠錢的話…”
“別想。”時眉迅速果決打斷他的話,甚至激得坐了起來,表堅定不移,“想都別想。”
開什麼玩笑,秦嬋這案子本就是為了見到夏婕住進他家,而不得不答應的免費義務勞。
昨晚為了速戰速決,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好的提案,只不過是要委屈他假裝當下狗。
假裝而已啊!
結果他居然要加錢。
不加錢就不配合。
合著一分錢不拿還倒,倒就算了,他現在居然還敢跟談錢?
岑浪輕輕挑眉,毫不意外,仿佛等的就是這句話。
“賠錢,或者還吻抵債。”
他懶地給出建議,告訴說,“我允許你選擇其一。”
“還吻抵債?”
時眉驚然重復這四個字。
過了好半天,
“抵多?”竟然這樣問。
岑浪挑,“清平。”
時眉躺回去,裹起小毯遮住大半張臉,只出一雙眼睛鶻伶伶地眨睫著他,就像是…
就像是真的有在思考他的提議。
“慢慢想。”岑浪轉過頭,角弧度暗暗加深,撥調回屏幕游戲,漫不經心地留給一句,
“今晚,我們有的是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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