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周末,霍容時有事兒沒回家,穆清配好藥材,買了一只老母,騎車去看莉姐姐。
看到穆清,刑莉笑著招招手,“讀書好玩吧,這都多長時間了,都沒想著來看看我,你這沒良心的。”
穆清可不認這話,停好自行車,一邊說,“這一兩個月我忙著呢,買了木料打家,把書房收拾出來,平日里還要上課,忙活點其他的雜事。”
“你手里拿的什麼?”
“買的老母,準備給你燉養生湯,喝不喝?”
“那肯定要的,你做的跟林阿姨差不多吧?”
穆清輕哼一聲,“你什麼意思,看不上我的手藝?”
“那你今天一手給我們瞧瞧。”
“瞧瞧就瞧瞧。”
穆清擼起袖子去廚房,“陳哥呢?”
“他呀,一早上起來去菜市場了,說是要去買魚,燉魚湯給我喝。”
刑莉著肚子跟進廚房,“你讀書怎麼樣?室友好相嗎?”
“讀書嘛,還行吧,大多數老師學識還是很淵博。室友嘛,關系的還行。”
穆清還沒跟說過自己現在在家住,順勢就把這事兒說了。
“你在家住也好,你老師說的對,有些小心眼兒的,犯紅眼病的,見不得人好的人一直有,雖說差不多已經過去了,總有些人拿著以前的老一套想整人。”
“嗯。”
穆清不是個逆來順的子,自覺低調,但是吃穿用度和一般學生不一樣,要說沒有人嫉妒,是不信的,可能是那些人不清的份,沒人愿意做出頭鳥。
“莉姐姐,你準備回家生孩子還是在這里生?”
“就在這兒生吧,著這麼大的肚子跑回家,我懶得折騰。”
“云阿姨們來嗎?”
“我媽請假來,我爸走不開。爺爺和外公外婆他們想來,我想著他們那麼大年紀坐火車也辛苦,就給勸回去了。”
刑莉覺得生孩子不是什麼大事,有陳玉樹這個細心的人在,又請了兩個人照顧,這有什麼好張的?
聽外婆說,以前他們年輕的時候,前頭還在打仗,后方簡易帳篷里有人生娃都很常見。那時候的人,堅強得很。
養生湯燉鍋里,陳玉樹這才回來,看到穆清,他笑著打招呼,“霍容時沒送你過來?”
“他沒空。”穆清反問,“沒有他送我,我還不出門了?”
陳玉樹輕笑一聲,“那小子還沒對你表白?”
刑莉壞笑,推了穆清一下,“你不會不知道他喜歡你吧?”
“你看我是那麼傻的人嗎?”
兩夫妻笑了起來,“你也夠壞,他不說,你也不說是吧。”
穆清眉眼含笑,“我還沒年,不著急,他要著急他先說。”
“壞丫頭!”
穆清以前覺得,霍容時和來往頻繁,即使家去了東北后也信件來往不斷,覺得因為霍容時沒什麼朋友,又覺得他們兩個有話題聊,才一直這麼下來。
軍區大院一起長大的朋友們,嚴格說起來,那時候因為霍容時經常去訓練,兩個人一起玩兒的時間,遠遠比不上和張欽、沈園、陳靜。
甚至前兩年,爹升職的當口,他親自去東北幫忙牽線搭橋,把他的行為看作是,他看在兩家的分上順手幫一把。
穆清一直覺得,兩個人是君子之淡如水來著。
也就是這兩年,他的朋友,剛認識的同學,看到他們倆,幾乎都在開青梅竹馬類似的玩笑。
他的朋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為什麼從不正面反駁?還有他對其他對示好的男同學藏著敵意?
不傻,慢慢地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只做不說,只看不說。
上輩子的婚事沒經過同意,陛下下旨,家族直接同意,沒有反對的余地。這輩子婚姻自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自己做主,想做回主,那個男人死活不吭聲。
“不應該呀,你吧,從小就早,霍容時認識你那麼多年,還不知道?他覺得你年紀小不好下手?還是他等你先開口?”
穆清冷哼一聲,“隨便他吧。”
陳玉樹出主意,“你暗示他一下,他那麼聰明,你只要暗示他一下他還能不知道你的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
“嘿,你這丫頭,這就不認賬了?”
穆清高傲地抬起頭,不認,堅決不認!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那麼上趕著做什麼。
霍容時這個人,當朋友的時候他是個靠譜懂分寸的朋友。如果對象,這人有些太懂分寸了。
穆清穩得住,有時候也覺得他太墨跡,只要有時間,每周風雨無阻地來家陪吃飯,吃完飯就走了。
穆清都給氣笑了,他把家當飯店嗎?
刑莉給穆清使眼,“說實話,霍容時喜歡你肯定是真的,你喜不喜歡人家?”
想到霍容時那張臉,他專注聽說話的樣子,他不聲地對別人宣誓主權的樣子,穆清垂眸,纖長的眼睫如同扇子一般拂,得如同跳快了一拍的心跳。
“哎喲,臉紅了,臉紅了!”
“我的天,我第一次看到清清臉紅!”
“看來是真喜歡上了!”
穆清雙手捂住發紅的臉,惱道,“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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