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看到趙富站在人民飯店門口,趙富也看到他們了。
畢竟,能在芒山縣開車的人就沒兩家。
趙富沖車子挑了下眉頭,“姐夫,看到了嗎,刑家的車。”
呂學工又不瞎,當然看到了。
“刑家的事你管,不管你心里怎麼想,見面都得和和氣氣的,咱們家惹不起。”
“穆家也惹不起?”
呂學工冷笑,“你不知道,穆繼東一家回來過年了,穆繼東回去就是營長,你說我一個革委會的主任能跟人家擺臉?”
趙富吐了口唾沫,“他穆繼東能當營長,給我個機會,我趙富也能。”
“你?呵,你還是歇著吧,給我找麻煩是正經。要是真踢到鐵板了,我也救不了你。”
呂學工現在是看明白了,他以為自己是世英豪,在那些有地位有人脈的人眼里,他就是個跳梁小丑。
別太拿自己當回事,還是夾尾做人是正經。
刑定北夫妻把他們一家送到車站,幫著把兩箱和行李送上車才走。
云苓笑道,“下次見面,說不定就是明年過年了。”
“這個說不準,不過只要繼東能請到假,我們肯定就回來。希明年邢莉和刑昭姐弟倆也能回來,團聚一回。”
“有機會的!”
火車要發車了,刑定北拍拍穆繼東肩膀,“需要我幫忙打電話!走了!”
穆清趴在窗口揮揮手,火車站臺越來越遠。
林玉去廁所洗手回來,“去西南的人真,我看后面的車廂都是空的。”
“臥鋪車廂本來人就,何況今天才大年初二。”
確定四周沒人,穆清把兩箱收起來,火車上不需要的行李也都藏起來,另外拿了兩床被子出來。
“早上沒睡醒?”
穆清點點頭,“想睡。”
林玉給閨掖好被子,“睡吧,爸爸媽媽守著你。”
“先別睡,把我的書本拿出來,我要學習。”
穆清掏出書本和紙筆給爹,穆清睡意來了,迷迷糊糊間翻的時候,看到對面爹娘腦袋湊一起講數學題。
角翹起,睡了過去。
去南廣縣的火車上,兩頭兩尾的站臺上下車的人,只有中間經過幾個大城市人多一點。
穆清這兩天在火車上吃了睡,睡了吃,不知不覺就到地方了。
到家的時候才正月初四,爹還能休息兩天。
穆清回來了,下午張欽、霍容時、沈園和陳靜就來了。順便把家的招財和進寶送回來。
張欽特八卦地跟穆清說,“你過年不在,錯過好大的熱鬧。”
“發生什麼事了?”
“大年初一的時候,后勤部的人在大門正對著的小廣場放電影,彭年的媽跑到我們面前,說我們都是大孩子了,該懂禮,男的的挨坐一起像什麼樣兒,還要臉不要?”
沈園連忙說,“這還不是最彩的,最彩的是后面又說,有些人家家里養不起閨還是怎麼的?三天兩頭去男同學家蹭吃蹭喝是什麼道理?”
張欽激的拍大,“他們玩的好的,誰不知道彭年經常給田甜送吃的?”
“田甜哭著跑了,過了會兒,田甜的媽趙春華來了,跑過來就哭,說張小玲仗勢欺人,張口就敗壞閨的名聲,閨回家鬧著不活了,閨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也去死!”
“彭年的媽可不是吃素的,冷笑著說,還沒攀上高枝兒,怎麼舍得死!”
陳靜推了張欽一下,“好家伙,你學的真像!”
張欽嘿嘿地笑,“我印象可太深刻了。”
穆清好奇,“然后呢?”
“趙春華嚷嚷著張小玲靠著男人是師長欺負人,要去告狀!最后彭年的爸跑來,把張小玲罵了一頓,張小玲也哭了。”
“彭年去找他爸?”
“肯定是,張小玲哭的時候還罵了彭年,說他吃里外!”
陳靜慨道,“彭年的媽怎麼想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呀?”
“就是,壞了田甜的名聲,自己也沒得好,彭年以后肯定恨死他媽了。”
穆清覺得不至于吧,畢竟是親生的。
霍容時說了一句,“彭年這個年紀正是叛逆期,大人說東他往西,只怕心里把這事兒記得死死的,一輩子都忘不了。”
穆清笑了笑,叛逆期這個詞用得好,形容人前和大人對著干的時期,剛剛好。
穆清笑著問霍容時,“你跟彭年年紀差不多,有沒有叛逆過?”
霍容時笑而不答,他也有吧!
以前因為他媽和謝家的關系,他非常討厭謝家,從對他媽態度也不好。自從去年他爸跟他說了他媽格大變的原因,他慢慢也理解了。
理解只是理解他媽的想法,但是并不代表著他接的行為,他反而更加討厭謝家。
張欽不滿,“你們兩個笑什麼笑,我在跟你們說彭年和田甜。”
穆清笑道,“他們倆現在怎麼了?”
“反正那天之后兩人沒見過,田甜連門都沒出。”
“彭年呢?”
“這個我知道。”
陳靜和彭年家都住小洋樓,距離還算近,“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能聽見彭年家吵吵鬧鬧,沒個消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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