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食是梅開來送的,夏寧一邊吃著,一邊問下午的事。
梅開回的小聲:“是將軍府里的工匠來了,看著搬進去的東西,像是張榻。”
夏寧眉一擰。
都這樣了,他竟然還不離開小院。
但他所為之事,也不是夏寧能干涉一二的。
要住就住吧,左右院子是他的,就連如今的,也是他的。
夏寧輕笑了聲,只認真用膳。
而梅開在用完之后,手腳麻利地收拾妥當后,卻不急著離開,而是在床邊蹲了下來,眉間染了喜。
夏寧哼笑,“嬤嬤是不是也像你這般歡喜。”
梅開不理的揶揄,只說道:“你讓我打聽的事,我打聽到了。趙剛與說我,昨日他得了襖子后被何青與大人撞見,當時他只顧著歡喜,沒想到大人也在,便一腦的都說了,說這襖子是小院人人都得一件的。”
梅開的語速極快,說完后,臉上的神都多了幾分輕松,“想來大人的怒氣,與這事有些干系,知道了癥結所在,之后也好找補一二。”
夏寧聽后,一臉震驚:“不是吧?”
梅開反來開導,“怎不是呢,你仔細想想,你是他的外室,外室不惦記著主人家,卻關心下人的吃食穿,主人家該作何想?”
聽梅開越說越夸張,夏寧扯了扯角,“是你想多了,他的裳從不喜外人染指,我做那些討好的事只會引他厭惡罷了,他又怎會因為這種細枝末節無關要的小事鬧得來威脅我。估計是旁的事使他惱了,這才牽連到我。”
第45章 做個香囊還是行的
當年初見,弄臟了他的大氅,他都厭得扔了。
夏寧本不敢想,他會愿意收一針一線做的襖子?
梅開難得堅持己見一回,哄道:“小姐,咱們倘若信一回呢?”
夏寧聳了肩膀,攤開手,一臉無辜:“可就我這樣,還能做針線?”
梅開微笑:“做個香囊還是行的。”
夏寧:???
氣憤道:“榨!梅開你的心是冷的嗎!我都這樣式的了,竹立都心疼的我直哭,你卻還讓我做針線活!”
梅開見終于有了鮮活的生氣,還能罵兩句。
大大的松了口氣。
可面上卻笑瞇瞇的,雙手一拍,喜道:“看著這會子神好的很,我這會就去拿布料、線、花樣冊子來!”
說著,端著夕食出門去了。
只留夏寧趴在床上,一臉的匪夷所思。
,曾經的天青閣的頭牌,閱覽男人無數,便是連不近的驃騎將軍也使得手段,了他僅有的外室,還步步為營謀劃著。
但現在,梅開卻說錯了。
離譜。
這丫頭太離譜了。
夏寧不信梅開這一派離譜之言,有心讓知道耶律肅是何等難伺候之人,敷衍著做起了香囊。
上好的金瘡藥用著,手上還做著打發時間的針線活,累了就趴著睡一覺。
四五日后,就能下床了。
雖還不能恢復習武練功,但平常走是不礙事了。
在香囊完工之前,中秋節到了。
這幾日都在屋子里養傷不見外人,耶律肅也忙著,除了晚上才回來歇息,而在中秋節這一日,他早早就離了小院宮去參加中秋家宴。
夏寧這幾年寸步不離小院,今年好不容易得了允許外出的意思,便張羅著嬤嬤,想去京城里見一見中秋燈會。
嬤嬤怕傷才好了,這會子出去,被耶律肅知道了回來又要罰,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著。
不過小院里無人能做得了的主。
“嬤嬤錯了,就是今晚這麼熱鬧的時候,京郊定有不婦孺也想要京看看熱鬧,我出去才不顯眼呢。夜深了后我們再套馬車去,略看一眼就回來,我到時都不下車,可好?”
扯著嬤嬤的袖子,來回的晃著。
一雙杏眸兒的看著張嬤嬤。
活生生要把人心都看了。
嬤嬤憐惜,三年都不曾離開過小院一步,但又怕才好了又惹將軍的不快,難為之際,還是敗給了心。
“到時再被罰了,老太婆都不替你哭!”
夏寧笑靨如花,扭,與梅開竹立道,“快去準備斗笠。”
笑的那般快活。
等到夜天開始暗了后,夏寧只帶了嬤嬤、梅開、趙剛三人出門。
趙剛駕馬車,嬤嬤正在外頭與他叮囑一二,馬車只有夏寧與梅開二人,但梅開卻有些分神,攥著自己的袖。
護著一。
方才夏寧遞給的一。
而夏寧卻搖著團扇,一臉期待著今晚的燈會。
嬤嬤進了馬車后,梅開連斂起神,不敢一分。
馬車穩穩篤篤的朝著京城駛去。
第46章 中秋燈會迷人眼
今夜,進京的馬車格外的多。
夏寧一行排了許久的隊才得以進京。
只隔了一堵城樓,外恍若兩個天地。
一京城,繁華講究的建筑叢立,拔地而起的小高樓雕欄致,四角尖尖,飛檐翹起,掛著大紅的燈籠。
放眼遠眺,一排排燈籠將整條京城正道都點亮了。
京城上方的天空不是一片漆黑,亦染上了微紅的,配合著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竹之樂聲,看到路邊行走的小娘子、小人衫致,頭戴釵環,用帕子半遮著面,與同行之人側目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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