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竹心有些怯怯的看著月瑤：“陛下仁慈，封我做縣主，我心知這樣的恩寵并非是因為我，我也害怕自己承擔不起。”

月瑤掩下心里的那一抹異樣，扯出笑來：“縣主無需擔心，陛下既然愿意封，那便說明縣主值得，縣主只需做好自己便是。”

曹竹心激的看著月瑤：“多謝夫人，夫人寬厚仁慈，與旁人都不同，不愧是凌侯的夫人。”

“縣主過獎了。”

凌驍和太子商議完了陳相和獻王那邊置的況。

凌驍習慣的回頭看一眼月瑤，見還在那和人說話，又收回視線。

太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和月瑤說話的曹竹心，忽然想到什麼：“曹源是你親自審的？”

“嗯。”凌驍語氣散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說起來，這曹源也算個男人，如今蓮花教敗落，他還豁出去一切給自己的兒鋪路。”

凌驍聲音淡漠：“他前面五個子都死了，也沒見他松。”

“孩子和孩子總歸也是不一樣的。”太子深有同。

前幾日趙良娣產子，也生下了個小皇孫，東宮添丁是喜事，太子雖說也高興，卻也遠不及自己和太子妃孩子出生時的興。

尤其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激的兩宿沒合眼。

而這次看到趙良娣生下的小皇孫，他卻想到太子妃，想到他們擁有第一個孩子時，含著淚握他的手，說他們有孩子了。

所以他對琮兒總是格外喜歡些。

“本宮聽說那曹竹心的生母吳氏是曹源最喜歡的一個夫人，還是強搶來的良家婦，曹源想必對之深，才會因為的死這麼大的刺激，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命也要保全的兒。”

太子語氣略有些唏噓：“曹源到死還想著為兒鋪路，吳氏到死都還恨著曹源，說來也真是一段孽緣，想來曹源臨死之前，也后悔當初強搶吳氏，害慘死不說，還恨他一輩子。”

凌驍面無表，著酒杯的手卻指節發白。

凌驍沉默兩息，放下酒杯：“事既然已經結束，那我也先走了。”

太子點點頭：“過幾日是懷寧大婚，記得帶上你夫人一起去鄭國公府，到時候咱們好生喝一杯。”

宮宴上總不好盡興的。

“好。”

凌驍起，斂眸，掩下眸底的一抹郁。

凌驍走到月瑤的邊。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月瑤點點頭，站起，對曹竹心道：“那我先走了。”

曹竹心慌忙跟著站起來，凌驍視線從上掠過，便牽著月瑤轉離開。

曹竹心張了張，咽下了到邊的話，怔怔的看著他們并肩離去，好似一對璧人。

在那個人的面前，他甚至沒有看一眼。

失落席卷而來，以為在他那里，至是有一點不一樣的，是怕那個姜氏生氣嗎？

曹竹心僵的挪著步子往外走，卻聽到花園里傳來有些悉的說話聲。

“那個曹竹心真夠蠢的，我隨口捧兩句，還信以為真，真拿自己當縣主呢？”

曹竹心臉變了變，是方才和套近乎的幾個貴。

有人嗤笑：“什麼縣主？一個賊寇之，陛下也無非是給做個面子，回頭找個人家嫁出去說起來好聽罷了。”

“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抬兩句還傲起來了，開口閉口說什麼凌侯照拂，凌侯為了端蓮花教費了整整一年，恨不能將蓮花教屠個干干凈凈，還照拂？”

“沒準兒人家心氣兒高，還想著攀凌侯的高枝兒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

曹竹心僵在原地，臉越發的難看，前一刻還在和和氣說話的幾個貴，轉頭就背地里議論是非，還以為，們是真心和好。

“嘉敏縣主，您這是要離宮嗎？”

一個小太監突然出聲。

花園里的聲音靜了靜，那幾個貴走出來，看到曹竹心，也完全不懼怕，反而嗤笑一聲，趾高氣昂的走了。

曹竹心還僵的站在原地，臉蒼白。

是了，們怎麼可能看得起？一個賊寇之，靠著出賣父親才得到縣主之位，家中沒有父兄撐腰，一個孤，即便被封了縣主也僅僅只是虛架子。

爹說得了陛下的封賞便余生安穩，可如今，只覺得惶惶不安。

唯一能讓到安全的人，此刻卻因為別的人，看也不曾看一眼。

并非貪心的人，從得知他已經婚的那日開始，不曾癡心妄想要嫁他。

如今孤一人，只要他一點點，哪怕一點點的在意，給一個庇護之所就好。

-

凌驍牽著月瑤離宮，步子邁的也散漫。

他如今已經習慣去迎合的步子，走的也很慢：“獻王幽，陳相也已經被定罪，兩個月后直接問斬，這些事兒總算結了，朝中暫時也沒什麼可忙的，下個月，我帶你去揚州一趟。”

月瑤愣了一下：“去揚州？”

他語氣淡淡的：“你不是想去？”

之前牟足了了勁兒的想去揚州，他把從定州擄回來，那時恨了他。

他看向前方的路，余卻瞥一眼：“我正好去揚州辦點事，反正也順路。”

太子說吳氏恨了曹源一輩子，那呢？

是不是還在心里記恨他？

月瑤語氣略顯興：“真的嗎？那要去多久？我也可以一起？”

凌驍看到眼睛里閃爍的，懸起的心稍稍落下，他試探的提了一句揚州，沒記恨他。

也是，他怎麼可能和曹源一樣？

會為了他吃醋，還會為了他的死悲痛絕，還會主邀請他……

他們的早已經不同以往，心里有他。

他放下心來，語氣淡然：“嗯，去一個月。”

月瑤開心起來，一直想去揚州看看。

卻又忽然想到什麼，問：“蓮花教的案子徹底結束了，聽陛下的意思，似乎想要給嘉敏縣主尋個親事，彰顯天子仁慈。”

“嗯。”他也不興趣，應的隨意。

月瑤眨了眨眼：“你覺得尋個什麼樣的婚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