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郎嚇的臉都白了,急忙上前勸和:“二哥,你別沖,我相信大嫂不是這樣的人,而且,而且大哥臨走前,還特意叮囑,讓我們好生照顧大嫂。”
凌申說著,又想起什麼似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雙手哆哆嗦嗦的遞過去:“這,這是大哥留的言,留給你的。”
凌驍盯著那封信看了一眼,這才沉著臉收了劍,手接過了那封信,拆開細看。
“二郎,大哥等不到你回家了,希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得償所愿,立下赫赫戰功,揚名立萬,凌家,終究還是要托付在你的手里。
母親年邁,只盼著你平安歸來,三弟子浮躁了些,但也有些天資,明年或可中舉,你寄回來的銀錢,我也都為你收著,就在我房里柜子底層的暗格里,你和三弟日后娶妻生子,也總有用。
還有月瑤,我的夫人,無依無靠,子弱,總有歹人覬覦欺凌,我走后,你能代我照顧好。”
“生老病死只是常事,我這一生雖短暫,卻也足夠滿足,不必為我抱憾。”
信上是他悉的字跡,卻比以往更加虛浮,最后的幾筆已經歪曲的不樣子,可見當時便已經氣息奄奄。
凌驍臉繃,著信紙的手指節發白,許久難以平復。
凌申聲音有些哽咽:“大哥就是想著你趕不回來,所以才特意給你留了信,他怕你自責。”
凌驍深吸一口氣,將信收好,放進懷里。
“大哥向來仁善,被這人蒙騙致死也未可知。”
若不親自查個明白,他斷不可能放過這個人!
他走到棺木前,一掌就推開了棺材蓋子,凌塵是昨天晚上去世的,現在尸完好的躺在棺木里。
看到至親的大哥沉睡的尸,凌驍心臟絞痛,但他還是先略的檢查了一下,探看是否有中毒的痕跡。
凌塵常年在病中,形消瘦,面容更是格外的蒼白。
若是中毒而死,尸也會有所顯現,他這些年在軍中,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分辨這中毒之象,再簡單不過。
但的確沒有。
“大哥為何忽然離世?”凌驍聲音冷冽的質問。
凌申艱難的開口:“大哥的舊疾是小時候便落下的病,一直不好,給你去信總是報喜不報憂,但大夫早說過,大哥壽數本來也只有這一兩年了。”
“那也不應該猝然離世!”凌驍凌厲的眼風掃過姜月瑤,眼神沉至極。
“一個月前我和大哥帶大嫂去縣城趕集,無意間撞見了知府的兒子榮世昌,他對大嫂見起意,想讓大嫂去給他做妾,大嫂不答應,他便故意散布謠言抹黑大嫂,村里流言蜚語滿天飛,大哥也從來不信。”
凌申開始咬牙切齒:“那榮世昌見離間不,便暗中找了一群強盜,想要強搶了大嫂去污清白,是大哥拼命護著,我又拿著你的手書去縣衙喊來了差才把那群強盜嚇退。”
凌驍已經一年沒和家里聯系了,這一年來朝中局勢復雜,他在暗辦事,不便和家中聯系,家中寄到邊關的信,都是幾經周折送到他的手里的,看過便毀,不會回信。
家中只知,他在軍中已經靠軍功當上了八品參軍,凌驍曾經給家里報過信,特意送了蓋了印章的手書,以防家中有什麼不測。
參軍職雖說不高,但威懾地方小還是足夠了。
而榮世昌也正是因為忌憚凌家有個做參軍的兒子,所以才不敢明目張膽的強搶,只能暗地里使些手段。
凌申抹了把眼淚:“可是大哥當時被那群強盜給傷著了,徹底傷了元氣,后來找了好幾個大夫來看,都說回天乏,最后熬了兩日,在昨天夜里走了。”
姜月瑤垂下頭,袖中的手掐著掌心,淚珠子斷了線似的砸了下來。
若非是為了護著,他也不會被那伙強盜所傷,也不會離世。
可即便如此,他臨死之前,還在一遍遍的安:“瑤兒,別哭,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早一日晚一日,都沒什麼所謂,我今生遇到你,已經足夠圓滿,往后你要好好活著,別做傻事,也別難過太久,瑤兒,你要替我好好活著。”
姜月瑤閉上眼,強忍著心中的絕,肩膀都輕輕抖。
凌驍臉沉,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
小小知府的兒子,害死了他的親大哥!
他定要他碎尸萬段!
忽然屋里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三郎。”
凌申連忙了一把淚:“是娘醒了,娘得知大哥去世的噩耗不住,才暈過去了,二哥,快去看看娘吧,看到你回來,定能高興的。”
凌驍抿了抿,大步往外走去,可才路過了姜月瑤,卻又頓住腳步。
他凌厲的眼神掃到姜月瑤的上:“大哥的死我不會輕易放過,別讓我查到你上,否則,我讓你死無葬之地!”
說罷,再也不看一眼,旋便進了東邊的正房,先去看林氏。
凌驍一走,堂迫的氣勢也隨之消散,姜月瑤依然跪在靈前,好似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當抬頭,看到眼前那尊棺木,淚珠子又無法控制的滾了下來,雙手掩面哭泣。
-
林氏剛剛清醒過來,恍惚間看到凌驍進來,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娘。”凌驍喊了一聲,林氏這才辨認出來,激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二郎!你終于回來了!”
二兒子離家十年,還是在那吃人的戰場上,林氏也是日日夜夜擔心,終于見他回來,激的嚎啕大哭。
凌驍安了好一會兒,林氏才終于勉強平復下來。
林氏了一把淚:“你若是早兩日回來多好,還能見上你大哥最后一面。”
凌驍面又沉了幾分,細問:“外面這個人什麼來路?”
“月娘?是你大哥一年前才娶的媳婦。”
這些年,家中和凌驍也有過書信往來,只是因為軍中戰事頻頻,他又負重任,數月能通一次書信便已經是難得了。
而這一年,他又擁護新帝清君側,奪江山,更不方便和家中來信聯系。
林氏嘆了一聲:“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一年前宜州先是水患,又是瘟疫,爹娘不幸染病死了,家中叔伯長輩便要將賣到青樓換錢,自己逃出來,一路逃到興村,正好被大郎救下了,后來家人帶著差找來,大郎為了了事,拿五十兩銀子買下。”
凌驍眉頭皺,印象里他大哥向來循規守矩,竟也能為了個人做這樣荒唐的事。
凌家原本只是尋常農戶,父親早逝,而大哥凌塵也是出生就帶病,所以凌驍早早的就肩負起家中重擔。
這些年凌驍在外面打仗,但凡立下戰功,得了賞銀都會往家里寄,這些年云云總總,寄了約莫三五百兩銀子。
大哥收了他的銀子也從來不舍得花用,只說給他存起來等他回鄉之后家立業的時候用。
這樣節儉的大哥,竟花五十兩銀子買一個人?!
“娘當時也不同意,但大哥執意要買,娘又說買了就讓當妾,當丫鬟,可大哥也不答應,還非得明正娶,我是看得出來的,大哥對嫂子,是真心喜歡。”凌申道。
凌驍冷笑:“大哥一片癡心,只怕那人不是省油的燈。”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滴神油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两滴!”某女拿着自制风油精,欺他而上。世子逼至床角,“那给本世子来一瓶!” 某女轻笑,帘卷衣落。 事后,某女七日未下床,提及神油,娇躯轻颤,“说好用一滴,他却用了一整瓶。” (后院男宠三千,本世子却为你守身如玉)
衛靈犀一睜眼,回到了及笄那年。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上輩子,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自己被磋磨,屈辱一生。臨了,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這輩子,做妾?呸!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雪前世屈辱,護衛府周全。新婚次日,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容顏冷淡的看著他:“子煊,這是你嬸母。”她嘴角勾著淡笑,看著他垂首斂目,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嬸母。”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