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序到家的時候，初羽剛放學正在臥室寫作業，聽見靜跑了出來，很是殷勤地給他倒水。

“你吃墨水中毒了？”初序看著忙前忙后的人，不問道。

“溫意姐已經告訴我了，讓我在家里多照顧你，比如爸要打你的時候。”初羽認真說道，“你要不去爺爺家躲兩天吧。”

“不去。”初序后仰靠在沙發上，“我又沒錯，躲什麼躲，還有，你怎麼這麼聽的話？”

“學得你呀，你就很聽溫意姐的話。”初羽掰著手指頭數，“比如你出去補課吃飯，你每次都去了，喊你送回家，你也答應了，不是嗎？”

初羽湊到他邊，小聲問道，“哥，你們是不是早啊，那你倆要去同一個大學嗎？”

“小屁孩懂什麼。”初序推開上來的臉，輕嘖一聲。

晚上初爸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就沉個臉，看見正在臥室玩手機的初序更是氣不打一來，“前兩天剛夸你安分點，今天就給了我個大驚喜，你是生怕高三生活平靜點？”

初序神懶散，反正他覺得自己今天沒錯。

初爸正要進去繼續教訓人的時候，初羽突然從臥室探出個小腦袋來，“爸，我有道題不會，想讓哥講一下。”

初爸看著遛進初序房間還關上門的人，只能作罷。

附中因為初序的事更是流言不斷，有人好奇溫意和初序的關系，有人是想看著初序高三一年從第一名摔下去，恨不得初序多回家反省幾天。

月考當天，溫意知道初序今天肯定會來學校，但是遲遲沒在學校見到這人。

剛坐進考場，無聊地盯著走廊出神，就看見一個影很是囂張地路過教室門口，和對視了一眼。

他書包都沒背，就帶了兩筆，慢悠悠地走過樓道。

“好猖狂。”溫意笑出聲，上五樓又不用走他們的樓道，還非要刻意地經過一下。

這次月考的難度和上次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水平，尤其理科，考完之后學生都在走廊里面哀嚎抱怨。

“這次第一名會是誰啊？”

這是理科班最熱鬧的話題，畢竟初序上次就掉了下去，萬年老二又去了京市換，后面的人忽然都對第一有了憧憬。

溫意看著面前毫無反應，慢悠悠吃飯的人，沒忍住問道，“你這麼有信心嗎？我前幾天路過你們班，學習氛圍強到可怕，肯定都想趁你回家超過你。”

初序臉冷淡，“擔心他們不如擔心你自己的績。”

溫意頓時熄火，初序回家之后時間自由，沒給補課，但是這次文科的卷子也不輕松。

月考績公布的當天，不人都悄悄去辦公室打聽，高三績不穩定，誰都想趁機而上，最后幾份績單挨個送到各班時，走廊已經炸開了鍋。

“第一是誰？”

“初序！超了第二二十多分，就離譜，是人能考出來的績嗎？”

“怎麼還是初序，沒看錯嗎？”

旁邊人七八舌地說著，初序正在座位上寫卷子，績單被送到火箭班時，不人臉都很難看，費力學了這麼些天，結果和人家一個回家反省的人差了二十多分。

溫意都沒心關心自己的績，聽見理科排名的時候總算松了口氣。

而此刻所有人里面的風云人正不急不忙地下樓，到了藝班教室門口，招手示意溫意出來。

“做什麼？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被人誤會咱倆關系不正常的。”溫意吐槽道。

“這不是你一開始就想的？”初序低頭盯著。

“但我現在覺得還是高考比較重要。”溫意經過上次打架事之后，才發現自己剛開始說要和初序談的想法有多不靠譜。

理科班的競爭太強，初序就是那個眾矢之的，大家都想要把他拉下王座，不知道有多樂意看到他談影響績，才不能如別人的愿。

“怎麼了？”溫意打量著他的神，“你不開心了？”

“怎麼可能。”初序臉淡淡，把手里的袋子遞給，“初羽讓我帶給你的，前兩天讓人買回來的。”

溫意看著袋子里面的玩偶，和書包上面的掛件是一個角，“初羽從哪里買到的，我找了好多人都說排隊也買不到。”

初序仰著頭隨口說著，“不知道，反正讓我帶給你。”

溫意抱著玩偶進教室的時候，同桌打量著眉目含笑的神，“溫意，我看你是把自己玩進去了，不過要是能真和初序在一起也不虧，學神人雖然不好相但是非常可靠。”

溫意再三強調，“我倆沒談，學習將是我們的第一目標。”

“哦，那你還去江大嗎？”

溫意忽地沉默，初序的京大是肯定考不上了，江大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對于初序來說，不是。

如果初序能接異地，就好了。

在最應該張的高三，所有的學生終于找到了他們自己的解方式，就是打賭。

第一，初序什麼時候再掉下第一。

第二，溫意和初序什麼時候分手。

雖然兩人在學校從來沒有親舉，只是一起吃飯一起放學，但是奈何初序之前幾年從來沒有這麼有人味的時候，所以大家已經默認這兩位畢業就會開始談。

在第二條遲遲沒有苗頭的時候，高三臨近高考的時候，那位去京市做換生的萬年老二終于回了附中。

最后一次模擬考試，也是初序最可能被下第一名的一次機會。

這次換做初序問站在對面正在做卷子的人，“你就不擔心我再考不過他？”

溫意頭都沒抬，現在是真的與其擔心初序不如擔心自己，還在江大錄取分數線上晃悠呢，“你上次不是故意控分？我擔心什麼。”

現在是真的見識了初序的可怕，居然每次模擬考都能以超過第二名十幾分到幾十分的水平穩坐第一，要是理科生也不活了。

最后一次模擬考為了穩定學生心態，所以不公布分數，只有名次，然后跟著來的就是高考。

在所有人目睹了初序親自去藝班，檢查了溫意的考試用之后，終于都死心了。

因為很明顯，兩條默認俗的約定，在高考前，都沒有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