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低地，目灼灼，前所未有的嚴肅。

仿佛只要傅淮序說句“是”，發怒的小就會毫不猶豫地呲牙，狠狠咬上他兩口。

“當然不會。”

傅淮序俯，在那水盈盈的瓣上淺啄，“我只是想給寶寶一個選擇的余地……”

被瘋子纏上是很可怕的事，如同附骨之蛆，再難逃離。

姜西檸沒有見過緒全然失控的傅淮序，那是一匹瘋狗，恐水卻又水，恨不得下一秒就將自己沉溺在痛苦中。

明明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囂著擁有，想辦法困住，讓的心都為自己駐足停留，但是……只有那麼一的暴力念頭都被他下，他舍不得。

哪怕是自己心的煎熬，也不愿讓分擔半分。

傅淮序苦笑，帶著自嘲，沒想到他也有如此優寡斷的時候。

真是矛盾，又可笑。

姜西檸不理解，只是捧著傅淮序的臉，眸子瑩潤晶亮，“星星，你我嗎？”

“我你。”不需任何猶豫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離開你的選擇呢？”姜西檸擰著眉頭，稚聲稚氣地問道，“你不難過嗎？分明都不愿的，為什麼不能多貪心一點呢？”

語氣中帶著一埋怨，又有心疼，覺星星有時候也不聰明，笨笨的……

可能真是傷到腦袋了，姜西檸兀自想著。

還不等傅淮序說話，就扳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地教他，“你跟我說，姜西檸和傅淮序天下第一好，永永遠遠在一起，死了也一起燒灰灰。”

明明是很簡單又有些稽的一句話，卻仿佛有著魔力，傅淮序依言說了，好像真的看到“死同”的好結局。

心結大解，他喟嘆般地閉了閉眼，“寶寶，別這麼寵著我……”

“我就要寵著你！”姜西檸直接用行表示，開始一啄木鳥式親親，哼哼道，“我樂意！”

傅淮序心得一塌糊涂，溫熱指腹輕輕碾過姜西檸的。

“那等會兒，寶寶也要多疼疼我……”

……

浴室。

“星星，到你了，快來啊！”

水溫正合適，氣氛朦朧，姜西檸剛進浴室就麻溜地剝掉了服，沒半點不好意思。

倒是傅淮序，罕見地微怔在原地。

姜西檸已經躺進了泡有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朝著傅淮序揮揮手，“星星快來啊，我們一起洗。”

別人都能一起洗澡，和星星自然也可以。

傅淮序沒有拒絕，只是慢條斯理地走到浴缸邊蹲下，雙眼烏沉邃然，“皎皎別害怕我……”

“害怕什麼？”姜西檸雙手趴在浴缸邊，肩頭半，小般眨了眨眼，青又鮮活。

星星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害怕什麼。

然而，下一瞬，就心臟咚地一跳，再也不說出話來。

外套下，襯解開，從膛延至手臂，全是傷口……新的舊的，深的淺的，有些還著，有些卻已經泛白，像蜈蚣爬過的經年傷痕，丑陋又可怖。

手腕那，從來被腕表遮住的傷痕最深，幾乎是見了骨。

雖然兩人從領證后就抱在一起睡，可如此坦誠相待還是正兒八經的頭一次。

明亮的浴室燈，也足以暴那所有的不堪。

姜西檸眸抖，眼眶已經紅了，撲簌簌坐直朝他手，“這是什麼……”

傅淮序眼睫垂下，眸晦暗，“這些都是我自己劃的……皎皎會覺得害怕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

這該有多疼啊……

晶瑩的珍珠奪眶而出，姜西檸眼睛睜圓了，呆呆地看進他眼底，像是要執著地尋求一個答案。

傅淮序邊含笑，眸中緒卻濃烈骨。

“因為，我痛恨自己的弱小。”

弱小到最的人在自己面前失蹤，輕而易舉被人拆散，被保鏢錮著回不了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每當傅淮序緒失控時，他都會用繩子把自己綁住，像捆縛住一條可憐的狗。

等到清醒后，他會給自己劃上一刀，提醒他不要忘。

傅淮序想過瞞，可又覺得沒必要，他不會瞞著皎皎任何事，包括他的那些低劣不堪，“都已經過去了……寶寶不害怕我，好不好？”

姜西檸不害怕，卻怎麼可能不心疼。

就知道，星星一個人在國外，過得一點都不好！

“星星寶寶不疼……”熱的吻從傅淮序最脆弱的眼睛吻下去，烙印在傷，像是要補上遲到的安。

傅淮序結上下滾，手指無意識攥，頭竟有些無法言說的哽咽，和愉悅。

這種被心疼的覺，相當妙。

傅淮序輕輕吻掉的淚，“不疼，有寶寶疼我，怎麼都不疼。”

姜西檸還掛著淚痕，聲音里帶著小小的哽咽，卻極其嚴肅道，“星星不乖……你是我的，以后……以后都不準傷害自己！”

像是被暖意熏，化作綿的云朵，傅淮序忍不住揚了揚角，“好。”

……

因著那傷疤，姜西檸非要多疼疼他。

就自告勇要幫傅淮序洗澡，子倒是好，只是視線不經意垂下，姜西檸不出了些許茫然的表。

不想嫌棄，可還是呆了兩下，“星星，怎麼不好看……”

以為星星會比視頻里長得好看的，但是好像，也沒有。

傅淮序沒料到不嫌棄傷疤丑陋，反而挑剔上其他地方，有些哭笑不得，“寶寶不是說我最好看的嗎，怎麼現在就變卦了？”

為了今晚，他可是特地剃了的，卻還是被嫌棄了。

姜西檸眉頭蹙著，像是有些糾結，“星星好看，那里不好看。”

好看的東西也不一定中用。

傅淮序沒把這句話說出來，只輕輕吻在鼻尖，纏磨向下，直至瓣染上晶瑩潤，“等會兒皎皎不看，就丑不到了。”

浴缸水溫穩定，漂浮著花瓣的水漫出來，層層漣漪漾起伏。

（******）

傅淮序全程溫得不像話，又極盡磨蹭，姜西檸倒沒什麼特別難的異樣覺，只是……

“星星，我好累……”姜西檸呼吸微，委屈道，“……酸了……”

“好氣的乖寶。”大掌覆蓋住那迷惘失神的眼眸，傅淮序分出手給輕輕著，舒緩繃的部。

“寶寶乖，稍微忍忍，等會就不酸了。”

夏天的夜晚有些長了。

浴室水波漾，纏的氣息由而外廝磨。

一夜春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