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序還摔在地上，明明于下風，卻勾起一抹瘆人的微笑。

【你輸了。】

傅景浩尚在怔愣間，就被猛沖過來的姜西檸狠狠朝旁邊推了一把。

明明自己都害怕地發著抖，卻張開雙臂將傅淮序保護在后，“你走！你昨天兇我，今天又打星星，我不想再見到你！”

傅景浩這才明白，自己是中計了。

“，我沒有！”傅景浩慌了，他指了指自己角明顯的沫，“是他先打我的，我只是還手……”

姜西檸驚疑不定，回頭看去。

傅淮序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抬起頭來，半邊側臉紅腫泛著青紫，服還沾著雪融化后的泥濘，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很可憐。

“星星為什麼要打你？”

姜西檸才不相信，星星脾氣最好，他從來不會發脾氣，更不會打人。

“我，我……”傅景浩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你別信！小叔叔都是裝的，他是想把你從我邊搶走！”

“你是我的朋友，他卻半點不避諱，是不是他讓你說那些話的，你剛才不是真心的，對不對？”

傅景浩雙目泛紅，像是被刺激得陷了某種癲狂的狀態。

姜西檸生氣又傷心，兜兜怎麼會變這樣，他再也不是當初的他了。

轉蹲下來，把傷的傅淮序扶起來，“星星，你沒事吧？”

“沒事……”

傅景浩不想看他們如此親昵，上前兩步，猛地握住姜西檸的肩，問，“，難道你早就變心了？你昨晚和傅淮序待在一起，是不是已經和他上——”

姜西檸沒有完全聽懂，倒是傅淮序瞇起眼睛，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辭。”

“我注意言辭，那你們怎麼不注意言行！”

傅景浩怒不可遏，面覆冰霜，指骨攥得咯咯作響，“傅淮序，怎麼哪兒都有你！”

“你上次說你是我和的長輩，可現在呢，你還是嗎？”

“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從小就不被爺爺寵，你以為得到姜家的看重，就能讓你平步青云嗎？做夢！”

姜西檸怔怔地看著傅景浩猙獰的臉，眼中積蓄的淚水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妹妹，快來吃小蛋糕，方姨新做的！”

“來得及，我用兩支筆幫你一起寫，老師肯定不會發現的。”

“妹妹別傷心，豆豆沒有死，只是去了天堂找媽媽……”

“真的嗎？”

“當然了，豆豆會離開，但我和小叔叔永遠都會陪著你的。”

記憶中那些好畫面被無打散，姜西檸紅著眼眶，呆呆道，“我們分手，我不要和你訂婚了……”

傅景浩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他就那樣看著姜西檸。

這麼多年，說是追在他屁后面，可實際上卻是他遷就。

腦子笨，幫不上他任何忙，沒關系，他還是耐著子陪玩那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他邊所有人都知道的存在，可如今，居然要為了其他男人同他悔婚。

“好，好，好得很！”

傅景浩怒不可遏，“你選了他，今后就不要后悔！”他轉兩步，頭也不回地負氣離開。

他就不相信，他堂堂傅家大爺，沒了姜家，還不能活了！

幾人爭吵的時候，姜家眾人就在旁邊圍觀，面上表各異。

溫明珠瞠目結舌，心里默默鼓掌，“兩個男人一臺戲，還真是彩啊……”

……

“呼呼~”

姜西檸沾著藥水，輕輕用棉簽給傅淮序的傷口涂藥，心疼道，“星星，疼不疼？”

傅淮序沉默著搖搖頭，“不疼……”

“皎皎。”

“嗯？”姜西檸表專注，如琉璃般清澈水潤的眼眸不染毫塵埃。

“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和景浩吵架，毀了你們的婚事……皎皎要是傷心難過，盡管打我罵我。”

姜西檸作頓住，眼睫微微。

“星星……”

小姑娘神悵然，抿著，明明已經很克制了，但那眼尾還殘留著些許細碎的余淚。

傅淮序心尖微微痛，卻不后悔，“我在。”

姜西檸怔怔抬起頭，眼眶繃不住地紅了，那里面充斥著未解的迷茫，“人長大后，為什麼會變呢？”

兜兜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也會變嗎？哪天就不喜歡我了，覺得我傻，然后把我遠遠丟在后面……”想到這種可能，姜西檸覺難得快不過氣來。

要真的是這樣，愿一開始就不認識他們。

不喜歡那樣的他們。

“不會。”傅淮序輕地扳過姜西檸的肩，同四目相對，堅定又虔誠地道，“我不會。”

“這輩子，下輩子，我都永遠皎皎，現在是，以后也是。”

“真的嗎？”姜西檸吸了吸鼻子，眸晃了晃。

“兜兜小時候也說會和你一輩子陪著我，可他沒有做到……”

“我不是他。”指腹輕輕著眼尾那抹紅痕，傅淮序鄭重道，“承諾過皎皎的，我不會失約，要不然，就懲罰我眼瞎一輩子——”

“不可以說！”姜西檸倉皇地捂住他的，繃著小臉，表嚴肅，“你快呸呸呸。”

傅淮序還打算說什麼，姜西檸就已經急了，“星星！”

“好，呸呸呸。”傅淮序笑著將捂住的小手移到帶傷的臉頰，側了上去，眼神不閃不避。

“只要皎皎還需要我，我就會陪在你邊。”當緘默的騎士。

“永遠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