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央朝幾位太醫頷首,“那便有勞幾位了,這里病患多,累得很,還有染風險,請做好心理準備。”
幾位太醫倒是都捂蓋得很嚴實,渾只著倆眼睛,看得出來心理準備做得很足。
“病患太多,我就不客氣了,如何治療我來告訴幾位。”牧央安頓好了幾個太醫,朝裴修道,“裴大人沒事不要過來了,最好連門都不要出,如果你不想五盡失躺在床上尸的話。”
裴修很聽話地點點頭,“是,我這就告辭了。”
裴大人走后,一直在照顧病患的姚文琪問道牧央,“牧郎中,你方才說我表姐夫五盡失是何意?”
牧央詫異,“你不知道?”
姚文琪搖搖頭。
不知道啊,牧央看了看營帳,有個姑娘才從茅房回來,他道:“督促去洗手,再給喝些鹽水。”
姚文琪看出他也不想說。如果只是表姐不想說,興許就不過問了,可所有人都不想說,反而更想知道。
不過沒有追著問,“哎,那我先去了。”
牧央看著姚文琪,因為人家知趣,他反而愧疚了。
裴修去了盛十一的院子,在院子里喊:“十一,借你個院子躺躺。”
盛明宇因為收留了病患,所以不敢出門,整日待在書房里惡補年時荒廢的學業,正全神貫注的時候,乍聽見裴二喊他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他從窗戶里瞥了一眼,還真來了?
這家伙來這里做什麼!
“你是不是有病,誰你來的!”他探頭出窗戶說,“這里到都是病患,你現在這狀況來這里還了得?”
“有何了不得。”裴修走到窗前,“我借你個院子暫住幾日。”
“你……”盛明宇意識到了什麼,呼吸一滯。
裴修點頭,“我方才進宮,圣上留我吃飯,吃了一塊水桃,這桃子是寧王送來的。”
這個時候寧王送來水桃?盛明宇心里一沉,這王八蛋是瘋了!
“那你跟圣上都吃了?”盛明宇氣得頭暈,他拿手狠狠拍了下額頭,“你,裴二,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況嗎,你不吃他還能把你怎麼樣!”
“我吃之前也不知道那是寧王送來的。”裴修了鼻子,“吃都吃了,你快給我收拾個院子出來,對外不要說,尤其不要跟長風說,要是問你,就說我奉命來送太醫,得觀察兩日再回去。”
對于生死,裴修是真的不強求了,多活幾日,給邊人帶來的憂心多過好,這種時候不如早咽了氣。
盛明宇還能說什麼,人把他旁邊的院子收拾出來,離得近點還能照料他。
“你這兩日不要進宮。”裴修臨走前囑咐道,“昌樂伯今日求見圣上告你的狀,說疫病是松江府晏家作坊出來的,你開門收留病患是別有用心,但他沒見到圣面,還惹了圣怒,我猜他會狗急跳墻,這個節骨眼上你最好靜觀其變。”
“這老東西花樣還多。”盛明宇冷笑,“我知道了,你只管歇著去。”
裴修在蜀王府住下,打發陳嶺回家跟夫人代。
陳嶺回家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夫人哪里是那麼容易代的人,如果察覺到問題刨問底怎麼辦?他本不會撒謊,尤其不會對夫人撒謊。
剛巧一進府門遇上了如蘭,他靈機一,對啊,可以讓如蘭丫頭傳話!
如蘭出來就是來看姑爺回沒回來的,去了大半天了,姑娘都著急了。“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姑爺呢?”
陳嶺:“爺他方才奉命去蜀王府送太醫,怕染了病過給夫人,就在蜀王府暫住兩日觀察一下,沒什麼大事,只是以防萬一,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勞煩你跟夫人說一聲。”
“他怎麼能去蜀王府呢!”如蘭一把抓住陳嶺,“你著什麼急跑啊,把話代清楚再走,你說說姑爺進宮都做什麼了,為什麼親自去了蜀王府,送人就送人,干嘛還要進門,送到門口不是一樣?”
陳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如蘭這丫頭比夫人還難代!
“圣,圣命難違嘛!”陳嶺平日笨拙舌,沒有葛飛葛天他們能說會道,也沒有閣主那樣會忽悠,被問到這份上,得絞盡腦搜腸刮肚找借口,“再,再說了,太醫到底是有品級的,送給牧郎中當助手橫看豎看不合適,他不得親自送進門,在中間說兩句緩和關系啊,不然你讓牧郎中怎麼好意思使喚太醫?”
倒是也有點道理。如蘭還是沒放過他,“那你說說姑爺進宮做什麼了,在蜀王府都去了什麼地方,有沒有接病患啊?”
“哦,還有,蜀王府被子夠不夠用啊,厚度如何啊,最近曬沒曬過呢,蜀王那麼馬虎的人,肯定想不到這些,還有還有……”
“如蘭大管家!”崩潰的陳嶺強行打斷,“那什麼,我肚子疼,我得先去解決一下,回頭再說啊再見!”
“哎!你跑什麼!”如蘭一個沒抓住讓他給溜了,“上茅房咱們家就有啊你跑去哪里?”
這麼會功夫陳嶺早騎馬跑了。如蘭只好自己去跟姑娘說。
“跑那麼快,怎麼看都是心虛作祟,連親自回來跟您說一聲都不敢,不定還有什麼事瞞著呢!”
晏長風暗自思索,裴二如果因為進了蜀王府而沒回來,倒是也說得過去,但事肯定沒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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