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一頭埋在裴二懷里,撞了滿腔的藥香。而下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被撞廢了,咳嗽也有氣無力。
“咳咳咳咳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裴修整個后背跟大地親接,撞得七暈八素,好懸沒散了架。
“對,對不住啊,我一時腦子風。”晏長風趕從他上起來,怕裴二摔壞了頭,手去探他的后腦勺,“有沒有摔著腦袋啊?”
想說真是吃飽撐的,干嘛去試探他會不會武功?
“沒事,”裴修氣若游地,“摔不死。”
他越說沒事,晏長風越是愧疚,雖說這貨的小命早晚要取,但就這麼撞死了或是撞殘了委實不是個事,兜著他的頭,小心翼翼地抬起,“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講,千萬別忍著,撞到頭不是小事。”
裴修半死不活地看著,“我要是撞出了事,你負責養我嗎?”
晏長風:“……”
第85章 裴二的
晏長風又將他的腦袋放回地上,蹲在地上皮笑不笑地看著,“訛我呢二公子?”
裴修滿臉寫著真誠,“我怎麼敢?”
“剛才為什麼不躲?”晏長風審視著他的眼睛。
裴修十分坦,“自然是躲不開。”
“你不是會功夫嗎?”
裴修:“……不到家。”
晏長風將信將疑,按說一個人遇到危險的時候的本能是騙不了人的,裴二的功夫可能確實應對不了剛才的突襲,可老爹又說他很厲害是怎麼回事?”
覺得以后有必要再試一次,實在太好奇了。
“你躺在地上不嫌涼?”看裴二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有點分不清他是真起不來還是訛人。
“頭暈。”裴修三分疼七分訛,難的樣子有十分,他抬起若無骨的手,“勞煩夫人扶我一把。”
晏長風看他這樣倒是信了,方才倒地的時候一點緩沖都沒有,摔的靜都是結結實實的。
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將人拉起來,“還哪疼啊,要不要找個郎中來瞧瞧?”
“哪都疼。”裴修著被二姑娘關心的覺,心里笑開了花,“但郎中就不必了,我去泡個澡就行。”
看他確實難的,晏長風的聲音不自覺了下來,“行吧,要幫忙嗎?”
“幫忙?”裴修抬起一雙閃著彩的多眸看,“夫人是要幫我沐浴嗎?”
晏長風噎住,就是客氣一下,正常人說個不用麻煩就得了,這貨竟然還順桿爬,可見是有多不要臉!
“二公子還有心想三想四的,我看你大概也沒什麼妨礙。”甩掉他的手,轉進了屋。
裴修笑起來。
小偏院里專門有個房間用來洗浴,外間有灶臺燒水,里間又分了兩間,最里面沒有窗戶的小半間用來藥浴。
藥浴期間不能有一點風,沐浴前八角通常會將滾燙的熱水倒浴桶里,等熱氣熏滿了整個屋子才能開始洗。
“爺,您方才干嘛不躲啊,我看看后背摔壞了沒有?”八角幫爺寬,心疼地去看他的后背。
“沒事。”裴修摔得有分寸,就是皮疼,不會傷及里。
“還沒事呢,腰都撞青了,肯定磕在石階上了。”八角從藥架上取來活化瘀的藥膏幫他按,“忍著點疼。”
裴修雙手撐著浴桶,任由八角施力,臉上平靜無波。這點疼比起當年他中別離毒的時候算不了什麼。
所謂別離就是必死無疑的文雅說法,中毒者先是全發熱,五臟六腑猶如火燒,五個時辰后劇痛,就好像有一把刀從里到外寸寸凌遲,直到活活疼死,因為沒有解藥,中毒者有死無生,是為死別。
當年他中毒后有幸挨過了五個時辰,嘗到了那麼一時半刻凌遲的滋味,怎麼說呢,只恨沒有力氣拿刀結果了自己。
“不是我說你爺,雖說你最好不要運功,但該自保的時候也要自保。”八角老媽子似的絮叨,“很明顯試探你,你就跟實話實說了唄,你這回不說,下回還試探,萬一試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裴修笑了笑,“有分寸,試兩次試不出什麼來就信了。”
“那您干嘛瞞著呢?”八角心里多有些不滿,“上次您把救命的藥給了也是瞞著不說,我倒不是對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您該找個人分擔。”
“那本來也不是我的功夫,于他人且不長久的東西說來干嘛呢?至于那救命藥,救誰的命都是救,用了就沒有必要再提,何苦讓愧疚。”
比起瞞,他更怕二姑娘探究,那姑娘那麼聰明,說一知三,有些事不住想。
八角嘆了口氣,想想也是,爺這子還不知道能撐幾年,告訴了也不過多一個人擔心,瞞著也罷。
晏長風將柳清儀到房間里,詢問那日裴二給吃的藥。
“那日我聽得不分明,只記得那藥值錢,是什麼藥那麼神奇,連砒石的毒都能抑制?”
“續存丸。”柳清儀坐下來同細說,“是懸壺山莊柳莊主,也就是我爹早年研制的一種吊命的藥,人瀕死吃上一顆,能延長三日壽命。”
“才三日啊,我以為能起死回生呢。”晏長風大概是話本子影響,以為世上真有那種吃一顆就能跟閻王搶命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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