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川行角一,“你要做什麼?”
“我想打通南北商道。”晏長風把自己醞釀許久的,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的計劃告訴老爹,“以前我一直覺得咱們晏家的暗樁聯通各地,不論是獲取信息還是運送貨都非常方便,可來到北都后發現這還遠遠不夠。”
晏川行聽著有點意思,斂神仔細聽。
“咱們的暗樁只在有生意的地方有,其實遠遠達不到聯通,比如過了濟南府,咱們的暗樁就斷了,往北都運送貨非常不方便,而且線路單一,不通的地界就要繞道走,費時費力。”晏長風的手指在桌上畫了一個無形的網,“我要讓這條路四通八達,南北貨可以互通有無。”
晏川行抬眼看著兒,無聲笑起來。
這丫頭的眼界從小就廣,晏家暗樁的建立就是從養鴿子開始的,那時候認為及時獲取信息很重要,這樣能更好地把控各地分號,東家不出揚州城就可以做很多事。
事實證明,建立暗樁聯通信息的好不止于此,除了能了解自家分號的消息,還能收獲各地的市面行,風土人,能據當地人的喜好針對地推出貨品。
“聯通商道惠在通行,水路好辦,咱們家有船。”晏川行道,“而陸路需要馬,需要馬車,置辦大批的馬得有批文,有了馬,咱們完全可以走驛,為什麼要費力建造自己的驛站呢?”
晏長風笑,“專事專線啊爹,這樣才能提高速度,我要的速度得比驛快,否則怎麼有運輸的優勢呢?按照現下的速度,南北的貨本通不起來。”
晏川行想想也是,“你要怎麼做?”
晏長風:“我的喜樂園還沒開張,手上沒錢,也沒人脈,等我有了錢有了人脈,得先從北都開始建立專屬于我的通行之路,這之后才能往南鋪路,而老爹你做了會長,就能給我提供一些方便。”
晏川行明白了,“行吧,為了你的大業,老爹我就去接了那爛攤子就是。”
直到天黑,晏長風與裴修才離開侯府。
馬車里,問裴二:“外祖母跟你聊什麼了?”
裴修一本正經道:“無非就是說些多子多福三年抱倆的話。”
晏長風一噎,心說外祖母這麼著急聊這些做什麼!
但遂即覺得不對,分明從裴二那一本正經的表里看出了些許不正經,這貨居然拿這樣的話逗!
“我信你個鬼!”隨手從果盤里抓了個橘子扔過去。
裴修笑著接住了橘子,順便剝起了皮,這回是真正道:“是說朝堂上的事,外祖母讓我掌控戶部。”
“嗯?”晏長風沒明白,“你才一個五品郎中,離掌控戶部會不會遠了點?”
“不是一定要做戶部尚書才掌控戶部。”裴修將剝好的橘子掰做兩半,遞給一半,“你可知我這戶部郎中怎麼來的?”
晏長風將橘子一腦兒拋進里,嚼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水,思忖著說:“難不又是太子與秦王一起促的?”
裴修:“夫人聰明。”
晏長風翻了個白眼。
“秦慎落網后,戶部尚書換了圣上的人。”裴修慢慢嚼著橘子瓣,“圣上登基后培養了幾個自己的人,勢力不算強,比大長公主差得遠,但勝在忠心,這次要不是秦慎栽了,也不到他的人上。”
晏長風聽明白了,“所以秦王跟外祖母都是想讓你爭取這個戶部尚書?”
裴修笑起來,他好像越來越欣賞二姑娘了怎麼辦。
“就是這麼個意思,秦王或是太子,與其各自發展勢力,都不如爭取到一個圣上的人實際,關鍵時候,這些籌碼是倒的。”裴修說,“我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跟這位新尚書搞好關系,獲得他的好就行。”
“你兼管糧餉的活一定是秦王手筆吧?”晏長風想到秦王卑鄙,“萬一他讓你干什麼克扣軍餉的勾當,又或者配合北疆大營以權謀私,你待如何?”
裴修點頭,“他利用我確實沒打算干好事,我不敢說手段一定明,但肯定不會干喪盡天良的事,配合北大營也無妨,只要與戰事有益,以權謀私也使得。”
這分明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至表面是,晏長風想,他真的會對大姐做什麼不堪之事嗎?
回到國公府,趙氏喊他們去關懷了一通,這才放他們回了偏院。
屋門前有幾道臺階,上臺階時晏長風忽然想起老爹說裴二功夫好,將信將疑,于是襲試探。
走在前,抬腳猛地后踢向裴二的右腳底,同時曲起胳膊后擊他左。如果裴二像老爹說得的功夫那樣好,這點小小的襲不在話下,甚至還會有余力反擊。
雖然有點難以想象裴二是個高手,但襲之余也做好了接招的準備,然而下一幕卻讓目瞪口呆。
那傳聞中功夫甚還好險些把晏家主給揍了的裴二公子“啊!”的一聲,手腳并用地朝后仰去,那仿佛是一片不堪一擊的樹葉,一陣風就能把他吹上天。
眼看著他要滾下臺階,晏長風本能地手拉了一把,這一拉不要,自己也被連帶著重心不穩。這位見風就倒的裴二公子拉人下水的力氣倒是不小,那樣穩的腳下功夫愣是被他拉著雙雙滾下了臺階。
“咚!”一聲。
兩人疊羅漢似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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