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表一怔,細想一想,似乎真是這樣,老二并不足以改變國公府的走向,那麼大長公主憑什麼把外孫嫁給他?
“世子為了我舍棄了大長公主這個支持,我想大長公主對國公府必定不放心,恐怕也已經心生懷疑。”秦惠容試探道,“容我逾越猜一猜,父親可是傾向于秦王的?”
裴鈺對沒什麼好瞞的,點了點頭,“與晏家聯姻,不過就是為了錢罷了,大長公主只是其次,早晚會發現我們跟并不是一心。”
“早與晚,況是大不相同的。”秦惠容引導般地說,“如果世子是大長公主,聯姻之前發現國公府已經站隊秦王,世子會怎麼做?”
裴鈺看著,陷沉思,他不是大長公主,不是很能揣的想法,如果是他,可能會讓外孫換一個家族聯姻,去爭取更大的利益。
秦惠容覷著他的神,說:“國公府的地位不可替代,大長公主不會輕易放棄,世子與二心,大可以換一個與一心的不是麼?”
裴鈺神一,被這話醍醐灌頂。
是啊,父親總說大長公主手段了得,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按照以往的作為,說是個逆天之人也不為過。看中的是國公府,而國公府未來的主人卻不一定非得是他!
但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國公府的價值有七在北疆大營,能掌控北疆大營的只有他們父子,老二就算有些小聰明也沒這板,怕是老三老四都比老二可能大一些。
如果沒有北疆大營,要國公府一個空殼子的作用微乎其微。
“你這有些多慮了。”裴鈺越想越覺得沒有想象中那樣嚴重,“我瞧老二最近升遷很快,未必不是大長公主有意讓他朝局,他有些小聰明,走文臣的路子倒是合適。”
秦惠容垂下眸子,淡淡一笑,“世子說得也不無道理,大長公主失去一個戶部,大概是想再培養一個接班的吧。”
“培養?那也得培養得起來。”裴鈺不屑地哼聲,“老二有些小聰明不假,但也就那樣,布局哪是一朝一夕的事,等老二爬上去,早變天了。”
“不說這個,”秦惠容笑著岔開話題,“月兒姨娘是不是該接回來了?”
今日大長公主來國公府,裴鈺怕那老太太進他院子里調查,隨提前把秦淮月送走了,但送走了他就沒打算接回來。
“且再等幾日吧。”他咬著橘子含糊道,“風頭過去再說。”
秦惠容沒有再說什麼,世子這個人吃虧在過于自信,腳不絆在門檻上他意識不到自己的境。
這門檻說來就來,當天下午,裴鈺被他爹到書房。
裴延慶這次沒有大吼大罵,但神看起來比要打要罵的時候嚴峻得多。
“怎麼了爹?”
裴延慶瞅他,“還不是因為給老二媳婦下毒的事,我方才去見秦王殿下,遭了好大的冷臉,殿下對你非常的不滿意!”
“這次跟我有什麼關系?”裴鈺莫名,“上次是我欠考慮,我與殿下已經解釋了,這次我完全是被連累的!”
裴延慶手指狠狠敲擊桌子,“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眼下的結果就是你還有我們國公府再次狠狠地得罪了大長公主,這不是殿下想見的!”
他嘆了口氣,“秦王這人只在乎你對他有沒有用,你三番兩次給他惹麻煩,連院子里的人都控制不住,萬一他認定你將來必定會壞他的事,這是什麼后果你可想過?”
裴鈺神凝重。
裴延慶見他聽了進去,聲音緩和了些:“我實話同你說,殿下今日已經約約地暗示我,世子之位不是非你不可。”
裴鈺渾一震,“不是我那還能是誰?”
府里只他一個嫡子,剩下的那幾個出才干都不行,沒有他,將來本無人能掌控北疆大營!
裴延慶嘆他如今還看不清楚局勢,“你說呢?”
裴鈺一愣,終于不不愿地開始正視起他的庶弟,裴霽清。
親第三日是回門日。
晏長風起了大早,同裴二一起,帶著趙氏心準備的禮,乘坐趙氏出行專用馬車,回到了德慶侯府。
厲嬤嬤一早在府門口侯著,瞧見那馬車還有那一車的禮,臉上多好看了些。
“表姑娘,姑爺,快請吧,都在大長公主跟前兒等著呢。”
兩人一起進了世安院,一聽說他們到了,姚氏著急忙慌地從屋里出來,拉著兒細瞧。
“子如何?中了那樣的劇毒,必定有損,你應該好好歇幾天才是。”
姚氏這兩日過得無比煎熬,大兒前世遭了那樣的罪,原以為老二會好一些,可過門頭一天就險些丟了命,簡直要視國公府為龍潭虎,擔憂的兒在里面隨時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娘,您瞧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晏長風底子好,養了兩日就生龍活虎,如果不是吃的,都能上山打狼。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姚氏以過來人的姿態講,“損傷的后癥可多了,萬一影響到了懷孕生子怎麼辦?”
晏長風:“……”
裴修非常贊同岳母的話,“母親說得有道理,回頭得找個名醫瞧瞧。”
……有什麼道理!
晏長風拿眼睛斜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擰他的胳膊。裴二公子面不改,反抓住了的手裹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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