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裴鈺?
怎麼還扯到了瑤娘跟老三?
這裴鈺不是別人,正是大姐的未婚夫婿,這兩人依著父母之命結親,面還不曾見,哪里來的這些故事,甚至還有了孩子?
晏長風一度懷疑大姐是閑書看多了,將哪個負心漢橋段轉接到了自己頭上。
“你在哪里見過裴鈺了,他長什麼樣啊?”試探問。
“他是個混賬豎子!他霸占我的嫁妝,對我跟兒不聞不問,我如今有了孕他也不管,他甚至還……”晏長鶯雙眸憤恨,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倏地驚恐起來,雙臂抱前,拼了命地往后躲,“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我是世子婦,是晏家兒!我妹妹武藝高強,你們敢我一定不得好死!!”
晏長風眉頭皺,這怎麼聽著像是一群人要對大姐不軌?
開始覺得事不簡單,大姐這種反應,非得是親經歷過才能表現出來。譬如一個人沒見過鬼,沒見過惡狼猛虎,你與他說這些東西可怖,他憑空斷不能想象出來。
可晏長風又實在想不出大姐什麼時候經歷了這些,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只能順著的話安:“姐,你莫怕,裴鈺已經我砍了。”
晏長鶯所有的驚恐瞬間定格,怒睜的眸子盯著晏長風看了半晌,不確定地問:“砍了?你殺了裴鈺?”
晏長風敏銳地察覺自己好像是誤打誤撞找到了安的法子,繼續瞎編:“是,他待大姐不好,我自然饒不了他。”
“好,砍了好……我終于解了,我要離開國公府,離開這個鬼地方……”晏長鶯語無倫次,脯急而沉地起伏著,像裹著散不盡的后怕。
離開國公府?大姐年底才去北都備嫁,明年才婚,這聽著倒像是已經嫁過了。
晏長風眉心疑更重。
隨即,腦子忽的一轉,問:“大姐,現如今是元隆幾年來著?我突然就給忘了。”
晏長鶯被問得一愣,木然的眼睛僵地了,好似一時不能記起今夕何夕,“是元隆,二十四年吧?我兒兩歲,我嫁來應該有三年了。”
元隆……二十四年?
現如今明明才元隆二十年!如何把日子一桿子支到了四年后?
“姐,那你還記得元隆二十年嗎?”晏長風抓住的肩膀,試圖從無神的眼中看出些許端倪。
“元隆二十年……”晏長鶯方才稍濟的臉陡然一變,大哭起來,“怎麼辦啊,爹爹死了,母親也殉了,家產都被瑤娘搶走了,咱們姐妹倆就要被那賤人趕出門了怎麼辦啊嗚嗚嗚……”
第2章 爹爹出事
爹爹死了。
這幾個字砸中了晏長風心里的不安,像一塊巨石砸落心海,瞬間驚起了滔天的恐慌。
不得不聯想到老爹許久未至的平安信。
老爹外出押貨,每路過一晏家暗樁便要寫一封平安信回來,這信并非單純的報平安,亦是查驗各暗樁的手段。那信用暗語所書,由晏家養的信鴿一站一站傳遞,只有在各暗樁都正常運作的前提下,信件才能原封不地按時飛到手上。
今日的信已經晚了大半天,恐怕是哪一暗樁出了事。
思及此,晏長風鉗住大姐的肩膀,抬高了聲音問:“你說爹爹死了?他在哪出的事?”
“爹……”晏長鶯哭得聲淚俱下,“他在哪,他在……在山里,他被匪徒害了!他死得好慘嗚嗚嗚他死得好慘……”
晏長風瞳孔驟然一,不詳的預幾乎將淹沒。
山匪……爹爹此行會路過青州府,此地匪患很氣候,若說遇匪,最大可能就是在這里。算算腳程,他們再有那麼一兩日就應該到青州府了!
可也不對,今日的平安信理應是由與青州府一州之隔的茺州府發出,出事的暗樁必定是茺州府至揚州府間的任何一,怎麼會牽扯到青州府?
千頭萬緒,強忍慌將大姐扶到床上,擰了干凈的帕子給臉,一邊哄著:“姐,我去救爹爹,你放心,爹爹不會死,咱們都會好好的,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晏長鶯得了妹妹的保證,心里有了安全,哭著點頭,”好,我等著,你一定要救爹爹回來啊!”
自大姐院里出來,晏長風便直奔前院,招來府護院領頭。
心里忐忑,但面上不顯,像尋常說話一般:“老吳,勞您帶幾個兄弟連夜走趟青州府,爹爹與老三此行輜重不輕,青州山匪多必然招眼,我怕他帶的人手不夠。”
老吳聞言一愣。
晏家乃江南商賈大戶,各道都有人脈,尋常山匪看見晏家的標志本不敢,哪用得著連夜去支援?
“二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
要知道出了什麼事倒還好了,晏長風不便細說,只道:“今日的平安信沒來,我不確定是暗樁還是爹爹出了事,你多帶幾個好手騎快馬過去,最好能在兩日趕到……趕不上也別勉強,能沿途留意一下暗樁也好。”
老吳心里一沉,暗樁出事可不是鬧著玩的,若只是冤家對頭搞鬼也就罷了,最怕有鬼圖謀不軌,那意味著家主也有危險!他不敢耽擱,抱拳便走,“二姑娘放心,憑著跑死馬我也會在兩日趕到!”
派走了老吳,晏長風又馬不停蹄地去到鴿谷,一口氣放出去數封信,皆是發給距離青州府最近的幾暗樁,是為探路。琢磨著,假如大姐說的是真,那這幾能就近支援老爹的暗樁恐怕也兇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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