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從謝斐膛前抬起頭，眨了眨眼：「殿下，你該不會是在生氣吧？」

他角抿，冷峻的面容如以往那般皎皎若寒月，讓人不敢靠近。

姜唯洇有些怕了，回想自己哪裡得罪了太子，腦瓜子轉了一圈，目落在抱著謝斐腰的那雙手上。

記得，太子最不喜歡有人他這麼近了……

意識到自己又了謝斐的底線，姜唯洇了脖頸，老實地將手收了回來。

「對不起，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謝斐著將一雙手藏在後，小的一團，渾趴趴到好似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遂面不改地問：「不敢什麼？」

姜唯洇頂住頭上的力，小聲：「不，不敢再撲到殿下懷裡了。」

謝斐角輕提：「知道就好。」

話音剛落，接著外頭響起巨大的雷鳴。

轟隆一聲——

下一刻，姜唯洇嚇得下意識又撲到謝斐的懷裡瑟瑟發抖，那雙手臂纏的比第一次撲上來時還要。

「……」

謝斐面若冰霜：「放肆。」

轟隆隆的雷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姜唯洇本顧不上謝斐的警告，的哭聲也被雷雨聲遮蓋了下去。

這次不同第一次撲上來時，有種抱住保命符似的訴苦，而是夾雜了些許悲傷，害怕，無助，抱著可依賴之人的發抖。

的膽子倒是時大時小。

小到就連幾道雷鳴聲，都能嚇得恨不能鑽進地裡躲藏起來。

窗外雷鳴加，閃電掠過驚起一道道亮。

姜唯洇害怕到渾不住地抖，整個人狀態極其不對勁，謝斐本要將推開，掌心到冰冷的手臂時驀然怔住。

他垂眸落在早已失了的臉龐上。

甦醒過來，那張本就脆弱的臉，此時除了白得嚇人，鬢邊似有細細的冷汗落。

姜唯洇兩隻手死死地攥著他的腰封，淚水糊了臉龐，一顆顆順著下頜落。

的頭突然巨痛難忍，好害怕。

姜唯洇約記得那些錯模糊的記憶里，好像曾在許多次雷雨天，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

每每只要下雨打雷，就會害怕得睡不著。

記得不斷地哭喊爹爹來陪，就一晚，一晚也好，陪度過最害怕的夜晚。

可爹爹本聽不到的呼喚。

他永遠忙碌地見不到人影，永遠把丟到各種朋友家居住，永遠都丟下一個人。

記得不怪爹爹，爹爹也是迫不得已。

可害怕一個人，也是真的。

姜唯洇抖得厲害，渾都冰冷的，流下的淚水已將謝斐兩層的袍洇了。

「不要丟下洇洇好不好？」

「至在雷雨天，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已經神志不清到，分不清究竟在跟誰說話了。

約間只覺有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將的攏在懷裡，那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但通給的安全是無法言語的。

姜唯洇細細地泣，外面可怖的雷聲還偶爾響起，但卻覺得沒先前那般害怕了。

心緒稍微穩定下來後，神志也歸位了幾分。

垂眸看著被哭得一片狼藉的襟，是矜貴的玄……

悄悄抬眸。

謝斐對上含著水霧的眸子，心中輕微一，遂移開目，「你倒能哭的。」

姜唯洇的臉一下漲得通紅，手指按他的腰封，還是依依不捨地鬆開。

謝斐深深看一眼，起準備走人，姜唯洇連忙又拉住他的袍角，仰起還有淚痕的小臉聲道：「殿下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謝斐冷冷地看，「你不要得寸進尺。」

姜唯洇仍是拽著他的服，即便被他的冷言冷語嚇得一也不放手。

謝斐扯了扯角。

他怎就忘了，這小年糕最會的就是得寸進尺。

他還沒答應，姜唯洇就自己拉著他上榻，還十分心的將他把外袍褪去，邊說：「殿下洗過了嗎？」

謝斐默不吭聲。

姜唯洇在空氣中嗅了嗅，笑盈盈道：「很香，這是殿下上的香味。」

謝斐蹙眉，怎能這樣不知恥地說出這般骨的話？

把謝斐按下去後，姜唯洇自己貓著腰落地去把屋子裡的燭火都熄滅了。

屋漆黑一片後，謝斐什麼都看不清，就連現在想離開恐怕都不方便。

再笨也會看出他眼睛有問題。

姜唯洇已跑回了榻上，睡在了謝斐一側，拉著他的角，依舊渾散發可憐地道：「殿下夜裡不要走哦，我睡眠很淺的。」

謝斐已放棄掙扎，閉了閉眼，不耐煩道：「你的話能不能點？」

姜唯洇擔心惹怒他，然後不陪睡了，今晚的雷實在太多，害怕得不行，沒了殿下陪會睡不著的。

只好非常聽話的一句話都不說。

很快，室靜得只能聽見雨水的拍打聲，及偶爾響起的轟隆隆雷鳴。

片刻後，姜唯洇嘆：

「殿下，你這樣陪著我，很像我爹爹。」

「雖然我還沒想起我爹爹……不過殿下能著我的頭說，洇洇乖，爹爹一直都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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