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深以為然。
三阿哥覺得這個地兒不是他能待地,隨口應付了這邊幾句,忙去旁邊找七阿哥了——七阿哥平時不聲不響的,又不是特別皇上重視,找七阿哥最保險。
誰知和七阿哥談著談著,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了十三阿哥。
七阿哥輕聲道:“三哥,太子是不是不喜歡四哥啊?”
這個七弟平時喜歡詩詞歌賦,與文采出眾的三阿哥倒也投契,兩人無事的時候偶爾聊聊天。算得上是“以文會友”的兩兄弟。
七阿哥跛腳有殘疾,不皇上待見,平時沉默寡言。
在諸位兄弟里,三阿哥算是他關系最好的一個哥哥了。他知道以自己這個樣子,那個位置是完全無的,平時便只詩作對并不關心政事,也不清楚太子和三阿哥其實關系不錯。這才會問三阿哥這一聲。
三阿哥目閃了閃,輕聲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七阿哥道:“剛才太子殿下見十三弟沒被冊封,說了一句‘老四那邊也沒什麼本事’,我聽到了,想著太子可能不喜歡四哥。這才問問三哥是不是這樣。”
三阿哥明白,太子一直頗為忌憚四阿哥。
特別是四阿哥的母妃、福晉和兄弟姐妹,全都到皇上和太后的喜歡,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這樣的一個人,有著這樣堅實的后盾,很容易讓皇上偏心,從而把某個重要的位置傳給他。
但是,今天,四阿哥最疼的十三阿哥沒有到冊封,這就讓太子松了口氣。
因為這表明四阿哥的后盾沒有想象當中堅實,最起碼,皇上也不如太子想象的那般疼四阿哥。
這就沒什麼可忌憚的了。
三阿哥笑道:“七弟說的這是什麼話,太子爺待我們這些兄弟是一樣的。他這般說,可能是氣四阿哥沒有幫十三弟爭取一下吧。雖然十三弟做錯了事,但四弟幫忙在皇阿瑪跟前說說好話,說不定十三弟就不會被下了。因為四弟沒幫十三弟,太子才會那麼氣憤。”
七阿哥有些茫然:“可今天詔書下來以前,我們也并不知道皇阿瑪會冊封誰會下誰啊。既然如此,四哥如何幫十三弟說好話求?”
……也是,三阿哥想到,這樣一來,也說明了皇上這一次沒有提前告訴四阿哥冊封名單的事兒。
可見四阿哥在皇上跟前的恩寵果然是降了下來的。
三阿哥心中高興,隨口應付了七阿哥幾句,忙不迭地去找太子,打算趕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太子。
和兄弟們散了之后,胤禛大著步子去了永和宮。
剛到殿外,就聽到了里面傳來歡聲笑語。
妃知道今天阿哥們會被冊封,一早就來了永和宮陪著德妃說話,順便等待四阿哥的歸來。
四福晉與們倆一起說笑著。
剛才快速離開的十三阿哥也在其列,只是他在旁邊笑得不太自然,頗有些落寞。
胤禛這便想到了剛才太子故意過來“提起那件事”的做派。
雖說了個冊封的機會,可是借了這個緣故讓皇上發泄出來怒氣,順便讓太子放松警惕,可算是利大于弊。
只是苦了十三弟。
胤禛緩步走屋,思量著一會兒該怎樣寬解十三弟為好。
妃遠遠地看到了院中走來的四阿哥,揚聲笑道:“胤禛可算是來了。德妃娘娘念叨你好一陣了,快來喝口水。”
十五阿哥的婚事定下來以后,妃時常過來尋德妃,陪德妃說說話,與德妃一起去花園散散步,兩人的關系倒是日漸好了起來。
德妃讓人端了茶水給兒子,笑問:“胤禎呢?”
“十四弟跟著五弟去太后那邊玩了,一時半會回不來。”胤禛說著,給四福晉使了個眼,又和十三阿哥道:“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語畢當先走出了屋子。
德妃和妃都知道,這些男人們有說不完的們聽不懂的話,見幾人出去說,們倆也不介意,繼續商量起夏季做什麼花樣的裳好看了。
到了院中大樹下。
胤禛薄抿,半晌后向十三阿哥:“你沒事吧?”
十三阿哥低著頭:“……還行吧。”
胤禛向珞佳凝。
珞佳凝默然。
此刻也說不出來安的話,畢竟這事兒是自家老公鬧起來的——一開始康熙帝的冊封名單上本來有十三阿哥,是四阿哥提議去掉他名字的。
雖說胤禛也是從大局著想,且從一定程度來說這樣對十三阿哥也好,可還是過不去心里那個坎兒。
如今聽了十三阿哥滿心愧疚且難過的話語,珞佳凝一堆安的話到了邊,又有些難以啟齒。
正當左右為難的時候,卻聽旁邊響起一聲輕輕的嘆息。
胤禛抬手搭在十三阿哥的肩上,沉聲說:“雖然這一次你做錯了,但吃一塹長一智。往后你做事靠譜一些,不要在皇阿瑪不在場的時候他東西,下一回自然就有你了。你可明白?”
十三阿哥其實也想過,這一次冊封沒他,應該就是上一次自己做錯了事后的“罰”,只是不確定而已。
現在聽了四哥的諄諄教誨,他頓時懊悔不已,低著頭不住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做事再仔細一點,多想想后果,也就不會那麼魯莽了。這下可好,坑了自己一把。這教訓我可算是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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