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卻道:“不過是給皇阿瑪幫忙調整一下而已,舉手之勞,沒什麼大事。”說著就開始手調整起來。
胤禛無法,只能陪他,卻怕他被有心人給利用,便在不遠的地方站著。
這時候梁九功從旁邊匆匆而過。
胤禛索喊了他一聲,也當是提醒十三弟了:“梁公公,這般忙著可是去找皇阿瑪?”
梁九功目在他們二人上掃了一眼,說道:“眼看著就要到啟程的時間了,各宮人都在到找各位主子。奴才也得趕去萬歲爺才行。剛才巧遇二皇子,他說皇上可能在這里,奴才便來了。”
雖然太子已經默認要恢復東宮之位了,可是詔書一日不下,他就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太子。
梁九功有時候依然稱呼一聲“二皇子”。
胤禛了然,又和他簡短說了幾句,梁九功便快步離去。
正好這時十三阿哥也已經把馬鐙弄正了,兄弟倆看這會兒快集合了,就又去了趟永和宮給德妃他們道別。
眾人都到齊了后,康熙帝與諸位阿哥慷慨激昂說完一番話,正要上馬,卻眼尖地發現馬鐙上馬的皮革有點問題。
居然有一道很深的劃痕。
因為是用利所割,這個劃痕不仔細看是不太明顯的。好在康熙帝仔細慣了,看著這兒不對勁就多瞅了幾眼。
康熙帝沉默片刻,盯著那一半點也不挪開視線。
梁九功察覺了不對勁,剛要走過來細問,卻被一旁的太子搶了先。
“皇阿瑪!”太子當先湊到康熙帝跟前,輕聲問道:“您怎麼不上馬?是不是子不適,要不孩兒扶您上去?”
這個說辭讓康熙帝十分反,搞得好像是他已經年紀太大了連馬背都無法正常上去。
康熙帝寒聲說:“不必。”又了梁九功來,吩咐道:“換一個馬鐙馬鞍。”
因為要出行,宮里負責馬匹的宮人都在旁邊候著,而且這些用句都多備了好幾套在旁邊放置,為的就是萬一哪個主子對自己坐騎的配置不滿意了,可隨時調換。
梁九功忙讓旁邊的人給康熙帝換了一套馬鞍馬鐙。
他正要讓人把之前被皇上嫌棄的那一套給拿走的時候,康熙帝卻指著剛換下的那一套道:“把它也帶上。”
生怕有人暗中對這個東西再作手腳,他又加了一句:“放到四福晉車子上去,讓幫朕看著。”
梁九功忙應聲而去。
因為吉時已經到了,再不出發就要誤了吉時,康熙帝就沒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而是大手一揮命人即刻出發。
這第一天的出行頗為順利。
傍晚的時候,眾人來到了一個鎮子上,暫且歇腳。
康熙帝進了屋子后,讓人把四福晉車上的那一套被替換下來的馬給拿了來,關上房門獨自查看。
許久后,他把梁九功進了屋子,正打算細問,卻聽外頭有人篤篤篤叩門。
高聲一問,卻是太子。
康熙帝便讓梁九功暫時侍立在旁,出聲讓太子進屋來了。
太子進屋就笑:“皇阿瑪,兒臣讓人準備了上好的烤,您要不要來嘗一嘗?”說著他目一轉,向了桌子上的馬,不由奇道:“這不是皇阿瑪之前那一套嗎?怎的這個時候拿出來了?莫不是這個東西有什麼問題?”
康熙帝本不想和他說那麼多。
畢竟這個事還暫時沒有頭緒,倘若先說出去了,很多后續的事不太好理。
誰知道太子也是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馬鐙上面的皮革上有劃痕。
不等康熙帝讓梁九功把東西收起來,太子眼尖手快一把拽住馬,指著那個劃痕說:“皇阿瑪,這里怎的會有這麼一道深深的痕跡?”
說罷,他大驚失:“幸好皇阿瑪英明,盡快替換了這個東西。不然您騎在馬上,萬一這一斷裂,豈不是要遭遇危險!”
“正是如此。”看兒子已經發現了,康熙帝就也沒有繼續遮掩什麼:“也不知是什麼人如此歹毒,居然敢暗害朕!”
其實他當時就想要問責的。
只是吉時已到,倘若當時就發作的話,怕是這一次的畿甸之行就沒那麼順利了。
而且,負責準備的宮人們都圍在馬匹和車子那個場地的外沿,進進出出其中的基本上都是要跟著出行的人,旁人等閑進不到那個場地里去。
大致來說,手的人應該就在這個隊伍里面。
當然了,也有極小的可能是留在宮里的人趁人不備溜進去干的。左右老三和老五都還在宮里,倘若真是留在宮里的人做的,他們二人也能幫忙即刻置掉。
康熙帝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太子著皇上那冰冷的神,有些猶豫地說:“皇阿瑪,有些話兒臣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康熙帝:“你說。”
“兒臣曾經想去馬匹那邊尋找皇阿瑪。”太子輕聲說道:“誰知在那邊見到四弟和十三弟站在皇阿瑪的馬匹旁邊,兒臣就沒過去。只是兒臣不明白,四弟和十三弟在那邊究竟意何為?”
梁九功聽后,眸微。
他忽然想起來,出發之前自己四尋找皇上的時候,正好就到了太子。
當時太子確實是在那些馬匹和車輛附近沒錯,他也確實在那附近。
可問題是,當時讓他去到那些馬匹車輛周圍找皇上的,正是太子。如果不是太子說皇上興許在那邊的話,他也不至于就走到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旁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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