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抄的，老師這麼問也無可厚非。

余葵窘地輕點下腦袋。

“老師還以為你不會了呢。”

雷老師翻完一遍，把作業扔到講臺桌角那幾個班作業摞起來的小山堆上。那個地方，顯然不會再有人翻開看第二次。

余葵沒來得及失落，又聽聲音傳來：“你來得正好，我正在寫你們高一學年的素質評價手冊，基于你誠實的表現，老師給你評個優。”

這就是好好寫作業被獎勵的覺嗎？

初嘗甜頭，學渣小葵腳步輕乎飄出辦公室，走到門口，老雷忽然又喚住，“余葵。”

錯愕回頭。

“暑期開學前…我在老家街上遇到了高中最漂亮的同學，和你長得還有點像，眼睛大大的。”

余葵不明白老師怎麼突然說這個。

“當年立志畢業后要回鎮上嫁個好人家。不能否認的孩子很可，但我還是覺得特別可惜，這輩子大半的時都要圍著灶臺打轉，也許再沒機會去看看世界有多大…”他放緩了聲：“余葵，高中是很好的年紀，附中是很好的學校，機會太難得了，不要選擇簡單模式走完這段日子。你早晚會明白，年輕時候幻想的未來，真正降臨那一刻，人們不一定喜歡，去了十五班也要好好用功啊。”

他頓了頓，“還有，謝謝你今天來作業，老師很欣。”

余葵回到教室，寥寥七八個早到的同學竟然都沒在自己座位，嘰嘰喳喳圍一團，簇擁在學委座位邊上搶手機。

“…借我看看！”

“不要小氣啦，但凡他通過我的好友申請，我絕對不煩你！”

學委無奈：“我沒撒謊，時景空間都關閉了，你拿去也看不到什麼，還要留下訪問被擋記錄。”

“看看你倆聊天記錄、Q.Q簽名，哪怕知道他用什麼頭像也好啊，我們就是好奇嘛……”

時景？

余葵課本翻到一半，耳朵敏銳捕捉到這名字，趕豎直了。聽好一會兒才弄明白，學委邵崇因為在同一個競賽教練底下訓練的關系，加到了時景好友。

“我聽他們班同學說，他剛轉來那會兒空間還對所有好友可見呢，這兩天誰都看不到了，估計大家點贊聲吵到他了。”

唉？

余葵懵圈，不是吧？

時景昨晚跟聊完天，明明還在空間發了一張從天文遠鏡上拍的夜空圖片呢。

配文：“記住要仰星空，別低頭看腳下”。

余葵百度后發現是霍金名句，還有后半段：“無論生活如何艱難，請保持一顆好奇心，你總會找到自己的路。”

覺得他可能在鼓勵自己，還興點了個贊。在這條態之前，時景確實許多年沒發過容了。從前他也引用過霍金的其他句子，不過那時候發的可全是英文原句！

不怪余葵自作多，這要不是為這個英語戰五渣特意翻譯的，很難合理解釋吧？

捂著發燙的耳朵，平靜背起課本上的短文，心久久不能平靜，

多胺瘋狂分泌，心尖發，偏又不能撓，手把角下按，臉頰卻有自己的想法，自顧自又揚起來。

好開心！

原來時景的空間，全附中只有一個人能看見！

第17章 第一個愿

十月國慶放假,月考取消，余葵過起了家到補習班兩點一線的日子。

往返兩的路程需要十五分鐘，沿公園環湖騎行很,法國梧桐遮天蔽日,一些民國古建筑和名人舊居夾在道路兩側保留至今，既有歷史文化底蘊，也不缺熱鬧煙火氣。

每分鐘背一個單詞，往返一趟就是三十個。

當天背完的單詞和短句,會被默寫在鏡子上，早晚洗漱時再次進行鞏固。這種機械運時的記憶效率高得出奇。

午休時間，余葵通常會在輔導班附近的圖書館刷初中數學。

金牌數學補習王老師教了一周才發覺：這個新收的學生對許多數學定義毫無概念。一問才知道,竟然僅憑中考前兩周的刷題經驗解決同類型問題,到了高中也還是這種模式，之前都被糊弄過去了。

規劃好一個月過完初中的教學大綱礁擱淺，他撓著稀疏的腦袋發愁：“余葵，你這樣都能考到普高分數線,真的要燒高香謝父母給你生了個聰明腦瓜子。”

余葵震驚，“我聰明嗎？”

“人家苦學三年，你劃水三年,就努力兩周上一樣的學校,還不夠聰明啊。”

余葵：“可我在附中上課，聽得都稀里糊涂的。”

王老師：“你要能沒障礙聽懂，你那些同學都得被氣哭。知道他們初中三年怎麼過來的嗎？奧賽、培優班、專業家教查缺補，有人甚至早都開始學大學知識…他們著省最優質的教育資源,從數萬考生里殺出重圍進附中,你以這個基礎條件,能跟他們在同一間教室上課超過一年,已經是個奇跡了。”

這和從小的認知有悖。

余葵覺得老師夸聰明，很有可能是為了激勵學習，但該說不說，這激勵蠻有用的，猛補兩周后，初中數學在眼中，確實前所未有地簡單起來。

一對一輔導時，老師側重給講解基本概念和方法，鍛煉思維技能，這跟從前稀里糊涂吞咽知識的覺相比，不要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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