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森也開車追了上來。
他遠遠就看到裴胭臉上的,臉瞬間就白了,車子都沒熄火就奔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扶著裴胭的胳膊,林文森的聲音都在抖。
“沒事兒,不小心追了個尾!”
裴胭笑笑,抬手拍了拍林文森的胳膊,像是在安他。
這個作細節落陸啟霆眼中,他的心疼得厲害,也嫉妒得厲害。
他也被嚇到了,甚至他還那麼低聲下氣給作保證,也沒見安一下他。
“哎,啟霆?怎麼是你?”
林文森確認裴胭沒有傷,就打算找追尾的人算賬。
可一抬頭,看到站在旁邊的陸啟霆,他登時就愣住了。
這……
說好了吃飯,結果這倆人都跑了。
現在又在半道上追尾?
“我和……”
陸啟霆剛張,只聽裴胭打斷了他的話。
“文森,你認識這位先生啊?”
裴胭看了陸啟霆一眼,神淡漠,尤其是用“這位先生”稱呼他時,更是像在割陸啟霆的心頭。
“對啊,那天在機場,就是這位先生撿到壯壯的!”
林文森無奈說道:“原本在餐廳越好的,你怎麼跑了?又怎麼和啟霆給追尾了呢?”
“我臨時有點重要的事得理,就將禮放在院外。”
裴胭笑著看了陸啟霆一眼。
“大概是這位先生覺得禮不稱心意,就追過來想要還給我。”
頓了頓,笑著對陸啟霆說道:“禮輕意重,雖說那幾盒點心不值錢,但也是我對您的謝意,您就不必和我客氣了!”
這番話說得進退有度,功讓陸啟霆沒法子反駁。
而且這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想讓林文森知道與陸啟霆的關系。
是怕他誤會吃醋嗎?
在心里,林文森已經有這樣重要的地位了?
意識到這一點,陸啟霆的臉瞬間變得森。
林文森沒有懷疑裴胭的說辭。
他上前看著陸啟霆歉意說道:“啟霆,改天我請客好好謝你,但現在你看……”
指著裴胭臉上的,林文森擔憂說道:“傷這樣,我得先帶去醫院檢查檢查,別是腦震了!”
陸啟霆不置可否哼了聲。
“來,壯壯!”
林文森從謝盼盼手中接過壯壯。
他一手抱著壯壯,一手扶著裴胭的胳膊,將這母子二人都送進自己車里。
陸啟霆看著眼前這一幕,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看著自己的人被別的男人攙扶。
從背后看,他們才是和睦相的一家人,而他,不過是個路人甲而已!
這是多麼痛苦的認知?這是要殺死他嗎?
“盼盼,車子應該沒什麼大礙,你幫忙開回去吧!”
林文森又折返回,將車鑰匙給謝盼盼,向一旁的陸啟霆。
“你看這樣行嗎?不用報警找保險公司了,咱們各自修各自的車!”
陸啟霆沒說話,林文森當做是默認了。
于是他揮手告別,開車匆匆忙忙送裴胭去醫院了。
直到林文森的車子消失在路口,陸啟霆終于回頭看著謝盼盼。
“你不是去伯明翰了嗎?你就這麼欺騙岳瑯的?”
謝盼盼嗤笑,反駁道:“你不服氣嗎?你不服氣可以告訴岳瑯真相啊,怎麼,想拿這事兒威脅我?”
看著謝盼盼桀驁的眼神,陸啟霆咬了咬牙。
“我問你,胭胭和林文森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這個問題讓謝盼盼直接笑了。
“你自己看不出來嗎?都相親相一家人了,你覺得能發展到哪一步?”
謝盼盼一想到裴胭吃過的苦,一想到陸啟霆時一切苦楚的始作俑者,就想拿把刀捅了這個狗男人。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他們都已經發生了!”
“如果順利的話,唔,保不齊很快就能喝他們的喜酒了,到時候陸就算不來參加婚禮,也記得隨份子啊!”
陸啟霆的臉越難看,謝盼盼就越是覺得爽。
他以為自己是誰?這個世界還能圍著他轉?裴胭就得無條件等著他召喚?
哦,他不高興時就讓裴胭滾,心來時又招手讓回來?
呸他大爺的,陸啟霆你算個什麼東西?
“陸以后還是識趣些,別打擾小的生活,離開你,才得到真正的幸福!”
這話聽在陸啟霆耳中,就相當于林文森才是那個能給裴胭幸福的男人。
對于陸啟霆而言,是何等的痛與折磨?
謝盼盼已經發了車子。
臨走時,放下車窗玻璃看著還站在路邊發呆的陸啟霆。
“如果你對還有那麼一的,就別招惹,離開你時相當于死了一次,生壯壯時又差點死一次……”
“再來一次的話,撐不住的!”
謝盼盼一腳油門踩到底,很快就駛離了車禍現場。
馬路中間只剩下那輛奔馳,還有眼神茫然痛苦的陸啟霆。
久久,他回頭看著肖龍,笑得比哭都難看。
“我……傷這麼深嗎?”
肖龍能怎麼說呢?
總不能說老板你確實沒給裴小姐該有的幸福……
陸啟霆終于回過神來。
“走吧!”
肖龍又一愣,下意識問道:“去哪里?”
“先回餐廳那邊,把送的點心都拿走,然后去趟醫院,看看要不要。”
陸啟霆的背影蕭條孤寂,坐在后排直的,像是一尊失去生機的石像。
“我當年答應過,只要是送的東西,哪怕一草,我都會好好保存的。”
肖龍沒再說什麼,掉頭回到餐廳,將那八盒點心都整整齊齊放在后備箱里。
而同時,陸啟霆撥通了林文森的電話。
“問題不大,幾面部挫傷,醫生說不需要額外理,我們已經準備回家了。”
電話里,林文森的語氣很輕松。
似乎還有壯壯在鬧騰,林文森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還在哄孩子。
“大寶,你和壯壯想吃什麼?一會兒回家我來做飯!”
即將掛電話的前一刻,陸啟霆聽到林文森溫似水的聲音。
大寶?裴胭?
原來他們已經親近到用這樣甜與寵的昵稱了。
陸啟霆的心空。
仰頭著湛藍的天空,明明艷高照,他卻覺得很冷,冷到他的心臟幾乎無法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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