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收拾好緒,道:“后山上有一個人。”
姜曜點頭,遞給一只手絹淚,問:“那人怎麼了?”
姜玉手背拭淚,鼻音濃重:“父皇將關在那里,不許我見,我想你陪在我邊,和我一起去看看。”
拉過他的袖口,“可以嗎,哥哥?”
30、擁住
天完全暗了下來,黑夜如流水一般搖晃大殿。
姜玉雙眸漆黑,似夜空中的星子,淚點點,閃爍著耀眼的芒。
姜曜安道:“一個關著的人而已,父皇不讓你去見,自有原因,或許是那人犯下了大錯,關押著,怎麼你就為哭這樣?”
姜玉搖搖頭,“那不是普通的人,很古怪,那些關押的人,都喊娘娘。”
姜曜沉了半刻,開口:“父皇的事,我一向不會手管。”
姜曜能掌大權,得皇帝的信任,靠得不是自的能力,更多是行事有分寸,從不會越線。
所以只要不及底線的事,姜曜從不會手。
姜玉也明白,道:“可若這件事與我有關呢?我只想要知道,后山地宮里那個人到底是誰。”
兩人距離極其近了,姜玉踮起腳,雙目熠熠:“帶我去看看,這樣才能打消我心中的懷疑。”
溫熱的呼吸灑在姜曜的下,姜曜俯下眼,看到的就是姜玉潤的長睫,滿是期盼的眼神。
此事對姜曜來說也不是難事,他道:“可以。”
不過是極輕兩個字,聽在姜玉耳中卻猶如天籟。
展笑容,方要拉著他往外走,聽到殿外重重的腳步聲。
“可以!什麼可以!”
皇帝的聲音比他的人先一步達到大殿,帶著一慍怒。珠簾掀開,進來一著深棕龍袍的中年男子。
跟隨在皇帝側的男子,正是那地宮里的侍衛,著皇帝耳朵私語。
姜玉一眼,就知道那侍衛在一五一十向皇帝講述今日發生的事。
姜曜喚姜玄:“父皇。”
姜玄掃了他一眼,目落在他側的姜玉,開口呵斥道:“你今日午后去了哪里?”
怒吼聲刺姜玉耳,心肝一抖。
姜玉如實道:“我今日去了后山地宮。”
皇帝走上來,帶著泰山頂的威嚴,殿沒有點燭,黑黢黢的夜,襯得他神格外扭曲。
“后山!后山是你能去的地方嗎?你無事去后山地宮做甚!”
姜玉腦海中閃過那地宮里一幕幕,心口酸異常,對上他投來的視線,道:“那里的道都是父皇曾經告訴兒的,兒就想上去看一看,難道哪里藏著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不能讓我瞧見嗎?”
聲怯,邊說幾滴淚珠撲簌從眼睫上掉落。
后的宦看得都驚呆了,從未見過貞公主用這樣的語氣和皇帝說話,竟然敢出言頂撞?
姜玄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墜,就知曉完了,姜玉必定是見著蘭昭儀了,才會如此氣勢洶洶地和自己對峙。
姜玄面冷似冰,對姜曜道:“太子先出去,朕有一些話,要和公主私下談。”
姜曜微微皺眉,聲音溫和地問:“這里有什麼話,是兒臣不能聽的嗎?”
皇帝沒想與他解釋,道:“你先出去!”
的聲音隨之響起:“不要。”
姜玄尋聲看去,見姜玉握著姜曜的袖口,對著自己道:“我要和皇兄在一塊,我不要和父皇待在一個殿。”
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姜玄覺心口一道怒火點燃直往上竄,冷冷呵道:“貞!”
姜玉置若罔聞,扭頭對姜曜道:“帶我走。”
姜玄當即出手臂,去拉過姜玉手臂。姜玉吃痛一聲,要掙出來。
可男子與子力量的懸殊巨大,姜玉如何抵得過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狠狠地扼住,差點摔倒。
姜玄雙眸寒鋒利,面龐沉,俯下臉來道:“去哪里!朕給你取封號貞,什麼意思你不懂嗎!就是要你溫乖順,聽朕的話!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這話說完,一只修長的手出,探到了二人面前,將二人撥開。
皇帝抬起視線,不滿看向姜曜。
姜曜手攏著姜玉的胳膊,將撥到側,擋著皇帝的靠近,平靜道:“十四妹以前從未這樣過,許是今日真在后山上,沖撞到了什麼東西。本就了驚嚇,父皇再用這樣的語氣恐嚇,怎麼能冷靜下來?”
這番話也確實提醒了姜玄,他看向小兒,見像一只驚的小鹿,頓時一自責和憐之意往姜玄心上涌,腳下邁出一步,朝出雙手。
“貞,父皇錯了,不該對你發怒,到父皇邊來。”
姜玉搖頭,躲避著他,好像姜玄是什麼可怕的豺狼虎豹。
姜玄站直腰,不理解,自己都放低姿態這樣了,怎麼還不會學著順臺階下?
隨后便見兒側過,仰頭對的皇兄,梨花帶雨地道:“快帶我離開。”
姜曜轉過頭,對皇帝道:“貞現在聽不進去話。兒臣先帶回去,將緒安好了再說。”
他說完這話,頓了頓,神間夾雜著一不滿,“有時候父皇得控制一下脾氣,剛剛那些話,兒臣聽著都覺得刺耳不舒服,何況是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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