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回道:“奴婢名阿音,是被圣上送進東宮的,并非太子的侍。”
將自己名字“阿”改了“阿音”。
對方聽了這話,略有詫異:“圣上送的?”
姜玉點點頭,“太子殿下子不好,夜里時常難以安睡,奴婢善于制香,便被圣上調派來東宮,每日給太子制一些能夠安神寧心的香,方便他眠。”
“原是如此啊。殿下夜里睡得不安穩?”
如此一聽,姜玉為何出現在東宮便就說得通了,難怪魏妤覺得上的香氣這樣好聞。
而立在魏妤側的宋姑姑,想的卻是旁的事——
這名“阿音”的子,若是皇帝送進來的人,那可有講究了。
宋姑姑但見這名宮量高挑,腰細長,前繡海棠花紋路的布料,勾勒出裹曼妙的弧度,令人浮想聯翩。
倘使有急的男子在此,恐怕看了就會急不可耐。
就是其貌不揚,舉止也上不得臺面,骨子里著一賤氣,否則還真當得上一句絕尤。
不過沒關系,燈燭一熄,上了榻就什麼都看不清,眼不見為凈了。
宋姑姑心里認定,皇帝送此子來東宮,或許別有用意。
制香是假,當太子侍妾才是真。
此前皇后娘娘也過給東宮塞人的心思,可人送去,就都被太子送回來了,怎麼如今到這麼個宮,太子就改了子,葷素不濟地收下了?
宋姑姑疑地皺起眉頭。
不過姜玉和魏妤二人,可不知宋姑姑所想。
魏妤坐在那里,余瞥見一團白的影子,定睛一瞧,一只貓兒正在大殿中央地上打滾。
魏妤閑著也沒事做,讓姜玉把貓抱過來問:“它什麼名字,是殿下養的嗎?”
姜玉將貓遞給,道:“焦尾,因為它尾下面有點枯黃,殿下便索給它取名焦尾,有焦尾琴的典故在。”
魏妤忍俊不:“殿下還真是心善。”
過了會,魏妤道:“我看這只貓極其合我眼緣,可否讓我帶回去養幾天?”
姜玉面猶豫。
“我知曉你要說什麼,”魏妤揚起燦爛的笑容:“你看,這是只小母貓,我府上也有一只公貓,讓它倆湊到一塊,豈非正好?”
魏妤心里打的算盤是,借這一機會拉近和姜曜的距離。
這貓是太子的寵,自己帶回去養了,再送回來,一來二往,不怕沒有見面的機會。
雖然有些唐突,但想必太子不會不同意的。
魏妤也沒待姜玉回話,便將貓兒遞到宋姑姑手上。
姜玉出聲道:“此貓頑劣,恐怕會咬人,傷到魏姑娘。”
魏妤搖搖頭:“不會。”
貓兒在宋姑姑懷里掙扎,被宋姑姑用力拍了一下爪子。
這一幕姜玉看得眉心微蹙,如何會放心將貓給們,道:“此事不妥,殿下知曉恐怕會不悅,大東宮殿里任何東西尋常人都不能的。”
宋姑姑呵斥:“大膽宮人,你這話把魏姑娘當什麼了?一只貓而已。”
一時間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再看魏妤,也沒出聲,像默認了宋姑姑的呵斥。
姜玉沒有開口退讓。
半晌,魏妤將貓遞過去,道:“那給你吧,我不要了。”
說罷揮揮手,讓姜玉退到一邊屏風外。
人隔得有點遠了,魏妤才看向宋姑姑,似乎有些委屈。
宋姑姑安道:“等太子回來,必讓他懲戒了那以下犯上的刁奴。”
魏妤不愿見宮人罰,嘆了一口氣,道,“不必了,敢與我頂撞,想必是在太子面前說得上一二話的,若懲戒,說不準會惹太子的不悅。”
宋姑姑遲疑了一瞬,道:“此事我會稟報皇后,來查查這宮的底細,魏姑娘且等著安心嫁東宮。”
魏妤淺淺含笑:“哎,我還不是太子妃呢,與我說這些話做甚?”
魏妤在東宮坐了大半個早晨,一直到晌午,都沒有瞧見姜曜回來的影。
午后沒多久,魏妤便離開了。
姜玉坐在殿前門檻上,一只手輕輕托著臉,眺著滿院景。
適才在殿中,立在屏風旁,聽到了里面二人的談聲——
宋姑姑道:“魏姑娘,您與殿下親一事,自然越快辦越好。”
“皇后的意思是,三個月,所有禮節全部走完。”
姜玉耳畔回響這些話語,在心里想了想,魏家姑娘若真嫁給皇兄,論家世、樣貌、才都極其出挑,倒也真配得上太子妃這個位子。
不過覺得配不配得上沒用,還得皇兄喜歡。
只是東宮若有了主人,姜玉肯定不能再待下去了。
最原本的計劃就是等皇兄眼疾好后,從后山地宮逃出去。
姜玉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浮起陳琦的話。
昨晚準備去赴陳琦的約,可走到一半,又想起皇兄的叮囑,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前往,半道回到東宮。
可現在況變了,皇兄要娶太子妃……
大概是心里想著這事,午后,陳琦便出現在了東宮。
陳琦堂而皇之地從大門走進來,四下無侍衛阻攔。
姜玉見到他,站起,問:“你怎麼來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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